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當年事實
「你的意思是那秦鳶並不是好人，而是殺害你摯友一家的兇手?」
「不，秦鳶溫柔賢惠是真，才華橫溢也是真，但鬼族那個歹毒婦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秦鳶!!她是個冒牌貨!呵，陰險，真是陰險至極!!」
落雪大體明白了，那鬼族公主不是秦鳶，她只是一直在頂替秦鳶的位置，秦鳶恐怕在她滅陳璽一家時就被被她殺了，見過秦鳶的人恐怕也未能幸免於難，她將陳璽家的慘案嫁禍給宋仁里，讓他背負罵名，自己名正言順地用秦鳶的身份活下去。
落雪雖然之前就隱約猜到，但當聽到當事人親口說出時，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人心竟可以險惡到這種地步!!
她揉揉眉，有些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要怎樣安慰宋仁里，只是默默地為他疏通體內氣流。
暮塵靜坐著，抿了口茶道：「那昨晚的游屍你可知道是何人所為？」
宋仁里用力揉了揉發紅雙眼，手抹了一把臉，調整了一下情緒。「是魔君。」
「魔君?他是魔界之主，怎麼會害自己的子民?」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這就是事實，姑娘不必懷疑，因為這是我親耳所聽。」
「前輩不是一直被關在惡龍看守的藤蔓之中?」
「不錯，但姑娘請看。」宋仁里指尖化出兩隻黑蝶，這兩隻蝴蝶翅膀較大漆黑的蝶翼上幾根金色的絲線交相纏繞。
「這是我的獨門法寶，這種黑蝶能夠相互傳遞訊息，只要懂得它們交流的密語，就能通過它們獲得你想要的訊息。」
「那麼神奇?!」落雪有些不可思議地盯著這些緩緩扇動翅膀的小精靈。
「不只如此，它們還可以跟蹤監視別人，總之它們作用很大。」
此前一直沉默的暮塵突然開口了。「素問凡間有一修仙大族——荀門族精通奇門異術，好藏奇珍異物，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老頭略微詫異：「你怎麼知道的?」
「你似乎忘了我的身份。」
「……」
落雪聽到這話，突然想起上仙還騙她說自己是溯離，不由覺得有些失落起來，上仙是信不過自己的吧。
「算了，我還是把我的話先說完吧。」落雪點點頭，宋仁里繼續道：「我被關后，始終不服，又恨無法為摯友報仇，就散出許多黑蝶密切監視那女人的一舉一動，監視了好幾年，那女人都沒什麼把柄被我抓住，直到幾個月前，黑蝶發現她與魔君私下會面。」
「原來魔君自幾百年前被天界戰神羞辱后就一直背負著無能的罵名，子民不信任他，大臣看不起他，他內心倍受煎熬，想要提升修為，一血前恥，但苦煉多年卻進步緩慢。」
「但就在幾個月前他終於崩潰決定修鍊六界禁術，這禁術能短時間大量提升修鍊者的修為，但修鍊過程極度危險，而且需要大量魔界之人的精血，魔君無法藉助魔界的力量為自己提供精血，就找到沒那女人，以她在凡界所為威脅她，讓她配合自己修鍊。」
「魔君手裡掌握著證據，那女人不敢反抗，只好配合他，以惡鬼作惡的伎倆大肆抓捕魔界之人，鬼族又以祭祀收鬼的名義把罪責推到惡鬼身上，製造了惡鬼報復魔界眾人的假象。」
「竟是這樣!聽小二說最近失蹤的人越來越多，這是不是意味著魔君的修鍊快要完成了?」
「不錯，至多三日。」
落雪有些焦急地看著暮塵：「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等。」
「等?」
「不錯，既然他尚需精血那游屍必定還會出現，那時再想辦法將鬼族公主引出，將他們一網打盡。」
宋仁禮點點頭：「不過殿下身為天界之人就這樣明目張胆插手魔界和鬼界之事恐怕不妥吧?」
「是不妥，所以我沒打算出手。」落雪和宋仁禮被他的這句話嚇得說不出話來，皆是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不過……我可以從旁相助。」聽到這句話，二人終於恢復正常，上仙有時候真是……奇怪。
打定主意今晚動手，接下來的時間，他們各自開始籌備起來。
老頭委託掌柜弄了些硃砂，毛筆和黃紙來，畫了一大堆的符咒，又趁傍晚無人時，在客棧門前布了一個陣，並請暮塵施法加強陣法威力。
昨晚被嚇得要死的店小二又開始活蹦亂跳，對老頭客氣的很，一會兒端茶送水，一會兒又送點心，看得疽一臉饞樣。
她幫不上什麼忙，坐在以前的位子上喝著茶，疽則死皮賴臉的叫她交代自己和暮塵去哪兒了，她懶得理它，但它卻不依不饒。
「說，你和暮塵幹嘛去了，孤男寡女，雙雙失蹤，我是以為你們私奔了呢！太過分了！竟然都不知會我！」
落雪正看著施法的暮塵，他身姿挺拔修長，腰又十分細，絕美的臉龐時常冷著，很認真地施下每一道咒。一聽到這話，她一口茶就噴了出來。
暮塵馬上就看了過來：「怎麼了？」
「呃，沒事，只是茶水太燙了。」
「小心點。」落雪乖巧地點頭，轉過頭來無可奈何地看著疽：「你這小腦袋瓜里整天都在想什麼!」說完轉身上樓去了。
這一天，夜色降臨的格外地早，一如昨天，街上燈火通明卻寂寥無人。
落雪，暮塵，疽和宋仁禮都守在一樓，靜靜等待。
「噠噠噠」清脆的馬蹄聲在空曠的大街上迴響，他們立馬緊醒地湊到門后觀察。
斜長的黑色影子交匯，游屍張牙舞爪著自街道那邊而來，騎馬者走在隊伍的最後，長長的斗篷把他整個人裹得極為嚴實，只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珠。
見游屍紛紛進入陣中，疽有些迫不及待了：「我們現在動手嗎?」
「不，再等一會兒。」宋仁禮攔住了準備出手的疽
「還等什麼?再等游屍就出陣了。」
「放心，他們出不去，你看。」游屍全部進入后，陣法突啟，四面光牆平地而起，將他們困在了裡面。
「動手!!」他們一行迅速破門而出。宋仁禮率先與騎馬者交起手來，落雪和疽則嘴裡念著陣決飛入陣中收拾游屍，只有暮塵始終站在門口悠閑地觀望。
「嘿，你這人怎麼這樣呀！不幫忙也就算了，怎麼還一副悠閑樣呀，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討人厭啊？」疽一邊和游屍打鬥，一邊順便訓斥一下暮塵，它早就看他不順眼了，現下怎麼可能錯過這種機會！
暮塵冷漠地看它一眼，依舊是不見行動，輕聲說道：「這是魔界和鬼界的事情，我身為天界之人不好插手。」
「呵，什麼狗屁道理！我只知道你這個傢伙不顧情誼！！」
「我和你之間沒什麼情誼可講。」
「你！！」游屍一個全身通紅的游屍不知什麼時候摸到了疽後面，猛烈向它發起攻擊，疽顧著生氣，來不及防備，那游屍長長的爪子直直向它劃去。
「哎呦，我滴媽呀！」疽趕緊躲開可是還是遲了一步。
「嗖」一道銳利的藍光閃過，下一刻那游屍伸出的手就從肩膀上脫落，但它像是不知痛一樣再次發起攻擊，暮塵又把他的另一隻手也砍了下來。
「有那麼多閑工夫不如好好應付眼前。」
「呵，那我還謝過你了！！大、冰、塊。」疽一字一句地吐出這句話，期望著看到這冰塊生氣的樣子，可這傢伙竟然無動於衷，疽怒火中燒，直直把火氣撒在游屍身上，把他們大卸八塊。
一陣異樣的冷風席捲這白茫茫的霧氣吹來，風力極大，吹的落雪都有些站不穩，視線模糊起來，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只能聽到聲音卻壓根看不見周圍的情況！
「我這是怎麼了？」落雪頭暈的很突然，四肢像是被抽幹了力氣，站也站不穩，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暮塵見此風，一下子來了勁：「終於來了。」他直直奔向白霧當中，與霧簾之後的人打了起來，藍光和白光交織，法力迸濺而出，游屍紛紛抱頭倒地，在地上胡亂翻滾，唾液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