第一章 入棺
我叫寧若伶,出生在華夏大西北的一個窮苦的小山溝里。聽我爺爺講,在我出生前,我爹就在一場大病中去世,我娘在我幾個月大的時候,有一次進城辦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從此我和爺爺相依為命,是爺爺一個人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我拉扯大。
逢年過節,爺爺都會帶我去祖山上給我爹上香,但我發現,我爹的墳堆旁有另立著一塊無字碑,每次我問我爺爺,他都閉語不答,久而久之我也不再追問。
然而,在我12歲生日那天發生的事,徹底改變了我的一生……。
那時剛好入冬,傍晚,我吃完晚飯,就和村裡的小夥伴來到家裡後山草林里玩躲貓貓。
後來我就一個人躲在一個黑暗不見五指的小山洞裡。
結果等了半響不見人來,周圍死一般地安靜,突然一下就有陰風飄過。
想想村裡的老人曾經嚇唬我們這些小孩說後山有很多不幹凈的東西時,全身立刻感覺毛骨悚然。
立馬撥腿就往外跑,快走到洞口時,突聽到有人喊我名字,應該是夥伴們在找我,所以我想也沒想便應了幾聲。
但隨後我總感覺哪裡不對勁,隱約覺得剛才喊我名字的是個大人的女性聲音。
懷著這些不安,我還是快跑著回到了家中。
爺爺正在家中編草藍,看到我進門后,臉色頓時感覺不對。
「若伶,你剛上哪了?」爺爺臉色很難看的對我說。
「剛我不小心跑到後山的小石洞里去了,見外面有人喊我,我就回來了。」看到爺爺緊張的樣子,我只好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經過講給了他聽。
爺爺一聽完,大聲說了句:「不好!」
而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爺爺這一下緊張的說道:「是誰?」
而門外卻傳來一句怪異陰冷的聲音,
「我來找我的孩兒!」
我這才赫然發現,這聲音不正是剛才在石洞里喊我名字的聲音嗎?
但是沒等那聲音說完,就聽到一旁的爺爺大聲吼道:「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快點滾。」
說完這句后,爺爺立刻拉著我便往裡屋走,然後他走進我的屋子裡,從裡頭端出一個夜尿壺,那不是我半夜起來尿尿的夜壺嗎。
爺爺二話不說,拿起夜壺裡面的尿就往我身上澆。我嚇了一跳,死活不肯再讓他往我身上澆,而爺爺更是強硬地按住我,繼續往我身上灌灑著尿水。
這一切都顯的那麼詭異。
我心中一急,便問爺爺這是怎麼一回事?
爺爺一巴掌拍在我後腦上,一臉憤怒地對我說道:「你個女娃子嘞,要想活命,你就聽爺爺的,不然來不及了!」
被爺爺這麼一吼,我原地怵在那裡,他可是一直對我很溺愛的,今天到底怎麼了?
我就這麼愣愣的被爺爺把我自己的尿全部澆灑在我身上,澆完之後,爺爺從後院柴房拿來一把鋤頭和秋鏟,拉著我從後院小門輕輕地走了出去。
我被爺爺帶到家後面的小山丘上,來到爹的墳旁。
爺爺拿走鋤頭朝旁邊的小墓碑後面刨了起來。
「你個女娃子,還不拿秋鏟過來幫忙!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爺爺顯得很慌張。
我終於忍不住,再次問爺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們是在搞什麼?
爺爺見我還站在原地,似乎也急眼了,走了過來,對著我又是一巴掌打了過來,仍然打在我的後腦勺上,打的我後腦嗡嗡的響。
從小到大,爺爺從來都沒有打過我,想著內心就充滿了委屈,眼淚嘩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哭嘛子哭,你家嘛拐要是想活命,就不要問,趕緊過來幫我!」說完,爺爺使勁拿著我走過去。
我被爺爺的話這一些舉動弄的有些慌了,這是出了什麼大事。
看到爺爺一直使勁的對著小墳包刨挖,我也不再多問,跟著爺爺使勁的鏟著小墳上的泥土。
不一會功夫,我和爺爺便挖開了一個小土坑,一口小棺材呈現在我倆眼前。
爺爺立馬扔掉鋤頭,劃開上面一薄層泥土,然後匆忙地掀開棺材板,指著裡面對我說:「若伶,你聽我說,相信爺爺,你現在躺下去,把這個服下后,你就會進入假死狀態,三天後,你自己就會醒來,你的命,爺爺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讓你保住!」
說著,爺爺便把一顆藥丸形狀的小粒東西遞給我,我不知道爺爺說的是什麼意思,但到這種情況,我還是選擇相信他。
「爺爺,真的要在這棺材里躺上三天嗎?」
我沒有想到,這個我每年都會來上柱香的小墳包,竟會是我自己的墳包,這口棺材,竟然會是留給我的,而且,我是為我自己上香。
「蓋上棺木后,我會在上面埋一層薄土,等你醒來后,你用力一踢就會打開。但是,一會不管發現任何事情,你都不要起來,一定要記住我說的話,知道嗎?」爺爺臨襟危嚴的對我說道。
把我埋進棺材之後,我聽到在外頭的爺爺低沉的喝聲。
」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能翻起什麼大浪來。」
爺爺的聲音越來越弱,似乎已經慢慢離開而去,就在爺爺走開的不一會兒,我就聽到整個村子的狗似乎都開始狂吠了起來。
我的心中一陣凌亂,不斷的回想著爺爺那奇怪的舉動,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外面敲門的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由於剛服了藥丸的緣故,我躺在棺材里,越來越困,最終,迷迷糊糊的似曾睡了過去。
睡夢中,我一個人似乎身處一個陰森小林,一紅衣女子慢慢朝我走來,走近時,儼然發現,這便是那敲門的紅衣女子,我害怕地往後退了幾步。
「你是我的孩兒嗎?你是我的孩子嗎?」紅衣女子緩慢地逼近我。
可巧不巧的是,我害怕的後退幾步后不小心就被一小石頭拌倒,那紅衣女子彎下腰時,伸頭靠近我,我一下子就看到了一張布滿了鮮血的面孔,她兩隻眼球差點兒沒掉出來,而且她還在對我笑,滿江嘴都是鮮血,顯得無比的滲人。
我身上猛地一個激靈,瞬間被這一幕驚醒了過來。
醒來時,我仍然躺在棺材里,我不知道現在是不是三天以後,我擔心這藥丸失效,或者自己被噩夢驚醒而提前醒來。
於是,我不敢擅動,一直就這樣靜靜的躺著。
不知道躺了多久,我又犯困地睡了過去。
而再次醒來,則被自己急促的呼吸聲迫醒,我在棺材里大口呼吸著,立馬反應到,可能是棺材里的氧氣已經非常稀薄了。
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因為再不起來,我就要被憋死。
於是,我雙腳朝上,使出全力一腳,棺板便被我一腳踹開。
我艱難的爬了起來,此時似乎是正值中午,烈烈的太陽照在身上暖哄哄的。正要往家走,就突聽到村子里的打鼓吹號嗩喇聲,我一聽,這是哪家裡又死了人呢?
我略思一驚,心中頓感不祥,並加快腳步朝村裡走去,但似乎是幾天滴水未進,身體虛弱無比,走的十分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