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你救過我
想到王祈霜直接毒殺了朱昀弋，許禎又擔心起來，她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緊張地問道，「王祈霜不會懷恨在心直接殺了林義吧。」
殷玄宴卻搖頭，「不會。如果是她捉了林義，以她一貫的作風，她只會利用林義的性命來要挾我娶她。所以，在見到我之前，林義都不會有危險。」
許禎抬眸看著殷玄宴，下意識地問，「她若是真的以林義的性命來逼你娶她，你娶嗎？」
殷玄宴很直白，「當然不娶。她也沒那能耐要挾我。」
他看了一眼許禎，又補充道，「你放心，有我在，林義不會有事。」
許禎看著殷玄宴那漆黑的眼眸，他臉上的表情過於平靜，以至於她沒有任何猶豫地就相信了他的保證。
她下意識地想，有他在，林義一定不會有事的。
王公館離這裡較遠，殷玄宴找了馬匹，和許禎共騎去王公館。
許禎先坐上馬，殷玄宴隨後上馬，將她苗條的身子圈進懷裡，這才策動馬匹，向著王公館出發。
少年溫暖結實的胸膛緊貼著許禎，夜色微涼，馬匹在空闊的路上疾跑，帶來了初春的夜風。
風刮在臉上，涼涼的，額前的碎發被風拂起，貼在臉頰邊上，痒痒的。
儘管許禎臉頰冰涼，可身後始終有殷玄宴胸膛傳來的溫暖。
那股溫暖透過衣服，暖著她後背上的皮膚，讓她的心微微地有些亂。
被這樣清俊帥氣的帥氣的少年擁在懷裡共騎一匹馬，這本應是一件浪漫的事情，如果不是為了找林義，許禎還挺希望這段路能夠再長一點。
可是，唉……
她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忍不住問殷玄宴，「阿宴，難道你就從沒想過，徹底地解決王祈霜這個大麻煩嗎？你都娶了我，她還對你糾纏不休，你光是逃避是沒有用的。」
殷玄宴輕輕蹙了一下眉頭，淡聲道，「我並沒有在逃避。我只是不想理她。」
許禎哼了一聲，「你沒逃避的話，為什麼要娶我？你娶我不就是為了避王祈霜嗎？」
聽到許禎的話，殷玄宴一下子喝停了馬。
那馬恰好停在了橋上，橋下的河水汩汩流淌，天上一彎銀月垂在遠處的掌燈塔尖上。
景色很美，但……現在真不是可以隨便停在路上看風景的時候啊。
殷玄宴喝停馬匹，許禎滿臉困惑。她回頭問，「怎麼不繼續走了？」
殷玄宴卻只是靜靜看著她，好一會，他雙臂收緊，將她嬌小的身軀圈緊，低了聲說道，「我娶你不是為了避王祈霜。」
他以為他那天和她說要娶她的時候已經把事情說得足夠清楚了，他娶她，是因為她完全符合他心目中對妻子的期望啊，卻沒想到她竟然還對他有這樣的誤會。
他怎麼可能因為要躲避王祈霜就隨便娶一個女人為妻？那是對她的不負責任，也是對他自己的不負責任。
更何況，他也根本無需要躲避王祈霜。對他而言，王祈霜用的那些手段一直都是雕蟲小技，他很容易就能解決。
許禎根本不相信殷玄宴的話，她說，「你不用騙我，我很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找林義要緊，我們還是趕緊去王公館吧。」
殷玄要這會偏偏固執起來，他伸手按住了許禎的肩膀，很認真地說道，「我不喜歡別人誤會我。在這件事解釋清楚之前，我不會再讓馬跑起來。」
許禎有些抓狂，救人要緊，他的那些破解釋就不能在找回林義后再說？但看他臉上認真的表情，許禎只能說道，「那你解釋吧，我聽著呢。」
殷玄宴語調平淡地說道，「我娶不是為了避王祈霜，我娶你是因為我想娶你。」
這解釋聽起來特別的不真誠。
許禎微微皺著眉頭問，「那你想娶我的理由是什麼？」
他不喜歡她，光是這一點，他就解釋不通他娶她的理由了。
殷玄宴側頭看著橋下的流水，眼神忽地變得有些靦腆，「我說過了的，我娶你是因為你無父無母，心地善良，為人真誠，娶你不會有外戚煩惱，也不會有家庭不睦的煩惱。」
許禎冷哼了一聲，她不高興地叫嚷，「阿宴，你說這話騙騙別的小女孩或許還行，騙我就不行。這普天之下，符合你那些要求的女孩子多的是，你又怎麼可能恰巧選中我？我猜，你一定早就認識我，也暗中調查過我，最後覺得自己是符合的人選，才娶了我吧。」
「你若不想說實話，我勸你不要再解釋，對我而言，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找林義。」
殷玄宴似乎掙扎了一小會，最後才決定如實說道，「你的猜測沒錯。我的確一早已經認識你，因為你救過我。」
許禎一臉震驚，下意識地問出一連串的問題，「我救過你？我什麼時候救過你？憑我的三腳貓功夫，我何德何能救你？而且你那麼厲害的一個人，也不需要別人救吧？」
何況，在她有限的記憶里，她從沒救過殷玄宴啊，他長得那麼好看，她如果救過他，她肯定會記得的，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
殷玄宴見許禎那迷茫的樣子，心裡有些失落。他說，「既然你已經不記得了。那便沒有再提起的必要。」
說完這話，他已策動馬匹，繼續朝王公館騎去。
可許禎那該死的好奇心已經被撩起了，現在殷玄宴若是不把話說清楚的話，她就覺得渾身上下都難受得很。
她伸出手緊緊捉住殷玄宴拉住韁繩的手，緊追著問，「你先把話給我說清楚，我到底是在何時何地救過你？」
微涼的手纏過來，殷玄宴的指尖忍不住輕輕地顫了一下。他低頭看她，她的神情非常倔強，似乎他不把話說清楚，她就會一直不依不撓。
他終於敗下陣來，有些不情願地說，「十年前，在黃山。」
說完這句話，他用腳用力地夾了一下馬肚子，馬就飛快地跑了起來，似乎是想藉此不給許禎繼續提問的機會。
馬在顛簸的路上跑得飛快，坐在馬上被顛得厲害的許禎只能緊緊捉住殷玄宴的手臂，果然也沒心思再追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