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傷情蠱
落雪手指戳著下巴，圍著暮塵走了一圈。
「幹嘛？」
「你說是不是因為你長得太好看，魔獸見你都動心了？」暮塵敲她腦袋一下：「你這腦袋瓜子整天都在想什麼？！」
想什麼？當然是想你呀，落雪腹誹道。「這令牌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大概是兵符，可以號令萬千魔獸。」
「這麼厲害？！」落雪眼珠子都要落到令牌上，手蠢蠢欲動往上摸去。
暮塵眼疾手快，將令牌舉高：「就那麼等不及？」
「好東西自然是等不及，更何況旁邊還有那麼一個……」落雪嘟囔著，聲音幾乎聽不見。
「你說什麼？」暮塵偏頭看她，眼裡滿是戲謔意味。
「沒什麼，你到是給我開開眼啊，那麼個珍貴寶貝，不看看我會心不安的。」暮塵沉默一下：「好吧。」將令牌遞給落雪，落雪捧著令牌，小心翼翼往懷裡蹭蹭：「你說我要是有那麼個令牌，是不是可以向像那些人間惡霸一樣，帶領千軍萬馬，佔個人間福地，自立為王，橫行霸道啊？」落雪壞笑著，浮想聯翩。
「嗯，聽起來挺不錯的，到時候通知我一聲。」
「為什麼？」
暮塵突然調皮道：「讓我揮師人間，親自叫醒沉迷美夢的你唄。」落雪翻了個白眼。
暮塵接著道：「不過……你也別擔心，只要你不做壞事，我是絕不會主動出擊的，說不定還向天帝邀道天旨為你證明，帶一眾仙君為你捧場。」
落雪捧手作揖：「那我就先謝過您了。」
調皮歸調皮，正事不能丟，沉默片刻，二人認真思考起剛才發生的事來。
「魔獸突然轉性肯定是受到什麼刺激，可是剛剛明明什麼都沒特別的，要是硬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拔劍？上仙你的劍可有什麼特別之處？」落雪看著暮塵。
暮塵皺眉：「此劍乃靈寶天尊所贈，除了威力大點，並無奇怪之處。」他握劍的手緊了緊，慢慢將劍收起，片刻抬頭，勉強笑了下道：「應該是其它的東西。！」
「可是它們為甚麼下跪呢？這是誠服才會做的事啊，沒有理由是被嚇大，何況它們的樣子也不像是被迫的……」落雪正要繼續說下去，暮塵突然解了衣帶。落雪迅速用手捂住眼睛，臉紅了一片。
暮塵將上衣撥致腰間，露出腹部圓形的黑色印記，那時傷口好全后留下的紋路，皮膚表層似出浴般冒著煙，只是這煙黑得出奇。
拿下落雪的手，他讓她看著自己的傷口。
「這就是你要的原因。」落雪目瞪口呆指著印記：「這是？」
「這是蠱毒。」暮塵慢慢將衣服穿好：「溯離叫你來照顧我想必交代過你些事情。」落雪動動手指：「的確，他告訴我，上仙最近可能性子不同尋常，甚至有些奇怪，叫我多擔待些。」
「嗯。那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變得奇怪嗎？」暮塵似問非問：「就是因為這個，這是魔界的傷情蠱。」
「許多年前，我因錯被罰入無間水域，在哪裡，我遭到了大批傷情蠱蟲的襲擊，那時，我修為低，鬥不過他們，時常會被萬蠱噬體，無法反抗，後來，慢慢習慣了他們的傾噬，勤修苦練，終於有了還手之力，將它們盡數除去，不過有一隻，我無論如何也無法抵禦，它噬入我的骨血成為我的一部分，就有了這個印記。」暮塵滿臉雲淡風輕，可是無論如何平靜，當初的那種痛苦也無法抹去了吧。
可是落雪還是忍不住腦補他被蠱蟲攻擊的倒地不起，渾身抽搐的痛苦樣子，心裡多了幾分苦澀。
她抬頭看著他，盡量收斂神色：「那這蠱對你可有什麼毒害？」
「自然，因為這種蠱，每過半年，我就會被傾噬一次，在此期間，我會暫時魔化，意識不清，記憶不明，印記會被蠱蟲從內破開，這就是那時你剛到我寢宮看到的樣子，至於性子大變是因為蠱蟲吞噬了我的部分記憶，讓我的記憶只停留在六千歲時，性子變成一個孤傲又叛逆。」
六千歲？如果放在人間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難怪上仙顯得十分幼稚。「上仙此時能將這些事說出來，是不是意味著上仙你完全渡過了傾噬期？」
暮塵搖搖頭，走到落雪身前：「並不完全是，隨著傾噬的逐漸減弱，我的記憶會慢慢恢復到以前狀態，性子也是，等到腹部的印記完全消失，我才會恢復正常。」
「那這些魔獸也是因為你身上的蠱？」
「不錯。在我身上的是傷情蠱的母蠱，魔界曾經存在一隻龐大的制蠱部隊，他們的首領以身養蠱，在魔界頗有威望，那些魔獸大概是把我當做了他們的首領吧。」
「原來如此。」落雪上前：「你這蠱真的無法除去嗎？就算你修為都已經如此高了？」
暮塵搖搖頭。
落雪眼中心痛感明顯，二人誰都沒有再說話。
就在這時，後方傳來一陣腳步聲。落雪回頭一看，是小道士和啞巴，看來是啞巴領著他找來的她立馬收回心緒，擠出笑容看著來人，同時將令牌還給暮塵，暮塵沒有接過，叫她收好。
走上前來，小道立馬行禮：「師傅說有重大發現，還請二位去一趟。」
回到村子，四人東躲西藏繞開路人。來到一個廢棄的小院里，停了步。，小院很破，荒廢許久，到處透著頹靡的氣氛，院子角落有一棵很大的樹，樹上葉子落了許多，只留幾片掛在最高的枝丫上，落雪看不出那是什麼樹，因為，樹上枝丫垂著許許多多白色布條，有的已經發黃斷裂幾分，有的卻是嶄新的，樹下有一口破舊的井，井閉上石塊脫落了，井裡散發出一陣惡臭。
宋仁禮，一躍從井裡跳出，落在他們跟前，幾人立即受不了地捂住口鼻：「你去幹甚麼了，那麼臭。」落雪朝他揮揮手，示意他退開些。小道則是不顧他身上的氣味向前一步行禮：「師傅。」
「你猜我在井裡發現了什麼？」
「肯定是屍體，還能有什麼？」宋仁禮本想炫耀一番，可偏偏沒這個機會，他旋即道：「不全對，還有白骨！」落雪瞬間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