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暮塵醉酒
「我怎麼不能在這兒？」琅夜衣衫整齊，眼睛格外的亮。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落雪撇撇嘴，對他的故意表示不滿。
「好了，不逗你了，我是聽說這通州的酒是上品中的上品，嘴有些饞，所以特來討些酒喝，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到了你，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吶。」
落雪點頭露出溫暖的笑容：「沒想到你也喜歡喝酒，真是難得，我也是為酒而來，不過一路上事情耽擱，到現在都還沒得空去喝上兩杯。」
「那這樣，不如我們一起吧。」
「和誰一起？」暮塵清雋的聲音響起，下一秒，他就毫無預料地落在了落雪身旁。
掃了一眼眼前的紅衣男子，暮塵有些不悅：「你是誰？」
落雪趕緊圓道：「這是琅夜，是我從魔界認識的一個朋友。公子你怎麼來了，不是說脫不開身嗎？」
暮塵自動忽略落雪的後半句：「你是魔界之人？」
琅夜一雙眼睛邪魅無比，幽黑的眸子直直對上了暮塵：「並不是，我看公子似乎不怎麼喜歡琅某？」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說得沒錯，我是不怎麼喜歡身份可疑之人。」
看著劍拔弩張的二人，落雪不由扶上額頭，這兩人分明是第一次見面，怎麼火藥味就那麼重呢？！想起暮塵在魔君殿肆無忌憚的行為，要是在這大街上動起手來也不無可能，落雪趕緊制止住二人。
「好了好了，二位不要吵了，大街上的太引人矚目了，我們不妨先找地方休息休息再說，我現在都餓了。」
其實不是落雪誇張，就他們二人寥寥幾句之間，周圍就圍上了許許多多妙齡少女，要怪，就怪他們兩個長得太過好看，被當成了焦點，這兩個焦點聚在一起，不引人矚目才是怪事。
聽了落雪的話，二人齊齊掃了一眼圍觀群眾，覺得落雪的話有道理，這才勉強收住，只是都不給彼此好臉色看。
落雪頭看了暮塵一眼，暮塵恰好也在盯著她，他臉色冰冷無比，就像要把她吃進去一樣。
尋了家客棧，他們三人坐了下來，落雪去找老闆要了幾壺酒，回來的時間就發現琅夜不見了。
「公子，琅夜呢，他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
「他說自己突然有急事，就先行離開了，叫我給你說一聲。」
「哦。」嘴上應著，可落雪心裡卻不是那麼想的，那麼短的時間他怎麼可能等不了，還要暮塵幫自己傳話，絕對有古怪。
放下酒的瞬間，落雪突然發現桌子一角有一個新的缺口，她大概是猜到怎麼回事了。
多半是暮塵看他不順眼，趁他不注意，把他弄到其它地方去了，真是苦了琅夜，也不知他現在在哪裡，不過按照暮塵的性格，他絕對是安全的。
本來還想著和他好好喝上幾杯，看來只能下次了。
有暮塵在旁邊，落雪覺得自己身邊彷彿坐了一尊佛，不然怎麼客棧眾人紛紛有意無意地偷瞥幾下，弄得她渾身不舒服。
疽趴在桌子旁乖巧可人，趁著它不鬧騰，落雪好好地喝了許多酒。
酒足飯飽之後，他們再次開始尋找食材之路。
有暮塵在身旁，落雪輕鬆許多，無論她買什麼，暮塵總是接過去自己拎，從不讓她動手。
她在前面玩得歡快，他在後面眉頭舒展。
糖人，冰糖葫蘆，好吃的好玩的，她通通都不放過，每每買了什麼東西，她總是一邊說這中東西的好處一邊將它地給暮塵，暮塵也不覺得累，來著不拒。
傍晚時分，他們終於買夠了。
坐在橋上歇息，落雪看見，許許多多的人紛紛到河邊放白色花燈，算了下日子，落雪實在找不出是什麼節日就順口問了下暮塵：「上仙可知他們在祭奠什麼人？」
「七里，這裡曾經是七里的故鄉。」
「難道他在凡界時還有什麼事迹？」
「不錯，七里最初是這裡有名的釀酒師，人們之所以祭奠他，是因為他的酒和愛情。」
「這怎麼講？」
「傳說七里在未成仙時曾經愛上了一位女子，那女子身世凄慘漂泊無依，七里從路邊荒野撿來到她，看她可憐將她帶回了家中，之後的日子七里對她照顧有加，日日相處，二人就暗生情愫成了親。」
「不料……成親當日，女子卻突然仇家來尋，七里親眼看見她被仇家所殺，女子死後，七里將她抱在懷裡三天三夜不肯撒手，哭得血淚交融，旁人不忍心，強行將新娘入殯，可是自此以後七里一蹶不振，終身未娶，人也越發憔悴，每每釀酒時他就黯然落淚，後來在他的酒里總會嘗到一絲苦澀。」
「世人都說，他的愛情，就像他釀的酒，初嘗味甘，回味苦澀，人們把七里醉當作他愛情的見證，每到他升仙之日，人們就會放河燈祭奠他。」
「沒想到七里老前輩也是個至情至性之人。」
「或許吧。」
沿著河邊慢慢往前走，落雪看著滿河的花燈漂流著奔向遠方，不知，七里老前輩能不能看到……
行不多久，二人就找了見客棧落腳，剛一進去，落雪就看到了白天的那個女子，本能地，落雪把自己藏在暮塵後面，可那女子眼疾手快，立馬就湊了過來。
「小姑娘是你呀，住店還是吃飯。」
落雪還是縮著：「住店，麻煩姐姐給我們安排兩間屋子，再弄些酒菜送上去。」說著，落雪就要往二樓走。
「呀，真是不巧，我們這兒只剩一間客房了。」
「那我們換一家。」落雪正好不願多做停留，趕緊就要往外跑。
「小姑娘別怕我呀，我又不會吃了你，這個時間呀，別的家絕對一間都沒有了，還是別白費力氣了，就住下吧。」
「此話怎講？」
「這幾天是酒會高峰，各地文人雅客都到通州，只為在七里聚會上大方異彩，自然是沒有房間了，小店之所以還有，完全是因為位置偏僻的緣故，錯過了就沒有了。」
女子溫柔解答落雪的疑問，落雪看了眼暮塵，暮塵點頭，二人就定下了這最後一間屋子。
進了房間，女子親自為他們送來酒菜，還特地多送了落雪一瓶酒，說是覺得與她挺有緣。
女子退出后氣氛一度陷入尷尬之中，平常還有疽可以搗弄幾下可現在它睡著了，真是……太不巧了。
落雪慢吞吞地喝酒，暮塵則一動不動地坐著。
看著暮塵盯著自己，落雪揚揚酒瓶道：「上仙要不要喝兩杯。」
暮塵先是猶豫了一下，最後卻舉起了杯子，落雪慢慢地為他斟酒。
都說人間的酒比不上凡界，可落雪覺得並非如此就那她現在所喝的酒來說，和天界的也相差不到那兒去。
出了下神后，落雪猛然發現上仙不知什麼時候居然趴倒在了桌子上。
我的媽呀!他不是才喝了三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