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離開天界

晚些時候，落雪回到了聽風閣。

疽和碧雲玩得歡快，見她進來，都笑著和她招手。

回屋后，落雪開始收拾起行禮來，這時碧雲手拿著一朵荷花，跑了進來遞給她，說是拿給藍靈蝶吸食，落雪笑著收下。

疽追著蝴蝶玩耍，累了，才慢吞吞從後面進來，一看見落雪已經打包好的行李，立馬就跳到了桌上。

「哼，落雪，你剛從七里那裡回來又要跑去哪兒啊？偷偷跑去玩不帶我就算了，還弄個假人來騙我！我這回可是生氣了！」

「對啊，仙子要去哪裡？」

落雪直接忽略一旁張牙舞爪去的疽，對碧雲笑道：「我要和上仙一起去昆崙山。」

「去昆崙山幹嘛？難道是因為昨天的異像？」疽顯然沒搞懂昨日發生的事有多危險，到現在還以為只是天界老頭沒事亂搞的。

「確實是因為昨日之事，疽你可要去？」

疽趕緊搖搖頭：「不不不，我不去，天界那麼好玩，我才捨不得呢，不過落雪，等你到了昆崙山，你一定要幫我帶些新鮮的東西回來，最好是靈力充沛的，好讓我有的可玩兒。」

「嗯。」

碧雲領著疽出去后，落雪倒在床上好好休息了一番。

第二日，把行李藏進乾坤袋后，她早早就與暮塵會合了，與昨日相比，暮塵看起來面色很有精神。

他站在溯離面前，細細交代他走後的事宜，回頭看了一眼落雪，二人便上路了。

落雪和暮塵乘同一片雲，站在暮塵身後，落雪想起昨晚溯離來找他時說的那一席話。

「此去昆崙山，必定不會一路順暢，殿下傷勢未愈，又逢病發，如若遇到什麼麻煩的事，還請仙子多思慮再三，小心為妙。」

溯離當時說話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擔憂，這無疑給落雪多添了幾分壓力。

她從袖裡取出溯離的錦囊，慢慢握緊，奔向前方。

行過半日，平靜如斯，雲層彷彿永遠隔不斷，不斷在身邊劃過，平靜中添了分無聊。

落雪看著暮塵的背影，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踏實感，原本在這世上，她以為自己無牽無掛，但是現在……她有了想依靠的人。

一望無際的雲海將二人包圍，涼風襲人，很是舒服，落雪眺望遠方，一群群褐色的鳥兒排列整齊，不斷劃破遠方的天際，給這蒼茫茫的白色添了幾分生氣，它們很有組織性，往往一隻鳥的變動就會帶動整個鳥群的運動。

看著它們自由又激蕩的樣子，落雪覺得，原來，像它們一樣沒有羈絆，只為團體而動，也是一種別樣的自在。

點點黑影慢慢靠近，落雪決定要好好看看它們到底是那方族群，會如此協調。

烏壓壓的一大片飛過來，壯觀至極！落雪沉迷於感嘆，鳥群已經近在咫尺，它們在落雪和暮塵身邊打轉，陣型變化靈活，落雪伸出手，它們甚至會在她手上輕啄一下。

暮塵看著落雪手邊的鳥沒說話，眼睛卻突然閃出光：「不好！」下一秒，成群的鳥就像是接受到了什麼號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二人分開包裹，鋒利的爪子被亮了出來，那些殺手，小小的眼睛里閃出兇狠的光，全都攻擊起二人來，落雪眼疾手快，抵禦它們的尖喙厲爪，可是數量太多，她顧得前顧不得后，總是被狠狠地抓傷。

暮塵到還好，應付自如，那鳥兒似乎很有計劃，投入大量的攻擊在暮塵身上，不為傷他，只為困住他。

局面維持一會兒，落雪堅持不太住，大喊：「上仙？」

暮塵問聲，有目的性地朝聲音方向攻擊，沒多久，就與落雪匯合了。

暮塵掃了一眼落雪身上的傷，眉頭深深皺了一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四面攻擊太過強勁，上面有聚敵太多，我們朝下方突圍！」

二人通過氣，紛紛向下攻擊，下方的鳥避讓不及，紛紛往四周潰散，它們就像一個大大的碗一樣，緊跟暮塵和落雪下降的速度，不斷偷襲，卻無可奈何，最後，竟精力不足，紛紛開始掉隊。

落雪知道，它們的方法奏效了。以防萬一，二人直接朝地面奔去，突然，周遭變得漆黑一片，一瞬間的光線交替，讓落雪眼睛失了光，她胡亂伸手去撈暮塵的衣角，卻只撈到了空氣，正當害怕時，暮塵的手突然覆上了她的手：「別怕，我在。」

越接近地面，風吹動樹葉的聲音越明顯，隨著眼睛的適應，落雪慢慢可以看清周圍的情景了，她們正在穿過高高的樹木，靠近地面。

腳剛觸地，落地之處就閃閃現出一個金色的光圈向四面盪開。

「這是什麼？」

「應該是凡間修道之人布下的陣法，目地是為了抓害人的妖魔鬼怪之類的東西。」

「那，我們這樣破了他的陣法，會不會不好啊。」

「隨他去。」

暮塵牽著落雪的手在林間穿行：「我們的趕快離開這裡，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二人撥開茂密的矮木叢，緩緩前進，無論矮木叢被踐踏成什麼形狀，都總能在他們走過後恢復原狀。

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二人在山谷深處尋到了一間破敗不堪的道館。

道館門前長滿了人高的草，路已經沒有了，道館牆壁布滿了青苔，門被劈成兩半，斜著靠在門框上，屋頂的茅草已經脫落了大半，露出一大個洞。

二人破門進去，點了個指尖焰，一個大大的土地坐像就映入眼帘，從屋脊高高垂下的帘子破破爛爛，有好幾處都有大洞洞。

環顧四周，落雪率先發現了牆角的枯草，抱了些過來鋪在空白處，落雪指了指鋪好的草：「我們今晚只能住這裡了。」

暮塵點頭，二人開始各自忙活起來，暮塵手一揮，整個房屋變得乾淨起來，落雪找了些木柴，升了火，二人就圍坐在火邊聊天。

「上仙怎麼看這次攻擊事件？」

暮塵望著跳躍的火光，面色祥和：「既然是故意把我們逼到此地，我倒要好好接受考驗了。」

「上仙以為是何人所為？」

「這個雖不能確定，但心中到是有了些人選。」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二人立刻撲滅火光，藏於門邊，朝外面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