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焰姑峽(下)

第二十三章 焰姑峽(下)

第二十三章焰姑峽(下)

……

萬康十四年二月十三,焰姑峽的戰事已經僵持到了一個詭異的地步。

雙方相隔不遠,卻都紋絲不動,士兵每天的生活一如在軍營里一般。只要昭軍還在焰姑峽,燕軍南下便希望不大。而且就算他們能夠南下,意義也不見得有多好。如今的燕其實在等一個時機,一個梁京淪陷的時機。

理論上,有楠州掐斷雲南王向東的援軍,梁京的淪陷不過是時間問題。本來燕軍孤軍深入直接包圍梁京還有被反耗死的危險,如今有了楠州作為後方,物資完全不必擔心。也因此,身處琮州的燕軍絲毫不著急,畢竟他們只要牽制住雲南王,勝利便幾乎是在囊中了。

昭軍不動的理由則很簡單了,時機未到。如今雲南王的軍隊可並沒有出峽還能保證戰而勝之的信心。而若是採用章斗才的提案,如今南風還尚未至,火攻所需器物也還未齊全,實打實的時機未到。

不過李宗行這一邊倒也不很著急,出於某種對高將軍的自信,李宗行並沒有對楠州戰況念念不舍耿耿於懷。

雙方都不急,也都不動,作為一種戰場上的僵持,這氣氛或許太過和諧了。

……

萬康十四年二月二十九,此日南風甚大。昭軍這邊提前準備好了幾十匹或優或劣的馬。它們的身上都綁著十數個薄陶製成的腦袋大小的罐子,裡面裝著的都是火油。

太陽位居正南時分,只聽得昭軍營里這邊一聲口哨,幾十匹馬便爭先恐後地奔了出去。都說南方無良馬,更何況它們身上還有重負,速度並不算太快,至少稱不上風馳電掣。

儘管如此,它們還是衝進了燕軍的營地,在一片應敵聲中,火油罐被燕軍打了個碎。此時馬受了驚,跑到哪就把火油撒到哪裡。一時間燕軍營地甚亂。

這效果實在是超出雲南王預料太多了。畢竟雲南王從來就沒有低估過燕軍的實力,也從未想過意料之外的幾匹馬便可以深入敵陣。不過即使如此,計劃也不會有什麼其他的變動。

一排盾兵行在前面,幾排帶著火矢的弓兵緊隨其後。還有很多步兵一併壓上護衛兩翼,這是個標準的戰場方陣,非常普通,但非常有效。待到方陣行到箭矢能夠命中燕營的時候,盾兵停下了腳步,身後整齊的弓兵一齊向後退出一步,開始朝著燕營大發火矢。

在火油的幫助下,乾燥的舊年草木很快的著了起來,在南風的幫助下,火勢越來越大。最終燕軍不得不放棄了營地。不過他們剛想向北逃竄的時候,他們卻驚訝的發現,北邊的火勢也一點不小。

這是雲南王早就布好的局,好不容易想好的計策,好不容易等來的時機,李宗行怎麼會允許燕軍簡單的混亂一下然後就撤走。自然是提前安排好了兵卒,趁搭載火油罐的馬造成混亂的時候悄悄的繞到燕營的北邊,在另一邊也做好了放火的準備。

雲南王的確沒有想到那些馬引發混亂的效果會那麼好,但也從來沒有放棄利用它們所造成的哪怕更若一些的混亂。為了防止那些馬在趕到燕營之前已經被燕的飛箭所傷或是做好了周密的迎戰準備,他還特意選擇在正午實行他的計劃。此時太陽從南向被照,燕軍的視野會極度受限。正有利於雲南王計劃的實施。

不過在這之外的,雲南王則並沒有考慮太多。畢竟兩道火牆再加上焰姑峽特殊的地形,他軍隊的活動範圍就變得有些受限。他倒是也想效仿古人,在烈火的生路處布下天羅地網,讓敵人感受一下名為希望的絕望,可很顯然條件並不足。

揮一揮手,叫來一個軍官,讓他下達了退至安全地帶原地休息的命令。雲南王便這樣坐在了地上。盯著火焰過了一會,他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疼,連忙合上眼低下了頭。

此時的李宗行,開始在心裡盤算下一步應當做些什麼。雖然李宗行習慣於和門客幕僚們一起商量計劃,但這並不代表李宗行是個笨人,不如說,如果李宗行是個笨人的話,他又怎麼可能坐到如今雲南王的位置上,又怎麼可能獲得李宗煦那麼高的信任。畢竟能成為天子的李宗煦絕對不是什麼笨人,而讓這「聰明人」認為李宗行是個木訥的人的,正是雲南王自己。

此次火攻,從頭到尾李宗行都在場,從燕軍的反應中他可以看出,燕軍對這番進攻是一丁點防備都沒有。但李宗行並不因此認為焰姑峽前的燕軍便會就此覆滅,從某種程度上說,這僅僅是拉近了雙方之間在士氣和人數上的差距而已。更何況這次火攻本身就沒有囊括整個燕營。

如今盤踞在琮州的燕軍主要分兩個部分,一部分是據守琮州的部分,另一部分便是駐紮在焰姑峽北的軍隊,這支軍隊又分前營和后營。此番火攻只是打擊了前營,若說是這代表了琮州燕軍的失敗,那實在是在吹牛皮了。

前營損失慘重之後,剩餘的部分應當會歸入后營,到那時,后營面前空門大開,再加上敗兵入隊對士氣的影響,那可是個能給予其迎頭痛擊的好時機。可是燕到底也不是傻子,不可能還會在原來的地方任由雲南王佔盡優勢。因此燕的后營幾乎肯定會撤退以避雲南王鋒芒。

而他們撤退的時候一定會有策略的防止雲南王追擊,並且他們的撤退路線前一天還是燕的控制區,相比而言云南王更屬於在客場作戰,盲目追擊的話中燕軍陷阱的可能性實在太大,不可冒險。

總的來說,這場作戰雖然給了敵人以極大的重創,戰略上意義其實不算太大。雖然說憑藉著拉近的兵員人數,雲南王掌握了一定的戰略主動權,但並未從根本上逆轉苗軍主動的地位。而且燕軍后營一撤退,離昭軍的距離就變的遠了很多,再想通過某些方式攫取主動權恐怕就會變得非常之難。

「雖說如此,打了一場勝仗的感覺還是相當不錯的。」眼睛不再疼痛的李宗行自言自語道。

這場大火燒了好久,大概有一晝夜,第二天上午火勢才趨向熄滅。放眼望去,儘是燒的發黑的山土。有不少屍骨遺留在燕的舊營,大多也已化成了灰燼。

火攻最宜在晚上,人們被驚醒之後容易慌不擇路。但就算這場火燒在晚上,也依然回事這種尷尬的結果。這尷尬的結果讓雲南王和他的門客都感到頗為噁心和無奈。

……

之後的景象一如之前場景的延續,雙方僵持,也不打架,老遠望望彼此,每天也都是那麼回事,也挺和諧的。

直到閏二月初八,臧龐受到了一封特殊的戰報。

原燕軍后營大張旗鼓的向東開拔,那陣仗盛大得宛如過節,就像是故意給雲南王看的一樣。

此舉當然引起了雲南王和他門客之間的討論,紛紛猜測后營此舉的用意。

「殿下,在下看來,這后營開拔得實在誇張。並不像真的離開,說不定這就是一個引誘殿下您出兵的計策。」一位年輕劍客說道。

「胡言亂語!殿下,末將認為不然。若是燕軍真的只是想引誘我們離開焰姑峽,他們不可能會將這個行動做的如此聲勢浩大,他們會開拔的更加真實。末將看來一定是梁京方向真的出了什麼變故,以至於需要琮州的燕軍動作。」

第二十三章焰姑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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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康十四年二月十三,焰姑峽的戰事已經僵持到了一個詭異的地步。

雙方相隔不遠,卻都紋絲不動,士兵每天的生活一如在軍營里一般。只要昭軍還在焰姑峽,燕軍南下便希望不大。而且就算他們能夠南下,意義也不見得有多好。如今的燕其實在等一個時機,一個梁京淪陷的時機。

理論上,有楠州掐斷雲南王向東的援軍,梁京的淪陷不過是時間問題。本來燕軍孤軍深入直接包圍梁京還有被反耗死的危險,如今有了楠州作為後方,物資完全不必擔心。也因此,身處琮州的燕軍絲毫不著急,畢竟他們只要牽制住雲南王,勝利便幾乎是在囊中了。

昭軍不動的理由則很簡單了,時機未到。如今雲南王的軍隊可並沒有出峽還能保證戰而勝之的信心。而若是採用章斗才的提案,如今南風還尚未至,火攻所需器物也還未齊全,實打實的時機未到。

不過李宗行這一邊倒也不很著急,出於某種對高將軍的自信,李宗行並沒有對楠州戰況念念不舍耿耿於懷。

雙方都不急,也都不動,作為一種戰場上的僵持,這氣氛或許太過和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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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康十四年二月二十九,此日南風甚大。昭軍這邊提前準備好了幾十匹或優或劣的馬。它們的身上都綁著十數個薄陶製成的腦袋大小的罐子,裡面裝著的都是火油。

太陽位居正南時分,只聽得昭軍營里這邊一聲口哨,幾十匹馬便爭先恐後地奔了出去。都說南方無良馬,更何況它們身上還有重負,速度並不算太快,至少稱不上風馳電掣。

可能要趕不上今天的全勤我先發一章湊活混個全勤實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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