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章 師兄的第三個愛稱
雲深的神色滯了滯,他這一生一百零七年,聽到過的情話無數,如此簡單的,只用了四個字的「情之所至」只能算是最爛大街的,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此刻的心裏是隱隱歡喜的。
盛長淮小心翼翼地晃了他一眼,聲音很小。
「我知道我又說錯話了。」
雲深盯了他很久,沒有說話。
一時沉默。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過,直到雲深終於開口,只說了一句:
「好好休息一下吧。」
之後,
相顧無言。
一夜寂靜。
…
第二日清晨。
盛長淮一大早上爬了起來,來到湖邊抹了把臉。
忽然,
天邊一抹紅色的影子若隱若現。
況舒雲來的時候神色焦慮,風塵僕僕,在雲深面前站定。
「雲師兄,終於找到你了,你消失了整整一月,可知道我們都急瘋了?」
雲深面露愧疚,溫和道:「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況舒云:「風寫宇他們馬上就到,師兄你這一月到底發生了什麼?」
雲深:「我…」
此時,
盛長淮洗過臉回來。
況舒雲疑惑地望向盛長淮。
「是你?」
盛長淮因為上次被況舒雲打傷的原因,對況舒雲的印象並不是太好,所以並未答應。
雲深見罷,眉頭微皺。
「長淮,不可無禮。」
盛長淮遂向況舒雲揖了一禮。
「師姐。」
況舒雲一笑。
「你好啊!師弟。」
盛長淮做出一個假笑。
「你好,師姐。」
況舒雲正要與他溝通一番,卻見天邊又多了一團烏壓壓的影子。
風寫宇御劍而來,眉宇間俱是焦慮與擔憂,一來便是一句急切的「師兄。」。身後跟着一眾衡陽山弟子。
雲深望見來人,愧疚道:「我失蹤的這一月,倒是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
風寫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笑着溫和道:「沒事,師兄無事便好。」。餘光撇過盛長淮,意味深長地,冷淡地道:「說起來,這位師弟也是同師兄一起消失了一月有餘。」
盛長淮「呵呵」一笑。剛解決掉一個千塵,現在又來了一個風寫宇?就說他之前對自己的態度有些異常,原來是這樣的。
「師兄你不要多想,我只是碰巧去找深深而已。」
風寫宇面色一變。
「你剛剛喊師兄什麼?」
雲深的面色也綳不住了。
盛長淮於是開始矯揉造作。
「我…我一時忘記了,我不該如此喚雲師兄的。」。說着就扯了扯雲深的袖子,模樣很真誠。
「師兄,你別介意。」
風寫宇的臉色鐵青。
「你竟敢如此不尊長幼。」。「咻」的一把抽出背後長劍。
「來打。」
雲深一把喝住兩人。
「你們都給我安分些。」
風寫宇:「可是…師兄,他如此…」
雲深目光落在盛長淮身上,皺眉。
「都跟你說過多少次,讓你注意言辭,你都當了耳旁風嗎?」
風寫宇怔愣當場,提着劍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盛長淮被訓得沒有講話。
雲深走了兩步,擦過盛長淮身邊。
「跟我過來。」
…
脫離眾人的一處樹蔭下。
雲深:「你這胡言亂語的毛病,要我訓你多少次?」
盛長淮抬頭看他。
「我這一時還改不過來。」
雲深嘆了口氣。
…
不遠處。
衡陽山弟子a不確定道:「師兄…這是被攻略了嗎?」
衡陽山弟子b盯着不遠處的兩枚身影若有所思:「很明顯是嘛。」
衡陽山弟子c:「我現在關心的是誰上誰下的問題。」
衡陽山弟子d摸著下巴:「依我看雲師兄應該是上面的那個,他不是一直想找個媳婦兒嗎?」
衡陽山弟子有名嘆了口氣。
「我勸你們不要妄議同門。」
…
這邊,
盛長淮向天豎了三根手指。
「我向師兄保證,絕對沒有下次了。」
雲深:「你且記着吧。」
之後,
盛長淮便跟着雲深回到了眾人之間。
況舒雲首先迎上來,指著盛長淮問雲深道:「師兄,你們這是?」
雲深晃了一眼盛長淮,面不改色道:「如你們所見。」
況舒雲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來,風寫宇此時插話進來。
「師兄,你的事情可能輪不到我這個師弟來管,但是…」,晃了一眼盛長淮,又接着鄭重道:「我還是希望你能考慮清楚。」
雲深望着他。
「勞師弟掛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考慮清楚了。」
風寫宇終是無話可說。過了不久才望向盛長淮道:「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守着師兄。」
盛長淮愣了一瞬。
「好。」。看罷此情此景,終於反應過來,原來風寫宇只是單純害怕雲深被自己拐走了而已,並不是自己臆想的情敵。但值得高興的是…雲深還是被自己拐走了。
「可笑,天生的無情種,還想守着一個人?只怕是…」。話未完,便被盛長淮打斷。
「你是誰?」
識海里的聲音「呵呵」一笑。
「我是誰?我乃血魔老祖,昨晚被你們扔到鎖魂大陣的那隻鬼。」
盛長淮一驚。
「你怎麼?」
「不必驚訝,老資要是真被你們處理了,就不叫血魔老祖了。」
盛長淮惱怒。
「從我身體里滾出去。」
血魔老祖斬釘截鐵道:「不滾。」
盛長淮剛想叫人,便被血魔老祖打斷道:「你敢叫人?信不信我把你的秘密抖出去?」
盛長淮不屑,又要再叫人。
血魔老祖急了。
「你拿你師兄煉情,真不怕我告訴他?」
盛長淮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覺得莫名其妙。
血魔老祖:「你胸口是不是有一枚紅蓮印記,只在月圓之時會出現?」
盛長淮一愣。
「你是怎麼知道的?」
血魔老祖訕笑一聲。
「果然,你們這一脈的人都他娘的冷血無情。」
盛長淮不解。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血魔老祖:「八千年前,亘古長夜出了一位修為臻至大乘後期的魔君,人稱長…,此君修無情道,卡在太上忘情這一境界。」
盛長淮瞭然。
「你以為我會像那位魔君一樣,修他娘的無情道,拿我師兄煉情?」
血魔老祖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只說了一個字。
「不。」。而後又與他道:「總之,你只需要知道,你胸口的那枚紅蓮印記一旦公諸於世,你會死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