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章:處處危機

七十八章:處處危機

玖妜回府也久久不能平靜,來到那個還保存完好的房間,看著妝奩上整齊擺放的胭脂水粉,還有金銀首飾,彷彿那場婚宴還在昨天。

那盒口紅紙顏色還很鮮艷,玖妜輕輕的用手指去觸碰,紅色暈染在了指尖,玖妜皺著眉頭,這口紅紙若非遇水,怎會變紅?

她抬頭看了看妝奩上的鳥籠,從前碧襄養的那隻不知是什麼的鳥,也已經死了,早就埋了起來,一邊擺放著的是成親那日的如意,這如意還是如此的透徹,沒有雜質。

「小姐,你怎麼又到這來了。」

「紅袖,你還記得那日儒貴人送來的賀禮是什麼嗎?」

「我只記得有一隻如意,其他的也沒什麼特別的,那如意晶瑩透徹,一看就是上好的玉,只是同平常的玉不相同,那玉並非鑲金,而鑲了銀。」

玖妜努力的回想著那一日,是都被人換了如意,若是如此,在如意之上下毒,可以說是神不知鬼不覺。

「那日的如意可是我們準備的如意。」

「正是,一開始尋不到,還急了好一會兒呢,當時姑姑說不如用那隻鑲銀如意,汐染說鑲銀意頭不好,所以還是努力的找,後來在窗前找到了那隻金鑲玉如意,好在有驚無險。」

玖妜嘆了口氣,既然是沒有用她的東西,那麼就沒有可能是她做的,而且,這鑲銀的如意怎麼可能下毒呢,銀製品一遇到毒,就會變黑,這是常識,難道說,儒貴人就是為了下毒,為了撇清嫌疑,才送這麼一隻如意呢?那麼那隻如意為何又會失而復得呢?

「紅袖,當時碧襄出嫁的東西,是誰在負責準備的?」

「當時負責的是府里的幾個小丫鬟,後來出了事,走掉了兩個,還在府中的便只有一位了。」

「把她給我叫來。」

「是。」

過了半晌,那小丫鬟怯懦的走了進房間。

「你不必怕,且抬起頭來,我有些事情想要細細的詢問一番。」

「奴婢定當知無不言。」

「碧襄姑娘成親那日,如意是誰負責的?」

「如意是秀兒姑娘負責,當時比較慌亂,秀兒差一點丟了如意,釀成大禍,還好後來是晴兒找了回來。」

「她們都已不在府中了。」

「出事之後,秀兒和晴兒覺得對不住王爺和王妃,更對不住碧襄姑娘,所以才離開了王府,奴婢本來也想要離開,可是奈何家中老母親還需要奴婢這一點點銀子來抓藥治病,所以才留下了。」

玖妜皺著眉頭思慮了半天「她們二人去了何處?」

「奴婢不知,只知道,秀兒走前對我說了一句,以後府中莫要再養鳥。」

「莫要……再養鳥?」

「正是。」

這小丫鬟背帶下去之後,玖妜想了許久,為何秀兒臨走要說出這一句話來,來到鳥籠旁邊,玖妜輕輕的摘下鳥籠,指尖輕輕的拂過,這鳥籠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他轉過身「紅袖,去叫張太醫來。」

「是!」

「王妃金安。」

「張太醫,您看過的毒應該比我多,可否為我看看這鳥籠之上有什麼蹊蹺嗎?」

「是。」

張太醫接過鳥籠,細細察看了一番,直到湊近鼻子,輕輕的嗅了嗅,然後便把鳥籠放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娘娘,這鳥籠上有劇毒!」

「什麼毒?」

「鴆毒!」

「是被人塗了毒藥嗎?」

「依老臣所見,並非是被人塗了毒藥,只有鳥籠的底部有少量的鴆毒,那麼很有可能是這鳥籠曾經養過鴆鳥。」

「也就是說,碧襄曾經養過鴆鳥?」

「並非如此,碧襄姑娘曾經向老臣詢問八哥的事宜,按老臣分析,碧襄姑娘養的鳥應是八哥,所以懸挂在妝奩之上,也並未在意。」

「那……可是有人換了鳥籠?」

「老臣不知。」

張太醫離開之後,玖妜的心裡越發複雜了。眼看著事情慢慢的浮出水面,眼看著這些事情馬上就要撥開迷霧。玖妜反而有點膽怯。

「紅袖,那兩個離開的丫鬟,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

「是!」

玖妜來到內閣,看著自己那一雙兒女,嘴角慢慢揚起了笑容,看著他們牙牙學語的樣子,玖妜這個江湖人也泛起了母愛。

「還沒睡啊?」身後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玖妜笑著轉身「還不困,皇上召見,可是有什麼事?」

「馬上就要到一年一度的祭典了,皇后還在山中祈福,此次皇上是派我前去迎接的。」

玖妜慢慢低下了頭,愁容滿面,一言不發,蘇子笙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怎麼了?有心事?」

「我剛才查了碧襄的事。」

「你果真還是忍不住。」

「我怎麼可能忍得住,那是我視作親人的人,有人要害她,就是要害我,我怎麼可能不重視呢?」

「那你查出什麼了?」

玖妜嘆了口氣,說到「算是有了些眉目,碧襄中毒身亡,且是鴆毒,今日我發現那鳥籠有問題,曾經定有人做過手腳,我請張太醫來幫我確認過,鳥籠的地步有少量的鴆毒殘留,而且碧襄曾使用的空紅紙,是被浸泡過的,所以我覺得此事有蹊蹺。」

「你既然已經查到這了,為何不繼續下去呢?」

「秀兒和晴兒已經離開王府,我總要把她們找回來才能繼續下去,更重要的是我覺得此事是有人針對我打開的缺口,這件事的幕後主使一定就是那個人,所以這次接皇后回宮,定要小心才是。」

「你說的……該不會是那個不請自來的儒貴人吧。」

「正是。」

「好,我會小心的。」

次日,蘇子笙帶領人馬前往皇寺。

「皇後娘娘,皇上有旨,讓在下接您與太子回宮。」

「他終於捨得下旨了?」

蘇子笙沒有說話,皇后慢慢的磕了個頭,然後起身,將手中的佛珠放下,嘆了口氣「皇上還說別的了沒有?」

「回娘娘,沒有。」

「回宮!」皇後走出了房門,就這樣皇后和太子都上了馬車,果不其然,和玖妜預想的一樣,這回宮的路可不是這麼好走的。

半山腰上早就埋伏好了刺客,不出所料,這些人看到了皇族的馬車就開始行動了,蘇子笙冷笑著「竟真的如她所說。」

昨晚,慕容玖妜與蘇子笙秉燭夜談。

「明日,回宮的路定是千難萬險,儒貴人是不會讓太子活著回去的,記得,一定要保護太子和皇后,若是太子有什麼閃失,赫蘭朝就落在她初雪的手裡了。」

「初雪當真有這麼大本事,她可只是個貴人。」

「可是她是宮中唯一生有皇子的嬪妃。」

看樣子這個儒貴人是真的志在必得,一番血戰之後,幾人竄上馬車,掀開轎簾,裡面坐的竟是慕容玖妜,哪來的什麼皇子。眾人想要撤退,卻已經來不及。玖妜將利劍架在此人脖子上「說!誰派你們來的?」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我不會殺你,我想慕容玖妜的名字,你不是第一次聽吧。」

「你是……紅衣九月?」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告訴我,誰派你來的。」

「我不能說!」

「你我都是江湖人,我知道你們的規矩,只是江湖人不問宮中事,你已經犯了大忌,從今天開始,江湖便容不得你,怕是你這任務沒有完成,宮裡那位也不會再用你了,所以,你是選擇流落街頭,過著乞丐般的生活,還是選擇從實招來,我放你一條生路?」

「給我錢的人,我也不認識,只知道他是宮裡的人。」

「什麼模樣?」

「一身白袍,聲音有點細,大概是位公公。」

「長得如何?」

「他蒙著面,我不知道。」

「好!今日我便放了你去,以後江湖人不過問宮中事,可記下了?」

「記下了。」

把他們放走之後,蘇子笙派人去附近的客棧里接了皇后和太子出來。皇后看著這滿地的屍體,冷笑著「這個女人,就這麼容不得,是嗎?」

「皇後娘娘,此番回宮還有更多的等著您呢。」

「我不會讓她有可乘之機。」

「太子一定不能有任何閃失。」

「玖妜,這次,真的要謝謝你們,如果沒有你們,我和太子,怕是回不去了。」

「宮裡怕是更兇險呢。」

皇后和太子回到宮中之後,按禮應當接受朝拜,皇后卻下旨免去了朝拜,只接受後宮嬪妃的拜見。

「娘娘此番歷經千難萬險,終於回宮,臣妾們為娘娘開心呢。」儒貴人還是那樣一副讓人噁心的嘴臉,看也知道是小門小戶家的姑娘,一臉的尖酸刻薄。

皇後端起茶盞在嘴邊輕輕的吹了吹,卻沒有嘗上一口「這茶呀,倒是很香,可是本宮卻覺得有股子怪味兒。」

儒貴人冷哼一聲「怎麼會呢,皇上定時給皇後娘娘最好的。」

「本宮自然是知道的,只是私心想著萬一有什麼人要害了本宮,還不是從這些東西上入手嗎?難不成是要僱人來刺殺於我嗎?」

「哈哈哈,皇後娘娘這說的是哪的話呀,怎麼可能有人會要皇後娘娘的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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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笙起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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