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所謂和解

第三十二章:所謂和解

「前段時間因為蘇染的原因,流傳出很多可笑的謠言。當然了,我知道陳識你是謹慎的性格,肯定不是那種混蛋。這些年你對蘇染怎麼樣,我看在眼裏·~~」

陳識面無表情聽着蘇牧年各種恭維。腿邁進餐廳的那一剎那,身體微抖,僵在原地。

蘇牧年看陳識微慍的神色,順着往裏看。

林向北對面的男人,好看的一塌糊塗但又不缺乏陽剛之氣,他的手在林向北耳邊,輕輕撥去那根飄在向北臉頰的頭髮,夾在耳後。

微微彎曲的雙眼,笑容好似都要漫溢出來。

「嘖嘖,這楊子珺雖然每天都是一張陽光笑臉,但還是第一次見他笑的如此燦爛,看來,還是走心了!」

走心了三個字咬的重,千金壓頂一般,砸在陳識心尖兒上。

「你瞧我這上了歲數了,沒用了,吃個飯都沒能挑個好地方,要麼,咱們換地?!」

陳識看他一眼,「為何要換?這地兒不錯!」

蘇牧年挑眉含笑,「好!既然陳總覺得沒問題,那就是沒問題!」

這倆人穿戴尊貴,大堂經理笑容躬親迎上去的時候,引起一陣側目。

楊子珺撩起眼皮淡淡看了林向北一眼,林向北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面前的餐食上。這些年她跟楊子珺在一起,完全成了上流社會的人,目不斜視,食不言寢不語,過得完全超脫年輕人的現代生活方式,顯得有些古板。

「瞧你,吃東西還會吃到嘴上!」

楊子珺的手指節很溫暖,輕輕擦動,笑容溫暖。讓林向北無比恍惚。心裏盤算著哪個女人這麼幸福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嫁給楊子珺。

「楊子珺,食不言!」

楊子珺微微一笑,笑容把林向北膩在粉紅泡泡里,「那寢不語你也沒遵守啊,是誰晚上一直說夢話的!」

哐當——

所有目光被吸引了過去,大堂經理小跑過去。

陳識左右手還保持着握刀叉的姿勢,但刀叉已經躺在地上。

沒等經理撿起刀叉,陳識已經沖了過去。

手腕兒被人狠狠捉住,突如其來的疼,讓原本心不在焉的林向北嚇了一跳。

「放開她!」楊子珺臉色沉下,語氣不善。

陳識捏的更緊,向北疼的眉頭擰成一團。

看到陳識那張冰冷陰鷙的表情,向北死死攥住拳頭,勾起譏諷笑容,「怎麼個意思,陳總發律師函不過癮,還想光天化日下把人給綁了去?」

「有何不可!」

蘇牧年手輕輕搭在陳識肩膀上,『陳總,有話慢慢說,這影響~~」

陳識不搭理旁人,目光將林向北緊緊裹在眸子裏。手指靈活一捻,袖口全開。

輕輕一挽,露出半截小臂。

長腿向前一垮。

剛才還諷笑的女人,已被他死死裹在懷裏,雙手下意識的緊緊抱住向北垂下的雙臂。

「這~~」

蘇牧年下巴差點兒掉下來。眼看着平時穩重的陳識跟個拍偶像劇的男主角一樣,突然就抱起來一個女人。

林向北緊縮眼球,沉重冷靜打量這個抱她入懷的男人。

熟悉的味道和聲音,甚至每一聲心臟跳動都是她數了十幾年的節奏,但今兒,太膈應。

「陳總平日裏就喜歡這麼抱女人?」

諷笑再次湧上嘴角,挑了眉毛,以此表示不屑。

陳識頓了下,目光所致,已被憤怒支配,牙齒咬的緊實,「不然呢,和你一樣,竟然隨便上別人的床!」

「別的男人?」林向北懷疑自己聽了個天大的笑話,笑的蜷縮在陳識懷裏。

笑容越來越僵,恨不得把陳識吞進眼睛裏。

「陳總真是熱心腸!我林向北何時何地,和什麼樣兒的男人上床,就不勞您費心了!」

不勞您費心了!

戳痛陳識心裏某個最柔軟的地方,甚至懷裏這熟悉了十幾年的女人也變得無比陌生,讓他連爭吵的資格都沒有。

那些年,是你把這個表面倔強的女人,像扔一條流浪狗一樣,從家門口扔上去往精神病院的車。

這些年,是你,在這個女人消失在精神病院之後,沒有去找過一秒鐘的!

是你,錯過了她最痛的那幾年,現在有什麼資格來評頭論足!

「林向北,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收回你說的話!」

陳識眼底那片寒冷是向北最熟悉不過的!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話犯了陳識的禁忌,還是不可原諒的那種!

她之前在陳家見過陳識對蘇染這個表情發脾氣,當時蘇染也很生氣,兩個人只爭吵了幾句,她沒聽清楚,反正那個月,陳識對蘇染冷若冰霜,任蘇染怎麼發嗲撒嬌,陳識都沒再看蘇染一眼。

「陳總,您最清楚,有些事情,註定做了,收不回來!」

覆水難收!

陳識的眼眸頓了頓,喉結也打了顫。

心裏某個地方在絞痛!他明明手挨着溫暖的皮膚,卻感覺,溫度正在一點點兒散失。

「陳總,在咱倆都難堪之前,請您放手!」

楊子珺面帶微笑,但眼底深處是極強的寒氣。陳識知道這傢伙向來以溫煦謙虛著稱,在商界的影響力不容小覷。

只是他陳識現在都不願相信,向北的背後靠山是他。

而諸多謠傳中,向北就是上了這傢伙的床,才平步青雲,從瘋子變成商界女強人。並且當年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都被洗刷的沒有半點痕迹。

「你還恨我么?!」

在場的人都被陳識這句略帶疲倦的問句給驚呆了。

這句話像是在問懷裏的這處處防備的女人,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恨?!您言重了!沒有愛,何處生恨?!」向北從陳識懷裏掙扎出來,冷眼看着陳識一字一句咬的極清,「你背後收了我的公司,我砸爛了你最心愛的鐘錶,咱倆算是兩清!」

林向北收回眼底那抹絕情,很自然的把楊子珺遞過來的圍巾圍在脖子上。面無表情的從陳識身邊經過。

楊子珺胳膊從后護住林向北的腰。

陳識看着兩個遠處的身影,眼裏沉的越來越難看。

「陳總,這···這話怎麼說的!都怪我,你說我選哪兒不好,非選·····」

陳識再抬眼后,已經恢復平靜,選了剛才林向北坐過的地方,點了份兒一模一樣的餐。機械咀嚼,如同嚼蠟。

睿智,冷靜,狗屁!他所有的處事原則,在遇見林向北那一刻,全部分崩離析,蕩然無存。

你當他陳識確實愛慕美色,你當他確實忍心看着她被扔進那輛車上?

你當他成熟穩重都是被捧出來的?竟然能分不清真的痣和紋身出來的痣。

握住刀叉的手指骨節微微泛白,眉頭也不覺察的擰在一起。

「蘇董,最近我去參加表哥婚禮,可能要耽誤些時日····」

陳識沒說完,蘇牧年微微一笑,「嗨,咱們兩家這關係,還談什麼請假之類的,你儘管放大大膽的去。公司這邊我頂着,出不了錯。」

陳識攥緊餐刀的手慢慢鬆開,眼角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一瞬即逝。

飯後,陳識要回老爺子家,跟蘇牧年分開,按照蘇牧年的說法,他不放心公司,回去看看。

言外之意,徹底得罪華際集團之後,怕林向北和楊子珺裹挾報復,回去主持大局去。

剛到家,陳識就聽見伯伯的爽朗笑聲。

這位旅定居國外的老華僑,對祖國真是想念到骨子裏去,這些年有無數次回國的機會,卻耽擱在他那寶貝兒子陳劍身上。這次距上次回國也擱了五六年,這次之所以死活要在國內給陳劍辦婚禮,除了想念祖國,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哎~陳識,我記得那女孩兒是叫向北還是向南來着!」

陳識倒茶的手一頓,頜首道,「向北!」

「對對,就叫向北來着,那姑娘真心不錯,不知道結婚了沒有。這次帶陳劍那小王八蛋回來,看看那姑娘能不能收拾的了這小王八蛋。你說好好的國內姑娘不找,非要找個藍眼睛黃毛丫頭,哎呦,陳識你是不知道啊~「大伯一臉痛心的表情很到位,「每天起床,那藍眼睛一瞪,我這血壓啊——蹭蹭往上竄!能活着回來見你們,就算你大爺我命大!」

陳識面帶微笑,禮數周全。

大伯眼睛一眯,正色直言,「剛才聽你爸說,你和那向北鬧翻了?早就不來往了是吧!」

看着大伯眼神兒里那愉悅的期待,陳識心裏一沉,點頭,「是!」

大伯大腿一拍,「得!看來陳劍這傻小子命還不錯!得跟那姑娘聯繫聯繫!」

說着,大伯又狠狠拍了下腦袋,「哎呦。你瞧我這老腦子!雖然你倆不來往了,但給個向北的聯繫方式不難吧!」

問你為不為難,卻用期待的目光,哪好意思說不啊!

陳識苦笑着搖頭,「這姑娘怕是沒法收拾表哥了!」

「怎麼着?結婚了?只要沒結婚,牆角還是可以撬的嘛。連我這老古板都知道這道理,你個年輕人太不開放了!」

陳識攤開手心,滿是汗,微微點頭,默認自己更古板。

牆角撬過,但他撬一寸,牆角就加固一尺!他的心就傷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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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情不止,太太又作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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