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老張之死

第六十六章 老張之死

老窖頭在前面走走停停,似乎很怕被人跟上,時而往後看一眼。姜秦嶺小心翼翼跟在他後面,恐被他發現,墜的比較遠,跟到一片比人還高的茅草叢時,人卻不見了。

「?」姜秦嶺在心裡打下一個問號,並沒有見老窖頭鑽入茅草叢,人怎就不見了。快步上前到老窖頭消失的地方,左右看了一圈,也沒發現哪裡有不妥。突然感覺背後不對勁,本能身體往旁邊一閃,讓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從面前揮下。

老窖頭一棍子沒有打中姜秦嶺,顯得氣急敗壞,揮著棍子又來第二下。這次姜秦嶺有了防備,躲開攻擊的同時瞬間一腳朝老窖頭肚子上踢去,直接把他踢的滾倒在地,掙扎半天也沒爬起來。

此時的老窖頭蜷縮在地上,頭上的亂髮散開了些,姜秦嶺可以勉強看見他的半張臉,傷痕纍纍,竟是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你是誰?為什麼要砸別人的車窗玻璃?」老窖頭只顧哀嚎,根本不理姜秦嶺,姜秦嶺朝他走近,他就手撐著地後退,姜秦嶺只好試圖安撫他:「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啊!」老窖頭突然發出一聲怪叫,抓起一把泥土向姜秦嶺撒去。姜秦嶺用手一擋,未讓臉染上泥土,但再看時,已經不見了老窖頭身影,只餘地上一條滑行過的痕迹。

姜秦嶺走進那道痕迹,順著往前看,正好穿過前面那塊大石頭中間的縫隙,用手比上一比,根本不夠一個人穿過。姜秦嶺心中忍不住犯疑,那老窖頭身形不比他瘦弱,是如何通過這狹小的地方的?心裡想著的同時,腳下在一邊摸索,在找到那塊大石頭的邊緣后,繞到其後,頓時被眼前所見驚住。

大石頭的背後是一叢亂草,亂草中仰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不是老窖頭,而是昨晚上不見了的錢小武助理,老張。

約莫中午的時候,店主他們回來了,小雨收了帶回來的草藥去廚房熬藥,沒一會兒又空手回來了,人都回房休息了,只剩店主一個人,店主問她:「你不是去熬藥?怎麼又回來了?」

小雨說道:「廚房裡的鍋都被李叔放滿了東西,根本沒空的。」

「那你讓他騰一個出來不就行了!」

「他不在廚房,我找了一圈也沒找到。」

「他……」店主正想說什麼,突然轉了話鋒。「找不到就算了,你隨便挑了一個好收拾的騰出來,先把葯熬了,我去找老李。」

「哦!」於是小雨再一次回了廚房。

打發走小雨後,店主一個人出了旅店,在到停車的地方看見那些被打碎的車玻璃時,嘴角揚起意味不明的笑意。轉身去遠,走的方向是之前老窖頭走的那個,然而剛到路口,突然看見前面有個人正走過來,手裡似乎還抱著個什麼,等人近了才看清,那是個渾身是血的人,而抱著那個人的正是他店裡的客人,姜秦嶺。

「哎呀,這是怎麼回事啊?」店主迎上去,臉上充滿了驚詫。

姜秦嶺看了眼手上的老張。「昨晚上失蹤的人。」

「什麼?」店主大驚。「他這是死了?」

姜秦嶺點頭:「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沒氣了。」

「天哪,出人命了。」店主雙手交握在一起,顯得很無措。「這怎麼辦是好啊!」

姜秦嶺說道:「先找個地方放屍體,再把他的同伴都叫來。」

「好好,跟我來!」店主帶著姜秦嶺入了旅店,最後去了一個空置的倉庫裡面。

姜秦嶺把屍體放好沒一會兒,店主就把其他人全找了來,就連鳳楠他們也在。

鳳楠一見老張屍體就問:「怎麼回事?」

姜秦嶺回她:「他被人割斷了頸動脈。」

鳳楠蹲下身,將老張的臉撥開一邊,果然見到脖子上一個大大的口子。「傷口這麼亂,不是刀。」

對於傷口這些東西,姜秦嶺是不懂,問她:「能不能看出是什麼東西?」

鳳楠用指尖在傷口上撥了撥,拔出一根木屑來。「應該是一根很尖的木刺。」

人群中有人問:「老張怎麼會被木刺弄死?誰下的手?」

姜秦嶺看了一眼那個人,沒有回他,而是問店主:「老窖頭是什麼人?」

「老窖頭?」店主眨著眼。「我們這裡的一個叫花子,精神有些問題,偶爾會出現在這裡,怎麼突然問到他?」

姜秦嶺說道:「我是跟著他才找到的這個人,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老窖頭下的手。」

「老窖頭居然會殺人?」店主是又驚又怕。「怎麼可能?」

人群里有人嚷嚷道:「怎麼不可能?人的屍體都在這了。」

「這這這……」店主無言以對。「這該怎麼辦好!」

「報警吧!」

店主一聽報警兩個字緊張起來。「不能報警。」

「為什麼不能報警?」

「我……」店主想著措辭,突然眼睛一亮。「這裡錢先生還沒醒,小雨正在熬藥,要不還是等他醒過來后再決定怎麼做。」

那群人你看我我看你,錢小武跟老張親近大家都知道。現在老張死了,錢小武的脾氣不好,如果他們擅自做主報警,警察把屍體帶走了,萬一來個解剖什麼的,這後果誰來承受?

店主又問一次:「各位看怎麼樣?」

「人我帶回來了,要怎麼處理你們自己決定。」姜秦嶺說完拉著姜雲橫就走,而鳳楠也帶著阿古和庄肅一起隨其後。等到房門口的時候,鳳楠突然說道:

「有沒有覺得奇怪?」

姜秦嶺輕聲說道:「店主?」

「是!」

最後錢小武那些人還是被店主說動,沒有報警,小雨熬的葯也給錢小武用了,內服外用的都是。問店主他什麼時候醒,店主能給的也就一個字,等,也許一會兒就醒來,也許要過兩天,總之肯定會醒就是了。

轉眼到了晚上,店主招呼眾人出來吃晚飯。然而眾人上桌,看著桌上的菜色,卻是有些難以下咽,有那脾氣不好的直接就嚷嚷開了。「老闆,你這菜是什麼情況?能吃嘛?」

「您消消氣消消氣。」店主陪著笑臉。「給你們吃這些,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什麼叫沒有辦法?你是怎麼開店的?」

店主解釋。「哎喲,事情是這樣,我那個廚子老李不知道跑哪去了,從我們回來就沒見他,晚上也沒出現,這不就沒人燒飯了,我跟侄女兒小雨燒出好吃的菜來啊!」

「廚子也能不見?」

「可不是啊!」店主嘆著氣。「我這內外都找遍了也沒找著人,想想那個……真讓人擔心。」

「那你不報警?」

店主嘆氣的更嚴重。「失蹤48小時才能當失蹤報警呢,現在報警沒有用啊!」

「那還躺著老張的屍體呢,報警了正好一塊兒處理。」

「這……這不錢先生還沒醒,不是說好等他醒了再處理么!」

有這一番說辭,眾人都不再說什麼,只是各自心裡添上幾分警惕,畢竟老張屍體還躺在那的呢!

吃完晚飯各自回房,到門口時鳳楠問姜秦嶺:「這事情你準備管了?」

姜秦嶺手握在門把手上。「你想繼續耗在這?」

鳳楠扯開一邊嘴角,笑的勉強。「耗久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他們要把警察叫來……」

姜秦嶺看向鳳楠。「今晚上或許會有收穫。」

鳳楠眯起眼。「你的意思?」

姜秦嶺扯了扯嘴角。「你照顧好他們兩個,搞不好今晚上還會有蟲子飛來。」

鳳楠指著姜雲橫。「他?」

姜秦嶺說道:「雲橫跟我一起。」

「他行不行?」

姜秦嶺看向姜雲橫。「他現在今非昔比。」

姜雲橫聽到姜秦嶺的這個評價,立即眉開眼笑。「對啊,我現在可是今非昔比。」

鳳楠露出個假笑:「是哦,今非昔比,你倆自己保重吧!」

簡短對話后,鳳楠他們幾個回了自己房間,姜家兄弟兩個也回屋關了門,姜雲橫這才有機會問出心裡的疑惑。「哥,你們剛才說什麼呢?神神道道的。」

姜秦嶺不答反問:「你見沒見過這店裡的廚子?」

姜雲橫想了想。「見過,昨天吃飯的時候他給大伙兒上菜來著,怎麼了?」

姜秦嶺又問:「你有沒有看見過他的臉?」

「當然看見過啦,不就是個……」姜雲橫愣了。「他好像一直用毛巾擋著臉,腦袋也包起來的,它出來的時候都還低著頭,根本看不見完整的。」

「這就對了。」

「什麼對了?」

姜秦嶺將見到的老窖頭特徵說來。「我看見了那個乞丐的半張臉,上面全是疤痕。」

姜雲橫轉動眼珠子,突然瞪大眼。「哥你是說……」

姜秦嶺點頭。「店主極力阻止他們報警,明顯是在拖延時間,大概他是想趁這個時間做些什麼。」

姜雲橫急問:「他會做什麼?」

姜秦嶺輕輕搖頭。「不知道,但是如果我們猜測沒錯的話,有一點可以肯定,店主會想方設法跟他碰面。」

姜雲橫壓低了聲音問:「所以哥的意思是,我們跟蹤店主?」

姜秦嶺不置可否。「去不去?」

「去,當然去,跟蹤哦,想想就刺激,什麼時候去?」

「等人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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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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