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發現暗道
「大人，這裡面什麼也沒有啊。」楚震燁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看向面色微沉的煥王。
煥王按著太陽穴：「明宮有通向暗宮的暗道，繼續找，肯定能找見。」
楚震燁道：「可是小王爺不在，那些機關又傷人不輕，怎麼可能找得出來？」
煥王也算見識了傀儡宮機關消息的厲害，聞言沉默起來：「去，下令讓所有人聚集到空地，各自去找陰涼處休息。」
楚震燁得令，正準備去傳令，突然聽見陳化衣驚喜的聲音：「大人！找到了。」
煥王一下精神起來，一拉楚震燁：「走，去看看。」楚震燁因為休息泡湯而嘆了口氣，卻毫不耽擱，跟著煥王往陳化衣喊話的地方而去。
堂中四根柱子都移了位置，中間地面露出夠一人進入，向下而去的石階。
煥王四處看看，卻沒有看到任何機關，不禁訝然：「怎麼回事？」
陳化衣指著自己身邊的一根柱子：「大人請看，這個浮雕仔細看是可以看出顏色的不同，周圍也有極為隱蔽的裂紋。不止這一個，這裡面的柱子上全部都能看到。屬下斗膽試了一下，我們四個人同時按下這個按鈕，發現柱子可以被推動，所以就推了一下。」
煥王沒有責怪他的自作主張，思索片刻：「取火把來，我下去看看。」
楚震燁愣道：「大人親自下去？太危險了吧？」
陳化衣躍躍欲試的道：「大人，如果這真的是往暗宮去的暗道，那肯定危機重重，而且耗時也久。要麼大人帶著我們一起下去吧？我們不會給大人拖後腿的，遇見問題也容易解決。」
煥王略一沉吟：「陳化衣，你去七殺軍挑幾個身手靈活的人過來。楚震燁，你去叫陶哲他們過來。」
陳化衣問道：「隨便挑嗎？」
楚震燁問道：「大人，是帶那些輕功好的？」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煥王卻聽清楚了：「隨便挑，挑合適的，十五個到二十個人左右吧。既然是對付機關門派，那就要身體靈活的。讓他們把必要的武器帶好，輕裝上陣，人手一個火摺子。順便和所有人交代一下在這裡原地待命，不要有任何不必要的行動。三日為界，要是咱們沒回來，就讓他們去九哥的七殺軍駐處聯繫九哥，不用尋找我們。」
楚震燁應是，陳化衣攤手道：「這些話大人就親口去說吧，我們來說也不合適。」
煥王遲疑一下，點點頭，邁步而出。
陳化衣挑來的十七個人都是身材較為瘦削的，甚至把信王派來統率這部分七殺軍的副將沈依凡也叫過來了。煥王打量一番，感覺沒有什麼問題，便道：「所有人都給我打起全部的精神應對，明白嗎？」
二十六個人齊聲應是。
他們都是精銳，多餘的話自然不必多說。煥王直接道：「那就進吧。」接過楚震燁手中的火把，打頭走入。
下了樓梯，面前被一扇石門擋住了去路。石門上畫著一個圖案，兩橫兩豎，九個凹陷，旁邊則是九個石塊，由壹到玖，大小與凹陷恰好相符。
陳化衣眨眨眼：「這是九宮？」
煥王頷首：「看起來應該是這樣。但是，怎麼覺得這麼幼稚？兩宮相連的暗道第一道門就是這種東西？」
「大人怕有詐？」陳化衣歪頭看著門，又低頭看看石塊，「大人告訴我怎麼放，我來試試吧。」
煥王點頭應允：「所有人後退五步。」自己也向後退了幾步：「巽宮填四，震宮填三，艮宮填八，離宮填九，中宮填五，坎宮填一，坤宮填二，兌宮填七，乾宮填六。」手指從左上角向下豎著逐個指點，陳化衣依言將對應的石塊安了上去。
一陣沉悶的聲響，石門緩緩打開，露出黑暗的甬道。陳化衣露齒一笑，做了個成功的手勢。
煥王也微微一笑，伸手拍了他一下：「趕緊往前走了，注意點腳下。」從他身邊經過，向裡面走去。
眾人知道大意不得，屏氣凝神，跟在煥王身後慢步而行，手指始終不離武器。
煥王反倒是最不緊張的一個，目光一路不斷審視著周圍，一有可能不對的地方便止步不行。所有人都安靜而耐心的等著他，沒有一絲不耐與躁動。沿路的機關並不厲害，只是一些最簡單的觸髮式小型機關，雖然數量眾多，但小心前行就能輕鬆避開。甬道昏暗，煥王令人點了三支火把，火把的光芒也將一些隱藏著不易被發現的機關顯現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看見前面的機關，眾人不禁發出一聲感嘆。這是他們走了這麼久見到的最大的東西。
一個巨大的八卦圖繪在地面，滿布凹凸。而四面立著四個兩人高的雕像，正上方的壁頂則懸挂著數不清的機關弩群。離地面近十丈的壁頂顯然無法以輕功越上，而這個巨大的八卦圖，以煥王的輕功，恐怕連一半都越過不去。
眾人靜聲看著煥王，等他找出破解之法。煥王看著幾十雙眼睛，沒好氣的道：「別看我，我不會。」
「不會？」陶哲大呼一聲，滿臉的難以置信。
煥王瞪眼道：「至於那麼驚訝嗎？至於嗎？我又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我只會那些打發時間，和皇兄逼著我學的粗淺的東西。你看看這都是什麼？地上是八卦圖，四面張牙舞爪的東西是四大神獸。這麼困難的事情，我怎麼看得懂？」
「大人，八卦圖是幹嘛的？」
「大人，四大神獸是哪些？」
「大人，咱們要怎麼過去？」
煥王深深吸氣，一臉「我蠢，你們比我還蠢」的神情：「八卦圖就是八卦圖，我除了認識這是什麼之外什麼都不知道。四大神獸，各自掌管五行中的四行。東方青龍屬木，北方玄武屬水，西方白虎屬金，南方朱雀屬火。」一邊把那四個其實不怎麼像的石雕指給他們看。
陶哲掰著手指算了算：「還缺一個。」
煥王一頭霧水：「缺一個什麼？」
陶哲一臉認真：「五行應該是五個，大人只說了四個。」
煥王道：「是啊，就是四個啊，這裡擺了四個，我也說了是『五行中的四行』嘛。」
陶哲問道：「那另一個是什麼？」
「中土中土，中間屬土。因為二十八星宿中有著四大神獸各自分管七宿，所以一般這四大神獸作為代表是固定的。但中土的守護神獸卻眾說紛紜，硬要說的話，應該是麒麟。」一個清朗的聲音從後面響起，說話的人沈依凡。
煥王一怔，繼而大喜道：「你懂啊，那快來看看。」
沈依凡連忙道：「末將只是微懂幾分，萬不敢賣弄。」
煥王道：「沒事沒事，反正比我強就行。」
沈依凡局促道：「末將萬不敢與王爺相比……」
煥王一把拉過他：「你先看看，搞不明白也沒事，沒人會怪你。我什麼也不會，是個人就比我強。」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幾名大內侍衛開始了乾咳，恨不得把自己喉嚨咳啞一般。
煥王斜目，問道：「你們這是幹嘛呢？有話就說，咳嗽什麼？」
幾個侍衛相互推著，誰也不肯開口，陳化衣乾脆站了出來，道：「大人，恕屬下冒死稟告。您貶低自己我們一點意見都沒有，但您別把我們拉上一起罵啊！」
煥王回憶下自己方才說過的話，大手一揮：「小事兒，不要拘泥於言語小事。」
侍衛扶額，齊聲道：「大人，您快點恢復正常吧！」
煥王也就是開開玩笑，聞言也就正了顏色，向沈依凡詢問道：「有什麼想法沒有？」
沈依凡搖搖頭，卻又問道：「王爺見到這四尊石像，會想到什麼？」
煥王顯然已經思考過了，聞言未加思考便脫口道：「五行、星象、方位。」
沈依凡問道：「八卦圖呢？」
煥王略一遲疑，問道：「煉藥？陣法？走位？還有……方位！」
沈依凡贊同道：「末將也有同感。坎為北，坤為西南，震為東，巽為東南，乾為西北，兌為西，艮為東北，離為南。」
楚震燁愣道：「這和剛才大人摁那個石塊時候說的有點像啊。」
陳化衣翻眼道：「不是有點像，就是一個東西。」
陶哲掰著手指，搖搖頭：「不對。」
楚震燁奇道：「怎麼不對？你也明白這個？」
陶哲搖搖頭，還是滿臉的認真：「我不明白。但是，大人填了九個格，這個沈大人卻只說了八個。」
楚震燁更加好奇的道：「剛剛說的時候也沒看到你在數啊，你什麼時候數的？」
「笨蛋啊你？豬頭嗎？」陳化衣忍不住敲了他一下腦袋，「九宮格自然是九個格，沈將軍說的是八個方位，這還用數？」
卻聽見陶哲說道：「哦，我在心裡頭數的。一頭豬四條腿，沈大人說了兩頭豬，咱們大人那時候也說了兩頭豬，但有一頭豬有尾巴。」
陳化衣好笑道：「你那演算法哪兒有人能聽得懂？」
楚震燁恍然大悟：「啊！真的，還能這麼算！」
「我……」陳化衣又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識相的不再說話。其餘侍衛聽著他們的話竊竊笑著，聲音卻是很低，唯恐打擾到煥王。
沈依凡指著那個八卦圖問道：「大人可否想到了什麼？」
煥王看著八卦圖，略加思索，眼睛猛的一亮：「方位不對！八卦圖指向的方位和四個石像代表的方位不一樣！」
沈依凡道：「王爺慧眼，正是如此。」
煥王常年和一群說起話沒大沒小的侍衛混在一起，被他這麼一說卻是倍感彆扭，連忙回頭對陳化衣道：「把燒盡的火把給我。」
正在為「豬」而困擾的陳化衣聞言一怔，連忙將手中已經熄滅的火把遞給煥王，問道：「大人想到了？」
煥王接過火把，道：「不知道，先試試。」往火把內灌了些許內力，用力往八卦圖上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