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第三章 我是系統
少年說起他被雷劈的事，讓石光不禁想起了自己被高壓電線戳中時的那種『快感』。
並且一想起這事兒，石光心中就極度的不平衡！
憑什麼同樣是被『電』擊中，我就變成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小方片』，不知道跑來了哪個鳥不拉屎的世界，你小子卻只是隨隨便便睡一晚上就沒事兒了？！
要知道，閃電可比什麼所謂的高壓電威力大多了啊！
但可惜的是，世界總是這樣的不公，石光縱使心有怨氣，當下也無處宣洩。
反倒是因為那鬱悶之情，令石光不懷好意地聯想到了有關『穿越文化』的一些事情……
【對了！按照常理來說，像我這樣的穿越者，一般不都是直接接管一個『腦死亡』的身體嗎？】
【怎麼現在我穿越過來了，這傢伙的靈魂還好好的呢？】
雖然石光現在是在自己琢磨事情，但他所想的話語仍舊原封不動、不受控制地傳達到了少年的心裡。
再加上石光所想的很多辭彙少年無法理解，因此使得少年不由又一次開始膽顫心驚地『威脅』起了說『鬼話』的他。
不過這時感覺抓住什麼要點的石光，卻是沒有搭理於一旁做著無用功的聒[guō]噪少年，依舊自顧自地思索著……
【等等！說起來，現在的這種情況，我貌似也有看到過……】
【一個人的靈魂進入到另一個人身體中，身體依舊由原主人掌控…這劇情…我難道是成為了這小子腦海里潛藏的老爺爺？！】
【啊呸！不對！像我這樣玉樹凌風、瀟洒倜儻的美男子怎麼會是什麼老爺爺？！】
思索中，不覺回想起自己那張百看不厭的帥氣臉龐，石光心中亦是感到頗為自豪。
然而當他再想起如今那張『盛世美顏』已經不復存在時，這種自豪很快就變成了沮喪……
【唉…穿越不是那些單身汪、屌絲男最期待的事情么？】
【為什麼偏偏讓我這個長得高、『時光機』又大、容貌還帥到『慘絕人寰』的高大帥碰到呢？】
【最重要的是，我亻也女馬是有女朋友的啊——！】
【唉…如今都不知道秀兒她到底怎麼樣了…我的身體也……】
【…誒？誒！誒——！】
正惋惜著大『時光機』的『逝去』，不由嫌棄地用感知『看』了一眼自己如今本體的石光，竟然陡然莫名興奮了起來……
【這、這破玩意兒…啊不！這東西長得，好像是個電子晶元的模樣啊！】
【難道…我是變成了這小子的隨身系統？！】
【那若是這系統足夠強大的話，我豈不是還有機會重新獲得我的大『時光機』？！】
【不！不僅如此，就算是回到我原來的世界，也並非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啊！】
越想越激動的石光幾乎已經無法再進行冷靜地思考，抓到一線生機的他，如今為了儘快證實心中的猜想，當即潛心跑去研究起了自己現在的新『身體』。
而在石光銷聲匿跡后，完全搞不懂他亂七八糟說了一些什麼的少年，也終於漸漸停下自己呼喝了半天且毫無用處的『恐嚇[hè]』與『威脅』。
緊接著，因為石光暫時消失而緩緩放鬆下來的少年，只感到一股虛弱的感覺從四肢百骸中傳來，不由自主地便坐到了地榻上。
隨後，只見兩顆豆粒大小的汗珠自鬢角處順著臉廓滑下，慢慢匯聚、滴落，沾濕了他的小片衣襟……
「砰！」
忽然響起的聲音，驚得少年不禁渾身一顫，待他抬頭看清推門走進屋中的來人，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露出一個有些牽強的笑容，說道：「原來是你啊綉娘，我跟你說，剛才我……」
終於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少年迫不及待地要將他先前匪夷所思的遭遇講與其聽。
但是還不等少年說完，那個才進入屋中的女子便立刻打斷了他，並且神色緊張地說道：「田、田公子，別說了，快！快點，趁現在還有時間，你趕緊逃跑吧！」
「啊？！逃跑？綉娘，你這是怎麼了，我為什麼要逃跑啊？」
面對少年的疑問，綉娘擺了擺頭沒有說話，拉著他就要向屋外走。
可綉娘畢竟只是一個女人，縱使少年看上去有些瘦弱，也絕不是她一個弱女子隨隨便便就能夠拉扯得動的。
眼見少年不肯離開，綉娘只得滿是焦急地開口解釋道：「是、是昨日那些人。」
「他們許是知道，昨日我收留了你。剛才我去河邊清洗衣物，剛好看到他們在往這邊走來。」
「於是我便抄了小路回來通知你，你…你還是快點逃跑吧！田公子！」
看著綉娘一臉擔憂的憐人模樣，少年會心一笑，之前面對未知事物時心中生出的膽怯瞬間消散得一乾二淨，滿不在乎地說道：「咳[hā！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呢。」
「綉娘，昨日你也看到了，解決那些人對我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要不是那道莫名而來的雷電擊昏了我，我當時非得好好教訓教訓那些調戲你的無賴不可！」
「現在他們自己找上門來，正好省了我去找他們的麻煩，你完全不必擔心。」
聽了少年的話，綉娘的情緒不覺變得更加焦急了起來，用力地搖著頭，說道：「不是的，田公子，不光是昨日那些人。」
「原本，村中確實只有幾個潑皮混混，可後來隨了一夥雍奴縣的地痞惡霸，他們就開始做起了為禍鄉里的勾當。」
「這一次我看他們少說也有十數人，且個個都操著棍棒武器，顯然是找了那伙人一起。」
「就算你能打過昨日的三五人也…我不能害你啊！田公子！」
一聽綉娘說來了十多個人，少年亦是把剛放下去的心給提了起來。
雖說少年從小習練武藝，自認身手尚算不凡，但要讓他一個人去面對十幾個拿了武器的成年人，這確實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是以，十分清楚自身能力有限的少年，倒也並沒有在綉娘面前逞強的意思，只是面露難色地說道：「可是…我若走了，綉娘你又該如何應付那些無賴呢？」
「昨日我才把你從那些人手中救出，如今難道…又將你送回去不成？！這、這實在是……」
見少年有心為自己擔憂，綉娘覺得自己為他所做的一切也算是有了回報，暖心地微微一笑，說道：「綉娘、綉娘沒關係的，公子你…有心就好……」
由於綉娘說這句話的聲音比較小，所以她後面說了些什麼，少年其實聽得並不真切。
因此，似是想到了一個好主意的少年也沒在意那麼多，自顧自地開口說道：「這樣…綉娘，你不如跟我一起走吧！」
「我此行正是要去投奔一名俠義之人，你與我同去，了解了你的情況，想必他一定會願意幫助你們除去這幫惡棍無賴的！」
對於少年的提議，綉娘不消說，自是十分意動的。
可一想到家中那卧病在床的父親，綉娘也只能搖頭推拒了……
「公子、我…家父積勞成疾，我實在是無法脫身吶！」
「你…你還是一個人……」
綉娘話還沒說完，就發現少年如同受到什麼驚嚇似的，猛然渾身緊繃四處張望了起來。
隨即，只見綉娘額頭上那兩條纖細秀美的娥眉輕輕一蹙，頗為緊張地問詢道：「公、公子，怎麼了嗎？難道那些人已經……」
將目光重新轉回綉娘臉上，看著她那滿面擔憂的模樣，少年亦是不禁感到有些奇怪，立刻出聲反問道：「綉娘，你難道沒有聽到剛才的聲音嗎？」
問話說完，少年很快便得到了回答。
只不過這個回答，卻並非出自他眼前神色莫名的綉娘之口……
「我都跟你說過了，我現在是在你的身體里，她又怎麼可能會聽到我的聲音呢？」
「而且相比起這個，你現在更應該擔心另外一件事才對吧？」
「看你倆演了半天的苦情戲，事情我也差不多都搞明白了。」
「怎麼樣？想好沒有？到底用不用我幫你啊？」
帶著幾分戲謔[xuè]笑意的聲音彷彿附在耳邊說話般響起，少年看了看依舊毫無察覺的綉娘，總算是確信了那『鬼物』說他在自己身體中的說法。
並且因為聽到那『鬼物』有要幫助自己的意思，少年心中更是不由生出了些許興奮。
畢竟鬼怪這類東西在科技文化落後的愚昧年代，總是被人們賦予著某種神妙莫測的威能。
所以待那『鬼物』也就是石光的話音落下后，少年暫時也顧不得再去理會綉娘那充滿詫異的目光，當即便激動地出聲問道：「你…你真的可以幫我嗎？」
「當然！我現在可是在你的身體里，如果你小子倒霉，我也會跟著一起遭殃的。」
一邊說，一邊感受著少年那從驚懼漸漸變成驚喜的小情緒，感知到他想法的石光不禁樂了樂，也不多做解釋，繼續道：「不過你若想要我幫你的話，必須得先把你的信任交給我才行。」
「信任？這…這種東西我要怎麼交給你？」
「你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對我敞開你的一切，放輕鬆…就好……」
不知不覺，石光的話語中，彷彿帶上了幾分蠱惑的意味。
至於少年，當下對此卻是絲毫沒有察覺，心裡仍舊懷著某種對於未知的期待，猶如一個虔[qián]誠的信徒般，按照石光的指示，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同時，這也讓石光不由地感嘆，用神鬼之說來忽悠這些愚昧年代的人，實在是太容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