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溝通萬界

按照萬老的說法，混沌之中，洪荒宇宙並非永恆存在，有時會因為一些特殊原因而陷入衰弱之中，甚至破滅。但宇宙破滅之後，混沌又會重新孕育出大道之子，再次開闢出新的洪荒。

武陽生活的宇宙其實早在億萬年前就已經破滅，只是未曾徹底歸墟，所以還有不少殘界苟延殘喘至今，而他轉生的洪荒正是盤古重新開闢出的世界。

億萬年前，宇宙破滅時，萬老遭受重創陷入沉睡，直到不久前才蘇醒，彼時，他發現新的宇宙已經開闢，頓時欣喜萬分，毫不遲疑就打算進入洪荒「療傷」。

只是萬老到底還未超脫，身為至寶不能獨存，只能認一宿主，藉此恢復，而武陽便是他所選之主。

萬老帶着武陽進入洪荒宇宙時，正巧趕上女媧造人證聖，於是，他便將武陽的靈魂投入了其中一具剛剛造好的人身之中。

不過，因為本體傷勢太重，加之又是外來戶，萬老不得已吞噬了這具身體的造化清氣。

這造化清氣來自女媧所悟的造化本源，玄妙神奇，女媧娘娘捏造的泥人正是在這股清氣的孕育下，才有了強大的先天體魄與靈魂智慧。萬老吞噬了這股清氣后，不僅穩住了傷勢，並由此新生，取得了洪荒宇宙的「合法身份」。

按照萬老的意思，人族三祖正是因為由女媧娘娘親手捏造，造化清氣較多，所以體魄、智慧遠勝常人，三祖雖然沒有修鍊，但只憑體魄，一身武力已經不弱於地仙，壽元更是足有三千年。

其他十二萬九千六百之眾雖然差了不少，但也擁有先天肉-身，雙臂足有十數萬斤巨力，壽命也有三五百年。

武陽這具身體的造化清氣被萬老吞噬了九成九，他本人只獲得了洪荒的「合法身份」，身體卻與後世凡體相差無幾，且與凡體相比，最多也只在資質上有所優勢，畢竟是女媧所造，按照現代說法，身材比例近乎完美。

失了造化清氣，武陽原本十分憤怒，但一想到自己所在的地球已是一處殘界，萬老帶着自己來到洪荒，具有再造之恩，責怪對方倒顯得自己是個白眼狼了。

而且，前世的生活枯燥無味，父母在他中學時離異，之後各自再婚又有了孩子，他成了孤家寡人，倒也了無牽掛，換一種生活無疑更合他的心意。

不過，懊惱是避免不了的，畢竟那股造化清氣乃是他在洪荒保命的本錢。

念頭轉動間，武陽突然心頭一動，暗道自己竟然忘了萬老的身份，眼前這傢伙可是個地地道道的「老鬼」啊，懂得的東西肯定不少，自己何不向他請教一番。

想到這，武陽迫不及待道：「萬老，你身為至寶，見識肯定廣博，眼下我的情況你也知道，趕緊的，有什麼功法趕緊拿出來，就當你搶奪我造化清氣的補償了。」

萬老嘿嘿一笑，回答卻是讓武陽大失所望，「小子，功法你就不用想了，老夫重傷之後，除了誕生之初以及宇宙破滅之時的一些記憶，其他的都忘記了。」

言罷，萬老忽然語氣一轉，又輕笑道：「不過，你也不用着急，老夫本體雖然未曾恢復，但帶着你自由出入洪荒，返回殘界不是問題。」

「前一洪荒宇宙還留有不少殘界，其中一些殘界仍舊流傳著修鍊之法，以你現在的實力，去那幾處殘界正合適，一來可以逐漸修鍊變強，二來也暫時避免了洪荒的危險。」

聽到萬老這般說，武陽心中大石總算落了地，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又開始向對方打聽起殘界的情況。

根據萬老所述，宇宙破滅之時會裂成無數殘界，這些殘界俱都蘊含一部分宇宙本源，這些殘缺本源在自身規則下，會極力進化完善，若是擁有足夠的造化，在徹底毀滅之前圓滿自身，便能成為一個新的宇宙，不負破滅之劫。

這些新宇宙根據大小，被劃分為大千世界、中千世界、小千世界，洪荒宇宙破滅了多少次無人可知，但混沌中的新宇宙卻成千上萬。

萬老之所以要回殘界，除了武陽的原因，那些殘界的宇宙本源對他的吸引力也非常大，可以加快他的恢復速度。不過，那些宇宙本源被他吞噬后，殘界毀滅自是不可避免。

萬老對此毫無感覺，但武陽有些心生不忍，畢竟那些殘界都有無數生靈。

好在萬老吞噬本源后，殘界只是加快衰敗，而不是立即毀滅，只要武陽修為足夠，到時可以開闢一個依附洪荒宇宙的洞府空間，將這些生靈移入其中。

就在武陽與萬老交流之際，外界突然傳來一陣怪異的獸吼，武陽意識一轉，醒來時已退出識海，恢復知覺。

當下，他全身一緊，雙眼飛速掃向四周，可惜星光微弱，周圍一片漆黑，根本無法視物。但直覺告訴他，周圍有猛獸在靠近。

人族雖然是由女媧所造，懾於女媧聖人之勢，那些洪荒妖獸暫時不敢侵犯人族，但沒有智慧的猛獸和凶獸卻不在此列，眼下還是洪荒年代，這些猛獸凶獸的實力無疑極為強大，或許其他人族能夠對付，但武陽若是被它們碰著一下，恐怕就是粉身碎骨的結局。

未知的危險無疑令人更加恐懼，幾乎是一瞬間，武陽想到了生火，然而，這個念頭剛剛生出，他猛地汗毛一豎，似乎只要如此做，冥冥之中就會有極為恐怖的危險。

他連忙按住心中雜念，默默詢問萬老，這才得知其中緣由。

按照萬老的意思，現在的洪荒還未徹底衍變成功，若是類比人類，相當於人類孩童時期，故而，一切既定軌跡皆有跡可循。不論聖人，便是大羅准聖也能測算一二。

何為「既定軌跡」？人族三祖之功便是既定軌跡，是唯一一人之功，絕無第二人的可能。

生火乃燧人氏之功，武陽若是搶先做出，無疑是告訴其他大能，他是個異數，如此一來，會遇到什麼危險就不可而知了。

除了三祖之功，像造字、釀酒等等都是既定軌跡，因為完成這些事的都是唯一之人，譬如倉頡造字，杜康釀酒……

原本，武陽還打算搶在眾祖之前發明一些東西，獲取功德，畢竟功德是個萬金油，但現在看來卻是不可能了。

沉思間，危險越來越近，黑暗中也不知潛伏了幾隻猛獸，武陽不想冒險，當即聯通萬老，準備今晚就返回一處殘界。

萬老也心念著殘界本源，自然不會反對，此地有人族萬餘，少他一個也不顯眼，那些大能雖然會注意人族動向，但也絕不可能時時刻刻盯着這裏，再者，女媧剛剛成聖，諸多大能必然在蝸皇宮論道，時機正合適。

漆黑的夜幕下，不周山山腳，人族聚集之地，在萬老的遮掩下，無聲無息間，武陽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