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大……老大……」她主動送上了她的小嘴。

忽地，他一把推開她——

「把衣服穿好！」他怒吼了聲。

雙眼佈滿紅絲的他，模樣甚為狼狽。

彷佛她是毒蛇猛獸般，他閃電般地坐離她約有三尺之遠。

「老大，你——」

「什麽都別問！剛才的事是個不該發生的錯誤，是個錯誤——明白嗎？」

才一說完，他便像風一樣地消失不見，根本不給她有說話的機會。

她發愣地盯着電視里的卡通影片。

這會兒她竟怎麽也笑不出來！

錯誤？

他們……只是個錯誤嗎？

夜裏，她輾轉反側怎麽也無法睡去。

一向嗜睡的她，今日可是頭一遭嚐到失眠的滋味。

想起方才那些脫軌的激情畫面，她的心跳又不自主地沒了規律。

老大……老大竟然主動吻了她！

那代表什麽？

代表他也喜歡她嗎？

可是……可是他為什麽又要對她說出那些傷人的話呢？

唉！

她幽幽嘆了口氣。

這時，隔壁忽地傳來了一陣怪異的聲響——

好似愉悅的嬌笑聲，又好似痛苦的呻吟聲……

這麽晚了，老大的房裏還有客人？

他們到底在做啥？

在玩遊戲嗎？

可是那女人的叫聲為何如此奇怪？

好奇的她忍不住動身前去一探究竟。

半掩的房門和微弱的光線，正好提供她一個絕佳的偷窺機會。

她躡手躡腳躲在房門邊，才仔細定眼一瞧——

「呃？」眼前驚人的畫面讓她倒抽了一口氣。

她趕緊摀住自己以防止驚叫出聲！

天……天哪！他……他們……

她瞠目結舌地呆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眼前那對交纏的軀體正赤裸裸一覽無遺地呈現在她眼前——

這時，那女人竟然坐在他兩腿間不知羞地扭動着她的腰肢，嘴裏還發出令人酥骨的淫叫聲……

而老大……老大竟然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痛！

她的胸口又開始痛了起來……

「磊，門口……門口有人在看呢……嗯……啊……」那女人急促地喘息著。

他瞥了她一眼後，仍然繼續着他的動作。「別管她！」

「嗯……啊……可是……」

一旋身，取回主控權的他更加勇猛激狂地發泄體內的慾望。「寶貝，難道你不想要了？如果你怕她看，那我這就停下來——」

「不要！」她嬌嗔。「別停……別停……」

於是，那限制級的激情畫面持續地上演了一幕接着一幕，根本無視於她的存在。

被當成隱形人的她，頓時感到難堪至極！

她——迅速逃離了現場！

關上了房門，她激動地靠在門板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她好難過……她好難過……

老大怎麽可以這樣對待她？

他明明看見她了，不是嗎？

既然發現了她，他怎麽還可以若無其事地對她不理不睬？

他怎麽可以在對她做了那件事之後，又馬上找了別的女人？

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摸了摸眼角的濕意，她發現那竟然是她的淚！

她——哭了？

她為什麽要哭？為什麽她的胸口如此難受？

難道……難道她真的愛上了老大？

她一驚——

天！她……她竟然愛上了她的老大！

想起喬子霖曾對她說過的話——

愛一個人的感覺是既甜蜜又痛苦的！

會為了他而笑，為了他而哭，為了他神魂顛倒，為了他茶不思飯不想……

總之愛上一個人之後，彷佛身體里的每個細胞每條神經都是為了他而活！

言猶在耳，一句句都說進了她的心坎里。

沒錯！

五年的日子，她確實早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他……

但——他愛她嗎？

這麽多的日子，她在他的心裏是否有一點點屬於她的角落？

清晨

雙眼紅腫的莫童，正無精打采地一步步走下樓。

一夜無眠的她，整個人顯得憔悴了不少。

看着餐桌上熱呼呼的美味食物，她竟然一點也不為所動！

她走向祁磊。「老大——」

「去吃早餐！」他專心地讀著早報，連頭也不曾抬一下。

「我……我吃不下……」

「隨你！」他冷冷道了句。

吞了口口水，她鼓起了勇氣坐在他身旁。「老大，那個昨晚……那個……」

「昨晚怎麽了？」他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那個……那個……」她吞吞吐吐。

「到底怎麽了？」他不耐煩地吼了句。

「昨晚你們……你和她……」

「你是指我和朱麗做愛的那檔事？」

「做愛？」她好奇地睜大了眼。

原來他們昨晚就是在「做愛」？

在男人堆里長大的莫童，對於男女之事根本是一知半解。

她有滿肚子的疑問。「是不是愛一個人就要和他做愛？」

「啥？」她這是什麽問題？

「是不是？是不是嘛？」她急欲知道答案。

「嗯！」他草草應了句。

「這麽說你愛朱麗羅？」

「誰說我愛她的？」

「可是你昨晚明明和她做愛的呀！」她可是親眼目睹哩！

「誰說我和她做愛就表示我愛她的？」

「可是……可是你剛才明明說……」

「夠了！」他根本不想回答她那煩人的問題。

「那……那可是……可是我愛你啊！」她煩惱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我要愛你，是不是也要和你做愛？」

「你說什麽？」他大叫。

他沒聽錯吧？

這小鬼……這小鬼竟然說愛他？

「是不是……是不是要愛你就要和你做愛才行？是不是嘛？老大，你告訴我！告訴我啊！」

「住口！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麽嗎？」

「我……」她猛然撲進他懷裏。「我愛你！我愛你！」

「老大，你愛不愛我？」那為情所困的小臉寫滿了期待。

然他卻一把推開了她。「我——不愛你！你最好也別愛上我，聽清楚了嗎？」

什麽？

他——不愛她？

簡短的一句話，輕易地便澆熄了她的滿腔愛火。

他突地欺上前。「小鬼，我警告你——你要愛誰都行，就是不準愛我！不準愛我——夠清楚了嗎？」

「可是……」

「沒有可是！」他眯起眼。「如果你還想繼續待在這裏的話，就別忘了我警告過你的話！」

「可……」

「你再說啊！信不信我馬上趕你走？」

「不要！」她驚惶失措。「不要趕我走……不要趕我走……」

「我不要愛你就是了……不愛你就是了嘛……」她抽抽噎噎地吸著鼻子。「不要趕我走……」

為什麽……為什麽老大動不動就要趕她走？

她的存在很令他困擾嗎？

或者，早在五年前他就想趕她走了？

幾日後

莫童非常守本分地乖乖待在家裏。

她聽話地不再老是纏着他，也不敢再隨便脫口說出她愛他！

只因她怕祁磊會真的把她給趕走。

但是，一向活潑好動的她又怎受的住這枯燥乏味的日子？

尤其這漫漫的暑假，她實在不知該如何打發才好。

於是她又故態復萌地到處找尋祁磊的身影——

「老大？老大？」她呼喚著。

咦？老大人呢？

她剛剛明明還聽見他的聲音的啊？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發動引擎的聲響——

她火速地追了出去。「老大——老大——」

「等等我！等等我呀！」

「你又有什麽事？」他不耐地瞪着她。

她喘著氣。「你要去哪？我……我也要去！」

「不行！」

「老大，你讓我去！讓我去嘛！」她軟聲軟語地哀求着。「我保證我不會煩你，我……」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他一副沒得商量。

這讓她燃起了一把無名火。「為什麽？」

她都已經這樣低聲下氣了，他到底還要怎樣？

難道帶她出去，讓他很丟臉嗎？

「反正你又不會游泳，去了也是白搭！」

「誰……誰說我不會游泳的？」

「你會嗎？」

「我……我……」

「小鬼，你有幾兩重我難道還不清楚？」他挑了挑眉。「還是乖乖去看你的卡通影片吧！」

才一說完，他便駕着跑車揚長而去。

被丟在後頭的莫童，只得眼睜睜看着他就這麽消失不見。

卡通影片？

她才不要看什麽卡通影片哩！

「喲——瞧你氣鼓鼓的，是誰惹咱們的童童生氣了？」喬子霖駕着一輛黑色跑車帥氣地停在她面前。

「子霖？」她欣喜若狂。「你怎麽來了？」

「怎麽我不能來嗎？」

「可以！可以！你來的可正好哩！」她笑嘻嘻。

她正無聊的發慌！

「想不想去游泳？」

「游泳？」她眼睛瞬間發亮了起來！

「想去——就上車啊！」

「好！好！好！」她笑得合不攏嘴。

還是子霖對她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