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恐怖的畫面(6)

第73章 恐怖的畫面(6)

宋天桁回答說:「父親臨死之前告訴我,其實雇他去捉鬼的那些人都是因為疑心才生出的暗鬼。」

張曉蕾立刻問:「你父親的意思是說這個世上沒有鬼?」

宋天桁搖了搖頭:「雖然沒有碰到過真正的鬼,但父親很肯定的說鬼是存在的。」

「這就不對了,所謂一物降一物,既然有鬼就有捉鬼的方法。」張曉蕾直接了當的說:「而且你父親又是正宗的茅山後裔,怎麼可能沒學過真正的捉鬼方法?」

「你這個問題我也問過父親。」宋天桁回答張曉蕾說:「父親告訴我,其實茅山法術真正抓鬼的方法只有意念捉鬼,可是很少有人能練成,所以只好靠著那些花花草草障人耳目的方法騙錢騙財。」

弘佛問到:「既然有方法為什麼很少有人練成啊?」

「因為練的不好就會變成神經病。」宋天桁接著說:「意念捉鬼用現在的話說就是發揮人體的潛能,無限的將人的第六感釋放去感知鬼的存在。方法看似很簡單,練起來真的很難把握。」

楊依楓低聲的說:「這分明就是利用想像力去創造出幻覺啊?時間長了不變成神經病才怪呢。」

宋天桁解釋到:「真正的意念捉鬼是通過釋放自己的腦電波去感知鬼的訊號,而不是在腦子裡刻意創造幻像,父親說很多人就是因為分不清是自己感知到的還是創造出來的幻像才會走火入魔。所以在練習過程中,意識一定要非常清晰和清醒,因為意識一旦混亂就會產生幻覺。還有一點就是,既然能感知到鬼的訊號,鬼當然也會感知到人釋放的腦電波,所以意識不清晰就會在鬼用怨氣創造的恐怖幻境里無法自拔,久而久之自然就會瘋掉。」

弘佛想了想問:「聽你這口氣,你好像練成了?」

「是的。」宋天桁目光利銳的看著弘佛說:「一開始我也害怕自己會練的走火入魔被人關進精神病院,可是一想到父親被人嘲笑的情景,我就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也要練成,而且我在內心發誓,一定要成為一名真正的捉鬼師為父親正名。所以我揣摩著父親臨死前隻言片語的練習方法,花了三年時間終於練成了。」

弘佛又問:「可用意念怎麼樣才能將鬼消滅?」

宋天桁回答:「其實道理很簡單,鬼能用意念殺人,人就能用意念殺鬼。」

這個解釋對弘佛來說很不滿意,所以他繼續問:「那具體怎麼操作?」

「兩種不同的意念相當於兩個人在打架,誰強誰勝。」宋天桁解釋說:「說白了,就是我和鬼互相用意念操控對方,誰陷進誰編織的意念里,誰就會立刻消亡。所以這也是我說的為什麼練習意念捉鬼,要時刻保持意識清醒,因為只有意識清醒,才能分辨出鬼幻化出來的影像的真假。」

弘佛接著又問:「那要是被鬼的意念操控了呢?」

「呵呵,不會的,至少我不會。」宋天桁信心十足的挺了挺胸脯說:「可要是真的一不小心給被鬼的意念操控,那結果就會像有些電影里的情節一樣,被嚇死或者自殺或者是像民間說的那種被鬼勾走了魂魄不醒人事,最輕最輕的就是變成瘋子。」

聽宋天桁這麼一說,大家像聽神話故事一樣驚的合不擾嘴。停了一會兒以後,馮鋒強突然問:「按你這麼說,你不是也能感知到我們在想什麼?」

宋天桁搖了搖頭說:「不能。」

「為什麼不能?」馮鋒強繼續問:「你既然能感知到鬼的訊號為什麼不能感知到人的腦電波。」

宋天桁也一頭霧水的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沒念過什麼書,剛才說的話里的一些詞也是在電影里現學現用的,所以有些地方解釋的可能與我的練習方法有一定出入。我只能告訴你,意念捉鬼可以感知到鬼的訊號,但是不能感知人的腦電波。」

「哦。」馮鋒強哦了一聲也沒追問下去,要知道鬼怪本就是科學都不能解釋的問題,抓鬼的方法另類一些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眼下他們最主要的問題是想盡辦法化解女鬼的詛咒,看著宋天桁說的有模有樣,馮鋒強倒有些相信了。

這時,蘇君壕忽然問宋天桁:「你既然練成了捉鬼的方法,為什麼還混成現在這個德性?」這句話說到了點子上,既然宋天桁會捉鬼的本領,何愁賺不到錢,就算現在社會進步,科學先進,但相信鬼神的還是大有人在,宋天桁也不至於混成如此不堪的地步。於是,大家頓時又開始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個富有傳奇色彩,卻賊頭賊腦留著八字須的宋天桁。

「呵呵。」沒想到宋天桁對大家懷疑的目光一點也不避諱,坦然的回答:「十年前我曾經試著為人捉鬼,我以為憑自己真正的捉鬼本領能為父親正名,可是沒想到……」

蘇君壕急著問:「沒想到什麼啊,你別像講評書的人一樣賣關子好不好。」

宋天桁無奈的搖了搖頭說:「沒想到,我明明替別人把鬼滅了,可是他們不僅不給錢還說我是騙子是神經病。」

「怎麼會這樣?」張曉蕾想不通的問。

宋天桁苦笑了一聲說:「這還不簡單,意念捉鬼要求集中精神,所以我不能像父親一樣跳舞似的搞些花花草草,別人看到我只站著或坐在一個地方一動不動,就以為我是騙子。」

他嘆了嘆氣又說:「所以為了生存下去我就改行了。」

楊依楓不解的問:「我看你最多也不過三十歲,就算改行,也不用做小偷嘛。」

「是嗎?」宋天桁看了楊依楓一眼,忽然將自己的上衣摟了起來說:「你們看看吧。」

大家順著他指著的左腰看去,只見左腎部位的地方有一道長長的縫合過的傷疤。

「這個是……」楊依楓疑惑不解的問。

宋天桁放下衣服說:「在我練習意念捉鬼的時候,曾經失敗過一次,而碰到的剛好是一個在黑心醫院賣腎死亡的鬼,幸虧它怨氣還不是很重沒有想到要我死,只是操控著我把自己的腎取了出來。」他長長的噓了一口氣說:「我開始說過,我沒念過什麼書,又做不動苦力活,所以做小偷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唉……」弘佛很是同情宋天桁唉嘆了一聲。

宋天桁堅強的笑了笑對弘佛說:「你也不用同情我,哦對了,前天偷了你錢包,等下到了我的家裡,我還給你,不過,你的那些錢已經被我用掉了。」

弘佛也笑了笑說:「你把包和那些證件銀行卡還給我就行了。」

宋天桁不好意思的抹了一把他那兩撇鬍鬚說:「對不住了。」

其實這個時候,在場所有進過儲藏間的人,都完全相信了宋天桁的話,就連楊依楓也慢慢的開始相信了,不過她還是很好奇的問:「你剛才說能化解小女孩的詛咒,你要準備怎麼去化解呢?」

「當然是去學校了。」宋天桁理所當然的說:「只有去事發的地方,才能感應到鬼。」

「啊?」楊依楓愣了一下搖了搖頭說:「不行啊,學校里發生了命案,我擔心楊一凡不會讓我們進去。」

「這倒是個難題。」馮鋒強想了一會兒說:「不過沒關係,楊一凡不同意,我們就去求付博,就付博那種柔弱的性格,只要把事情和他講清楚再求一求,應該會幫我們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大家同意了這個方法之後,就跟著宋天桁抄近路回家了。一邊走一邊對宋天桁詳細的講這幾天來發生的事情。當然,還有一個是弘佛看到鬼要殺馮鋒強出手相救的的話題也聊的挺歡,大家都奇怪為什麼只有弘佛一個人能看見鬼,然後宋天桁的解釋是弘佛天生就有佛性。聊著聊著,楊依楓一幫人,居然立刻與宋天桁這位落魄的捉鬼師打成了一片,氣氛那是相當融洽,感覺那是相當的相見恨晚,表現也相當的如膝似膠,就好像是要立刻去斬個雞頭燒黃紙拜個把子,就差相互對對方表白說什麼對你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之類的話。

穿過小山和樹林后,不久,他們便來到了宋天桁的那個只有十幾戶人家的小村子,然後在進村的時候,宋天桁殷勤的把弘佛他們當好朋友一樣,向碰到的或者是來看熱鬧的村民進行介紹,村民們也都像圍觀老虎一樣,即害怕又新奇的站在不遠處樂呵呵的圍觀他們,甚至連村子里唯一的一條土狗都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的對宋天桁狂吠,以示慶祝他交到幾個時尚的朋友。打完招呼以後,宋天桁領著楊依楓幾個人走進了他那間幾乎是危房的小宅子。

很顯然,一個男人是無法將自己的窩整理乾淨清爽的,一打開門,一股比福爾馬林還重的臭氣,彷彿像很壯很壯的相撲大胖子一樣,迎面撲來壓得他們喘不過氣。到底還是給宋天桁留住了點情面,短暫的適應了一會兒以後,他們還是走了進去。

房間不大,左邊一張狗窩一樣亂一樣髒的床,右邊堆滿了估計是偷來的雜物,房間的正面是一張廂桌,廂桌正中位置擺放著兩個相架框,相架框里分別是宋天桁母親和他那位神棍父親的照片。相架的左邊居然真的豎放著一把桃木劍,右邊是一件黃色的道袍。看到這兩件只有在電影里才見到過的法器,弘佛他們都很興奮,也徹徹底底的相信了宋天桁說的話。

隨便參觀了一下房間以後,楊依楓有些受不了這裡面的氣味又不好明說,只好笑著提醒大家:「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我們是不是回城裡找個飯店吃飯啊?」

「哦哦。」宋天桁看了看房間裡布滿灰跡冰冷的鍋灶不好意思的說:「一個人懶慣了,好久也沒動煙火,看來只能請你們去外面吃了。」

馮鋒強拍了拍宋天桁的肩膀樂呵呵的說:「還是我們請你吃飯吧。」

「這多不好意思。」宋天桁摸了摸腦袋瓜子,又忽然從他的床鋪下拿出一個包遞給了弘佛。然後面露羞色的說:「包還你,裡面的東西除了錢之外都在。」

「錢包里本來就沒多少錢,就當是請你捉鬼的預付金吧。」弘佛笑了一聲,忽然頓了一下問:「對了,你是怎麼收費的?」

宋天桁忽然不高興起來:「你們不把我送到派出所我就謝天謝地了,何況雖然我比你們大十幾歲,可我現在已經把你們當朋友了,幫朋友忙還要收錢,你這不是瞧不起我嗎?」

「哪會哪會。」蘇君壕和馮鋒強同時的吆喝了起來。

「這就好。」宋天桁笑了笑說:「那我們現在出發吧,先打車去城裡吃飯,然後馬上去那所荒廢了的學校。」

弘佛點了點頭笑著說:「你好像比我們還急啊。」

「那當然。」宋天桁真的有些興奮的說:「都差不多十年了沒有捉鬼了,難免有些技癢。」

蘇君壕問宋天桁:「那你準備帶些什麼家活?我們幫你拿。」

「不用了。」宋天桁指了指廂桌上相框兩旁的桃木劍和道袍說:「那兩樣東西本來就是道具而已,我要為父親正名的又不是他的演技,而是真正的捉鬼方法。」他忽然笑著說:「你們放心,我一定能捉到你們說的那個小女孩。」說完這句話,在弘佛幾個人的眼裡,宋天桁突然像是仙風道骨的隱士一般充滿了神秘。

在走出村子,打車回來的途中,他們商量著接下去吃完飯後要做的事情,商量來商量去,最後他們還是決定按楊依楓說的吃完飯後繞開楊一凡直接去找付博。

楊依楓對這個決定的解釋是,「房雷的死因還沒完全確定是小女孩所為,所以除了小女孩之外飯店老闆的嫌疑是最大的,就算儲藏間真的有鬼,也不一定就是鬼把王雷殺了,所以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還是先去找付博。」

楊依楓說的這番話其實是有原因的,第一,她並不是十分相信弘佛說看到鬼要殺馮鋒強的話,可是無論是從弘佛當時說話的表情,還是從弘佛的動機上,她都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懷疑他,所以她才會陪著他們一起去寺廟拜佛;第二,雖然宋天桁說能捉鬼的事情有鼻子有眼,但冷靜下來后她馬上覺得天方夜譚不可全信,而且她甚至還覺得宋天桁的言行里有意無意間居然表露出一個神經病人的潛質,她有好幾次都想當面質疑宋天桁,可一看其他人都滿懷期待的相信宋天桁,她也沒敢說出口,因為她擔心自己的直接質疑會破滅了其他幾個人的希望。畢竟那天她沒有對身穿紅色連衣裙小女孩的屍體說什麼大不敬的話,如果當面質疑宋天桁,說不定會被馮鋒強他們說什麼『站著說話不腰疼,鬼找的又不你』反駁幾句從而產生矛盾和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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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陰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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