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機械反應

痛楚。

在手臂變成離子炮的同時，楚牧塵感覺到身體的各個角落都傳來一波波的痛楚，就像是他的身體正在被撕裂，而實際上他的身體也的確在裂開，不僅僅是胸口，包括四肢，便是頭顱都有一些機械體從肉層下翻出來。

*************

》受到不明身份敵人的攻擊，目標已鎖定，啟動戰鬥模式。《

*************

什麼是戰鬥模式，楚牧塵不清楚。但在【終結】的記憶中，它大多數時候都是以戰鬥機的形態進行攻擊的，另一些時候則是化身為身高超過七八米的機械形態，其黑色為主體，銀色作為修飾的姿態這會兒成了楚牧塵腦海里最深刻的影像，因為他覺得自己的身體正在被一股奇特的力量拉扯著，拖拽著，拼接成新的樣子。

（我TM這是要被重新組裝嗎？）

庫庫咔咔尅的聲音中，已經充能的離子炮並沒有射擊，那從陰影中衝破出來的矮子反而近身，那柄閃爍著綠色光芒的匕首由下而上，破開楚牧塵的門戶，頂在了楚牧塵的胸口。

噹！

一聲精鐵之聲，那矮子自己也愣住了，他這才發現楚牧塵的樣子有些不對勁，自己的那柄匕首似乎戳在了鋼板上。

而後，一道肉鞭就捲住他，將他扔了出去。

當這個矮子從地上爬起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該如何形容呢。

兩米？還是兩米五？也許要更高一些。眼前這個壯碩的有些不像話的大塊頭根本沒有了人類的樣子，之前的柔弱書生氣一掃而空，整張臉都被黑色的金屬包裹，只留下兩顆黑洞洞的眼眶，裏面閃爍著紅色的機械眼睛的光芒。

而他的身體就更難以描述了。

其胸部外展，露出了燃燒着藍色火焰的內核，金屬的色澤反襯著扭曲的血肉，就像是生物和機械混合的怪物，右臂完全機械化，而左臂是一條粗壯的觸手，雖然雙腿完好，但背部明顯是一對說翅膀，不若說是機翼的附着物。

半成品，這絕對是一個半成品。

連楚牧塵自己覺得身體似乎不在狀態。但他的眼睛裏看到的卻是紅色的界面，周圍環境裏大量的數據反饋充斥着信息板塊，一個被標註了明顯色塊的人形就更為突出了。

右臂的離子炮抬起，這一次，濃縮的能量被一炮轟了出去，速度之快，那矮子根本沒有反應，胸口心臟的位置就被洞穿，血噴出來，人也直接倒下。

而下一刻，楚牧塵就感覺到身體一陣疲憊，看來自己儲存在核心的魔力恐怕隨着這種變化消耗的七七八八了。

他剛要嘗試着控制身體恢復，視野內，一道光波盪出，隨即核心便探查出不遠處還蹲著另一個身影。

右臂晃過去，還沒充能，那藏着的人直接蹦了出來。

「別，別開槍，我不是和那個人一起的。我就是路過！」

「咦？女孩子？」

沒錯，一個女孩子，當楚牧塵看清楚的時候，才發現這是個約摸十五六歲的小妮子，顯然還沒發育完全，青澀的讓楚牧塵也不好意思舉著右手的離子炮。

「你是誰？他又是誰？」

「他……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應該是個墮落者。雖然我也是，但是我和他不是一路的。真的，我昨天剛醒，還沒弄清楚情況，除了自保，也是好奇。我看到他朝這邊來了，就跟了過來，我也是想看看和我在同一個城市的同類，然後看看有沒有幾乎和大家討論一下發生了什麼事情。真的，我說的都是真話，你別拿槍……炮指着我，我可不想被你一炮打死。」

楚牧塵聽着女孩子這麼說，也是好笑，在他此時的眼睛裏，可是看清楚了這妮子藏在背後的手裏攥著三柄短刃的，想來若是有必要，會直接朝自己臉上招呼。自保？逗誰呢？

（等等，她剛才說什麼？同類？意思，類似這樣的還很多咯？我*，難道這就是我引起的蝴蝶效應？）

「你剛才說什麼？墮落者？你知道墮落者？你是從……」

「沒錯，沒錯，我和你一樣，是從魔法紀元回到現實的。你也是，對吧。不過，你這個變身很奇怪啊，我完全沒見過。科洛帝國那邊的？」

科洛帝國，那是魔法世界一個相對強勢的發展出生物機械魔法的扭曲國家。其國內超過六成都是半人半機械，或者半人半魔偶，或者半機械半魔偶。反正正常人不多。

楚牧塵搖搖頭，他這樣子還真有些獨一無二。

「首先，我勸你最好把武器收好，再看到你有任何不友善的行為，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未成年。」

聽到未成年三個字，那女孩子啪地把手裏的短刃往地上一摔，短刃沒入地面，只剩下柄部，似乎力氣不小的很。

「我二十三，二十三！」

「二十三？」

楚牧塵恍然，若是這個女孩子真的是從魔法世界過來的，年齡的演演算法還真不能看臉和身型。

「行，我算你是個成年人。現在，把你知道的告訴我。至少是你如何來到這裏的。」

雖然那個女孩子已經把手裏的短刃算是扔了，可楚牧塵卻沒有一絲一毫要把離子炮放下的意思。好像只要這個女孩子說錯話，他就會一炮轟過去。

「你先把那黑洞洞的槍口放下去好不好？真是的，我又不像是那個人，上來就動刀子。好吧，好吧。反正我也好奇你的情況，正好可以和你說說。」

小女孩，不，這個女性換了個稍微舒服的站姿，把自己經歷的這兩天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也是玩【魔法紀元】的，那你應該和我一樣，是內測玩家。本來嘛，玩的好好的，突然我所在的地圖開始出現惡劣天氣，狂風暴雨不斷，然後我眼睛一黑，再醒來，就回到現實了。還把自己在遊戲里的能力帶回來了。而新聞上說【魔法紀元】已經關閉了。再後來，我在市裏面看到了屬於墮落者的聯繫標記，就發現了這個矮子，我悄悄跟着他來到了你這兒，就是這樣咯。」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