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遠行

「……得見光明藏，能聞至道根，若非修戒定，安得智光深，著相非真相，忘聞始可聞，聞思修人妙，自在海潮音。」

毛正挺身而立，聞無崖子念念有詞，雖聽其文，卻不知其意。反觀鬼道士，那空洞的雙目，似有精光閃爍，在無崖子念完之際，倍感恭敬之而拱手施禮。

「老頭兒，你念的啥？」毛正奇哉，念經也能唬鬼，那林英的鬼片也太吹牛了吧。

「此乃心法，包含眾經之妙。」無崖子也不隱瞞，那鬼道士也連連點頭，似又意猶未盡。卻目光注視毛正，一眼之下，毛正生寒。心想，不會認出來了吧。

「哦！那……個。偷襲你的不是我。」

那鬼道士雙眼綠光隱隱發作，毛正雖有無崖子在旁，但手如篩糠。噼啪，那綠光蠟燭掉在地上。

燭光熄滅，周圍立即陷入黑暗，那無崖子，鬼道士都消失在黑幕中。

娘的，我怕個球啊？現在好了，什麼都看不見。不知道那鬼道士會不會突然從哪裡冒出來，像自己在廟口那樣來個襲擊。這樣想，不禁使毛正緊緊貼住牆壁。

「師父，我怕。」

「站好，別動。我去去就來。」無崖子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

「別走啊！我有點怕。」

可周圍一片寂靜，再沒有一點聲響。無崖子和鬼道士都消失了。

「師父！」

「師父！」

不管怎麼喊，都沒有人回答。喊了很久，累了！不知不覺間昏昏睡去。

毛正睡得正香忽然屁股生疼，睜眼一看，已是日上三竿。只見無崖子怒瞪著他。

「看你這點出息，還不起來隨我下山。」

陽光透過樹林斑駁的撒在林間，破廟殘垣斷壁。毛正拍了拍發脹的頭，梳理了一下思緒。

「老頭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無崖子拍在他腦瓜子上道「我就在這道觀，何曾離開？」

「可是……可是……。噫？！老頭兒，那骷髏架子呢？」，毛正環顧四周，疑惑道。

「埋了。難不成你想留著？」

毛正一聽不由打個寒顫，這玩意兒也是留著玩兒伴的么？無崖子的回答簡短，但透露出信息就是事已搞定。只是，由於毛正自己錯過了很多事情。

「哪那隻蠟燭呢？」，毛正想到那隻蠟燭心裡就有了主意，這玩意兒拿來嚇人多好。那還不是要財有財，要色有色么，不禁口水直流，完全忘了昨晚種種不堪。

「你想做啥？」無崖子似笑非笑問道。

「你送給我啊，我把師父的本事發揚光大，保證讓師父老人家飛黃騰達，美……美……！」毛正口若懸河，本來想說美女如雲，但看到無崖子嚴厲目光，不敢說了。

「扯犢子，滾！」一腳就踹在毛正屁股上，然後就往山下走。

「師父，師父，我看你寶貝挺多的樣，要不，你把我家寶貝給我。」

「對了！師父乾脆……」。

「說話啊！老頭兒……」。

「老頭兒，等等我。」

經過一晚，毛正自己都沒發覺無崖子產生了興趣。行於山間，無崖子面目雖威嚴，心裡卻樂開花；看來這次是一舉兩得，收服了此子最令人暢快。

此當不在話下。

少頃，已回到毛正家裡。雖隔一日，那毛永逸的遺體已有屍味飄出。

「老頭兒，你看我老爸怎麼辦？」

「今天就是黃道吉日，你把你父親背上。隨我去擇一處風水寶地葬了。」

「背上？怎麼背？」毛正一聽愣住了。背人背過，可這死人怎麼背？隨即又道，「我不背？」。

「你不背，我背嗎？不想葬你父親是不是？」

「可是……可是……。」想去想來，毛正一咬牙「我背」。

「這就對了！」無崖子笑眯眯道。

「毛正，毛正龜兒子，我來幫你了！」此時，從院外傳來喊聲。

「誰啊！那個瓜娃子喊我。」毛正一聽火了。

「艹你大爺，我是你和八叔！龜兒子真不是東西。」童和八罵著走進了屋。他身後還跟著個美女。

「童鈴，你怎麼來了？」毛正一看這發育良好，前凸后翹的童鈴，就雙眼發直。

童鈴被毛正的目光害得一臉彤紅，躲在童和八的後面羞澀的說道：「我們是來看看能幫你什麼？」。

「狗日的，要不是我女兒勸我，我才懶得理你呢。我也看在毛永逸一輩子的份。」童和八把銅鈴護住不再理毛正，然後，對著無崖子道：「大師啊！有什麼幫忙你儘管吩咐。」無崖子捋一捋鬍鬚點了點頭。「你和我徒弟一起抬毛永逸隨我上山吧。小丫頭，等會你走前面拿引靈番。」

...............

時間流逝，落日西斜。在童和八的幫助下，草草的葬好了毛永逸。雖然只是一張草席，但無崖子說葬了一處風水寶地。也算是毛永逸得了一絲福報。

次日，天剛發亮。無崖子就帶著毛正要走了。按照無崖子所說，要帶毛正去一處靈山寶地修行教他本事，前來送行的只有童和八和童鈴二人。臨行前，無崖子對童鈴說了一句話「小姑娘，你福源深厚啊」說這話時，並意尤味長的看了一眼毛正。

「對，對。童鈴你等我，本大爺學會本事回來一定娶你。你等著啊！」

「狗日的，你做夢。不爭氣的傢伙，今後去禍害別人家吧，還娶我女兒。我呸！」童和八氣急了。而童鈴聽父親所言隱隱間不樂意了。

走了！總是戀戀不捨。或許也只有毛正，他心裡現在可滿滿是童鈴的妙姿。他不舍啊，留下來他有很多機會親近童鈴，有很多手段得到那份美妙。

可是他現在多了些嚮往，無崖子是有大能的奇人異士，還有那祖傳的寶物。他可是連那寶物是啥都不知道。他要得到的很多，不管學會無崖子的本事還是得到祖傳的寶物自己都可以飛黃騰達，平步青雲。

娘的不就是孫猴子上山學藝么？拼了！心一橫跟上了無崖子遠去的腳步。

此去，後事如何？毛正不知道。當他翻越村頭的山坳，回首時，卻不見了童鈴美妙的身影。

村裡人大部分都知道為禍一方的毛正走了聽說還是去修道。無不高興。

可正在大家歡喜慶祝之時，忽聽村頭的山坳傳來毛正一聲呼吼「本大爺還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