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殷末三仁

第四十六章 殷末三仁

此時商王朝所有的精華已消耗殆盡,雖然是戰勝者,俘虜、財貨無數,但帝國已成空架子。在擊敗東夷之後,東夷各部依然叛服不定,所以商的主力(聞仲、飛廉統帥)不得不依然鎮守在江淮一帶,商朝內地一直比較空虛。

故而,以帝辛之英明強勢,只能將周人在西部征伐視若不見,而是極力地消化戰果,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撫平戰爭的創傷。而此時商朝內部的重要大臣都主張勤修德政,不要再與東夷殘部交戰,而帝辛的打算與他們不同,好不容易取得的戰果不能付之流水,不想從東南撤軍。一旦撤軍,東夷又將死灰復燃,而且帝辛也對宗室親貴們的立場抱以懷疑態度。

而商朝內地的空虛情況起初作為最高機密,並不為周國所知,直到內史向摯來投奔,周國才發覺有了可乘之機,但不能輕舉妄動,必須作好萬全準備,在商國無準備的情況之下發動突襲才有可能成功。

帝辛四十八年(周武王七年,BC1054),夷羊現身;二日並出。

夷羊,古指神獸、怪獸,也有說指土神,朝代將終的時候才會出現。二日並出表示新的王出現了,後世的說法天無二日指的就是百姓只能有一個主宰。而當時周國已經被帝辛賜予了九錫,建了靈台辟雍,說明周國作為外戚諸侯稱王得到帝辛的默許。

這些似乎也是商朝亡國的徵兆。

帝辛五十一年(周武王十年,BC1051)冬十一月戊子,經過四年的準備之後,姬發與姜子牙想繼續完成姬昌的復仇大業,東征商國。

姬發率大軍在周控制區視察防務,先西行至畢(程之北,陝西咸陽)祭奠文王陵墓,然後轉而東行。在中軍豎起寫有父親西伯昌名字的神主牌,用車子載著,置於中軍,姬發自稱「太子發」,表示是奉文王之命進行征伐,不敢自己專行。姬發昭告各官,要求大家謹敬虔信,自己承襲先人的德業,還明定賞罰,以更好地完成任務。

軍隊出師之際,被尊稱為「師尚父」的姜子牙左手拄持黃鉞,右手握秉白旄誓師,說:「蒼兕蒼兕,統領眾兵,集結船隻,遲者斬首。」

伯夷與叔齊攔住了正從畢開拔的大軍,他們二人叩馬而諫說:「以臣子身份來討伐君主這能算作仁嗎?」武王的衛兵要殺害他倆,軍師姜尚勸解說:「這是講義氣的人呀,不要殺害他們。」就把他倆扶走了。

這次行動,一直到達孟津(河南洛陽孟津縣),是武王即位后第一次大規模出師。此次觀兵顯然帶有演習的性質,這便於熟悉地形和路線,以利於以後大軍渡河北伐,也可試探商朝的虛實和諸侯的反應。諸侯都以為周將伐商,紛紛前來會盟,不期而至的有八百諸侯。人心向周、帝辛孤立無援的形勢已形成,諸侯均力勸姬發立即向朝歌進軍。諸侯都說:「是討伐紂的時候了!」

但姬發和姜尚則認為時機還不成熟,商湯時有1800諸侯之多,所以未足一半,商朝仍有追隨者。在軍隊渡過黃河后又下令全軍返回,可見周對商的忌憚。姬發說:「你們不知天命。」因時機還未完全成熟,還是班師回朝了。這次滅商預演,史稱「孟津之會」或「孟津觀兵」。

這次姬發與諸侯的會盟居然並沒有被帝辛知道,可見商朝內部的統治已經因為伐東夷和內部鬥爭而受到嚴重削弱。

同年,帝辛對王室宗親的猜忌已經達至頂峰,以箕子被軟禁,比干被殺,微子出奔告終,而這三人在諸侯中都有威望,商朝內部統治經歷了嚴重的分化后,搖搖欲墜。諸侯也對帝辛徹底失去期望。

箕子,名胥余,文丁的兒子,帝乙的哥哥,紂王的伯父,官太師,封於箕(遼西地區)。爵為子,故稱箕子。哲學家、政治家、殷商思想文化的代表。

箕子與微子、比干,在殷商末年齊名,並稱「殷末三仁」,在孔子《論語·微子》中曰:「微子去之,箕子為之奴,比干諫而死,殷有三仁焉。」

箕子作為儒家前驅,其思想上承大禹,下開周公「明德保民」和孔子的「仁」。

思想的一個重要特徵就是見微知著。

當一個國家一個民族衰象初顯的時候,外表上轟轟烈烈,其實內囊卻上來了,所謂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史記宋微子世家載「紂為象箸而箕子唏」,這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夫商之季世,紀綱之廢,道德之墮極矣。」(王國維語)商朝的滅亡決不單單是紂王一個人的過失,而是整個國家民族沉迷在令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的墮落習俗裡面去了,如歷代王朝末世一樣。

箕子佐政時,見紂王進餐必用象箸,感紂甚奢,嘆曰:「彼為象箸,必為玉杯,為杯,則必思遠方珍怪之物而御之矣,輿馬宮室之漸自此始,不可振也。」

果然後來商紂王暴虐無道,整天酗酒淫樂而不理政,揮霍無度。紂王的叔父箕子,見紂王這般無道,苦心諫阻,但屢諫紂王都不聽。

當有人勸箕子離開朝堂時,他說,我如果這樣去做,是在「彰君之惡」和「自說於民」。於是,箕子佯狂而獨自一人隱居在箕山,閑暇時候借樂曲《箕子操》抒發自已鬱郁不得志的苦悶心情。當紂王聞知箕子近況,遂軟禁在今天一個名叫「箕子台」的地方。箕子台在今河南西華縣。

比干,子姓,帝乙的弟弟,帝辛的叔叔,官少師(丞相)。

比干年少時就以少師(亞相)高位輔佐商王帝乙,又受託孤重任輔佐帝辛(商紂王)。

比干主張減輕賦稅徭役,鼓勵發展農牧業生產,提倡冶鍊鑄造,富國強兵。

商末帝辛暴虐荒淫,橫徵暴斂,濫用重刑,比干嘆曰:「主過不諫非忠也,畏死不言非勇也,過則諫不用則死,忠之至也」。意思是君王有錯,不諫佩不上忠字;怕死不諫,佩不上勇字。所以君王有錯就要諫,君王不納諫,甚至臣子得到死罪,這是臣子能夠做到的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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