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昏迷

「臭小子，你怎麼樣了?」

「哥哥，哥哥。」

就在李軒倒下的那一瞬間，終於被女子及菲兒同時發現了。

女子連忙把菲兒放下，跪在地上，在李軒身上摸索著，查看著李軒的情況。

當她摸到李軒黑色上衣的時候，感覺到明顯濕潤的感覺，然後發現自己滿手的鮮紅。看到鮮紅的一霎那，她心中一驚，立即掀開李軒的黑色上衣一角，但是她不敢掀得太開，因為菲兒也哭著趴在身旁了，她不想菲兒看到李軒上身的傷勢，以免嚇著她。

「嘶」

透過掀開的衣角，女子即是女警看到裡面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刀傷，刀傷被簡單包紮，原本已經止住的鮮血還是隨著時間的流失，重新緩慢地從傷口裡面滲出，染紅了整個身體。

看到如此慘烈的傷勢，女警柳絮也不由得吸了一口氣，心裡也對李軒的堅強佩服不已。

怪不得這小子之前一直臉色蒼白，渾身乏力，原來是受了如此重的傷勢，失血過多的緣故。

這小子真能扛，這麼久了居然苦苦支撐，一聲不吭。

女警柳絮之前知道李軒受了傷，但是並沒有想到他會受這麼重的傷，幾乎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此時李軒需要治療，需要輸血。但是以她目前的能力，以目前的環境，她根本無法幫助到李軒。如果李軒無法得到及時的治療，後果會不堪設想。

想到這裡，柳絮心急如焚，她可不能讓這個剛剛認下的弟弟死在自己的面前。但她此時再心急也沒有用，因為無法給予幫助，只能將他的身體攤開，解開他的上衣領扣，然後給他扇著風，讓他舒服一點，心裡也不停地祈禱警方的支援能快點來到。

看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李軒，菲兒慌了，立即趴在李軒的耳邊，不停地呼喚著，哭泣著。

「哥哥，哥哥，你這麼樣了?你為什麼不睜開眼睛看看菲兒呀?」

「你為什麼不看菲兒啊，菲兒在這裡，你為什麼不看看菲兒呀?」

「姐姐，哥哥到底怎麼了，他為什麼不起來看看菲兒，嗚嗚嗚。」

「菲兒，別哭了，你哥哥累了，需要休息，你哥哥已經睡著了，我們別叨擾他，讓他好好地睡覺，我們給他扇風兒好不好?」

菲兒抬起腦袋，淚眼朦朦地直盯著柳絮，詢問著：「哥哥真的是在睡覺嗎?」

面對菲兒的疑問，柳絮一邊不停地給李軒扇風，一邊對著菲兒肯定道：「是的，你要相信姐姐，姐姐不會騙你的，我們一起給你哥哥扇風兒，好不好?」

「嗯，菲兒給哥哥扇風兒，這樣哥哥就可以睡好覺了。」

「哥哥，你要乖乖的睡覺，記得天亮了就起床陪著菲兒去玩。」

看著柳絮的肯定回答，菲終於兒相信了。

菲兒在李軒的耳邊咕噥一下，然後擦乾了眼淚，去拿著一塊小板塊，跟著柳絮用著自己的小手給李軒不停地扇著風兒。

就這樣，一大一小的人兒不停地在大廳之內，對著一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少年不停地扇著風。

過了一會兒，菲兒一邊扇著，一邊對著柳絮苦著小臉說道：「姐姐，哥哥什麼時候可以醒呀，菲兒的手都酸了。」

「菲兒乖了，你先休息一會兒，剩下的讓姐姐來完成就可以了。」

女子看著菲兒苦著的小臉，便知道她已經疲乏了，便讓她休息一會兒。

是呀，畢竟她才四歲，知道懂得幫忙，已經很懂事了。但她人小體力弱，不能支持長時間的協助。

「嗯，等一會兒我的手不酸了，就來幫你。」

菲兒停了下來，坐在李軒旁邊休息了，但她的小眼睛從來都沒有離開過自己的哥哥。

忽然，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李軒睜開了無神的眼睛，開口說話了：「瘋婆子，扶我起來，將我扶到牆壁那邊，讓我在那邊靠著牆壁坐著。」

看著李軒醒了，女子連忙問道：「你醒了，現在覺得怎麼樣了?」

柳絮的聲音非常急，那其中的關心之意似乎有些變化，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此時的柳絮眼裡都是受了傷的李軒，那關心的眼神里充滿了濃濃的擔憂，根本沒有留意到李軒稱呼她為「瘋婆子」。

李軒有氣無力地說道：「應該還死不了，還能撐得住，但是希望能撐久點，撐到你們警方支援的到來。你先將我扶到那邊去，讓我坐在那裡，靠著牆壁休息。」

他依然是一副臉色蒼白，嘴唇龜裂無氣色，精神狀態極差的模樣，就像是一個快要死去的人一般。

看到李軒醒了，菲兒滿心歡喜：「哥哥，你終於醒了。」

「哥哥醒了，菲兒請放心，哥哥只是太累了，睡了一會兒。」

「嗯，菲兒知道，菲兒乖乖的，不吵著你睡覺。」

躺在地上不能動的李軒對著菲兒笑道：「菲兒真乖。」

柳絮很擔心此時移動李軒的身體會加重他的傷勢，擔心地說道：「你忍著點，我扶你過去。」

柳絮兩隻手伸到李軒的後背，將他先扶著坐了起來，然後右手伸過李軒的後背，抱在了他的胳肢窩下，再將李軒的左手伸過自己脖子，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對著李軒說道：「我數三聲，我們一起努力。！」

李軒立即回應：「好！」

：「一、二、三，起！」

柳絮與李軒同時用盡全力，互相協助，慢慢地將李軒的身體扶了起來，然後拖著李軒往著牆壁那邊一步步地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而菲兒則跟在兩人的背後。

終於在兩個人的努力下，終於將李軒扶到了牆壁下，讓他靠在了牆壁坐了下來。菲兒也跟著坐了下來，倚著李軒。

將李軒成功移到牆壁下的柳絮喘息不止，嘴裡低語著：「這小子真重，就像一座山一樣沉重，快壓死老娘了。」

與其說是兩人一起用力，倒不如說是柳絮一個人在支撐著。李軒已經精疲力盡，移動時幾乎是將自己整個身體掛在柳絮的身上，依靠著柳絮一人之力扶著他移動。李軒那沉重的身體讓柳絮一個女人每走一步都感覺到沉重萬分，讓她喘息不止。

「你要記住，一定不能擅自行動，離開墳底監獄，也不要將監牢的婦孺帶出這個監獄。現在外面的天還沒有亮，山林里漆黑一片，看不清任何東西，根本不知道外面到底隱藏著什麼東西或者人。一旦出去了肯能會遇到殘留的犯罪分子，一定會不堪設想。所以，固守待援是最好的選擇。」

「我快支撐不住了，可能隨時暈過去，請你幫忙照顧菲兒。」

「記住，警方支援未到之前，千萬別走出這道監獄的鐵門。」

李軒靠著牆壁，對著柳絮囑咐道，叮囑的同時，他也神情恍惚，眼神渙散，已經無法集中精力。

柳絮關心地問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用生命保護菲兒。我是人民警察，擁有著專業的辦案水平，這點我非常清楚。以目前的情況，呆在這裡的確是最明智，也是最安全的選擇。不過，你沒事吧?」

李軒有氣無力地回答：「應該沒事吧。」他眼裡卻流露出苦笑的神色。

是呀，他怎麼會沒事呢，受了如此重傷怎麼會沒事呢。現在對於他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李軒轉頭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身邊的菲兒，耐心地叮囑著：「菲兒，哥哥可能要睡一會兒，你一定要聽姐姐的話。」

菲兒看了柳絮一眼，然後對著李軒點了一下小腦袋，道：「嗯，哥哥，你困了就睡覺覺吧。菲兒在這裡陪著你，也會聽姐姐的話的。」

「菲兒真是個好孩子.........。」

說著說著，李軒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沒有了動靜。

「臭小子，你一定要撐住，我一定會救你的，一定會。」

看著已經暈了過去的李軒，柳絮知道他終於還是撐不住了，很是著急。她連忙在自己左手的電子錶上不停地點來點去，彷彿是在發送著什麼信息。

柳絮在電子錶上的動作很快，彷彿是在跟死神奔跑，在比賽，是在和他搶奪李軒的靈魂，但到底是誰輸誰贏，就得看老天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