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酸
白琴頗有意味的看了庄壁一眼，
然後笑道：「手續我已經辦好了，如果沒什麼事，先離開這裡吧。」
「好，走吧。」僅僅只是一個眼神，庄壁就可以看出，這個白琴是個十分精明的人。
至少她看人的眼光，肯定是不錯的。
因為在剛剛那簡短的一瞬間，他竟有一種，要被人看透的感覺。
二叔這個老相好，不簡單吶！
不過，走出去幾步后，庄壁卻又停了下來。
他轉過身，望向剛從審訊室里出來的蕭晴，說道：「對了蕭警官，你最近沒事多逛逛街，多吃點好的，出去辦案的時候小心點......再見，後會無期！」
說完便轉過身，背對這蕭晴，揮了揮手，和白琴一起，大步走出了警局。
庄壁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讓蕭晴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看著庄壁的背影，若有所思。
片刻后，捏緊了拳頭！
......
繁星滿天，萬家燈火通明。
閃爍的霓虹燈，如鮮花一般，為夜晚的城市增添色彩。
又彷彿在提醒著人們，生命也應該如此斑斕。
從警局裡出來，庄壁和白琴，一直都保持著沉默。
最後坐上了白琴的車子，是一輛紅色的甲殼蟲。
「你二叔，他怎麼樣了？」上了車，白琴這才打破了沉默，悠悠問道。
「死了，半個月前。」庄壁頓了頓才回答。
身為莊家的人，對於生死，他早就已經看淡，可要把一個人的死訊告訴另一個人，多少有些壓抑。
白琴的身體猛然一僵，表情也同時凝固，但很快卻又舒展開來。
似乎這個消息對她來說，並不是太過意外。
只是有些突然。
白琴再次沉默，伸手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盒女士香煙，抽出一根遞給庄壁。
「抽不習慣。」庄壁擺擺手說。
然後從自己口袋拿出香煙，抽出一根叼在嘴裡，沒有點燃。
白琴自顧的點燃香煙，深吸了一口，目光緩緩望向窗外。
白色的煙霧，從她那兩瓣紅唇中呼出。
飄散，消失......
這一刻，白琴整個人看起來，有種說不出了落寞，讓人心疼。
「他走的時候，痛苦嗎？」過了好一會，白琴這才開口。
庄壁搖搖頭說：「不痛苦，就像睡著了一樣，面帶笑容，很安詳。」
「那就好。」白琴笑了，笑容中透著苦澀，「以前他就常說，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舒舒服服的死，看來實現了。」
「琴......琴姐，別太難過，這只是命。」庄壁本來想管白琴叫琴姨或者二嬸，可是想了想，似乎又不合適，只能改口叫琴姐。
畢竟他現在也不能肯定，白琴和自己的二叔，究竟是什麼關係。
誰讓他那二叔，一生未娶，還處處留春？
「不難過，你二叔那個禍害，死了也好......」雖然白琴嘴上這麼說，但庄壁卻明白，這是口是心非。
他也沒有繼續安慰，這不是他擅長的。
「你先和我去我上班的地方吧？等我下班了，再帶你去吃東西。」白琴掐滅了香煙，望向庄壁，似乎內心已經平復。
「嗯，好。」庄壁點頭。
......
漢城娛樂，是長豐市最大的夜總會。
從氣派的門口，和停放在門外的諸多豪車，就可以看出這裡的消費水平。
看著那不停閃爍著的巨大招牌，庄壁當真沒有想到，白琴竟然是在這種地方上班。
倒不是庄壁覺得有何不妥。
只是夜總會這種地方，是個人都知道，這是男人的天堂。
但同時，也是大多數女人的地獄！
難怪第一眼看到白琴的時候，庄壁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風塵味。
在這種地方上班，想要出淤泥而不染，是不可能的。
「我是這裡的經理。」白琴對庄壁說，似乎是在解釋著什麼，又似乎只是在告訴庄壁，僅此而已。
「嗯。」庄壁望向白琴，咧嘴一笑，沒有多說。
走進夜總會的大堂，其豪華程度令人咋舌。
可謂金碧輝煌！
門口兩排穿著旗袍的迎賓小姐，旗袍的叉子都開到了大腿根，露出了白花花的大長腿，如一道靚麗的風景，賞心悅目。
庄壁瞪著眼睛直勾勾的欣賞，一點也沒有掩飾，更沒有半點羞澀。
「你這點，還真像極了你二叔。」看到庄壁的模樣，白琴噗嗤一笑。
那笑容像一朵綻放的玫瑰。
「咳，琴姐，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隨便看看，回頭給我電話就好。」庄壁朝白琴擺了擺手，目光卻沒有從那些大長腿上移開半分。
燈紅酒綠惹人醉。
庄壁在漢城娛樂里自己兜了一圈。
但凡好看的長腿，都被他給看了一遍，心裡樂開了花。
不過，他卻從不搭訕。
「紙醉金迷，真是有錢人的天堂。」不知為何，庄壁突然低聲感慨了一句。
忽然，他在經過一間包廂的時候，聽到了細微的爭吵聲。
庄壁本不打算理會，畢竟在這種地方，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不奇怪。
可是當他聽清楚聲音，立即停住了腳步。
那是白琴的聲音！
從包廂門口的玻璃往裡看去，便看到白琴此時正被肥頭大耳的人拉拉扯扯。
那人抓著白琴的手，另一隻手上拿著一個酒杯。
似乎是想讓白琴喝酒。
而白琴，則是不停的賠笑，拒絕。
庄壁看了兩眼，便準備離開。
白琴在這裡上班，那應付這些人，就是她的工作，庄壁覺得白琴應該能應付得來。
可還不等他離開，那個肥頭大耳的傢伙，突然就怒了。
抬起手，一巴掌就扇到了白琴的臉上！
那響亮的耳光，隔著門口，庄壁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擦？」看到這一幕，庄壁哪裡還能忍。
他推開門，火急火燎的沖了進去。
「我草你媽！敬你酒是給你面子，在老子面前裝清純？你們老闆都要給我龐廣達幾分面子，你算個什麼東西！」
庄壁剛進門，就聽到那肥頭大耳的傢伙，怒氣沖沖的破口大罵。
嘴裡滿是污言穢語。
但白琴卻只能捂著臉，繼續賠笑道：「對不起龐總，都是我的錯。」
一旁的人，則是冷眼觀看。
這畫面，
著實讓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