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壯陽的草藥

第八章 壯陽的草藥

第八章·

陳小武和姜秀晶兩人徑直穿過村子,向村子東面一個不過數十米高的小山包跑去,姜秀晶本來跑在前面,但是走出村子里的水泥路面后,便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下腳,免得踩到鋒利的石塊和帶刺的樹枝,速度一下慢了下來。

陳小武見狀,回過身一把拉過她的胳膊,用力一拽,彎腰橫抱在懷裡,兩人一路磕磕絆絆的向山坡上跑去。

偶爾偷空回頭看去,身後的村子里人生鼎沸,男人的叫罵聲,女人的尖叫聲,孩子的哭泣聲,狗吠聲,雞跳聲,亂成一團。

陳小武麻木的向前跑著,腦子總是閃現出那躺在血泊里的老太太的身影。

這一刻他突然無比的惦念詩陽姐和孤兒院的李院長。這是一種能讓人六親不認的病毒,能把人變成吃人的怪物,不知道孤兒院里其他的孩子怎麼樣了?詩陽姐現在還安全嗎?

這個小山包最高不過幾十米,山上長滿了紅松,林子很密,跑了沒多久,直到陳小武感到再也聽不到村子里傳來的喧鬧聲的時候,精疲力盡的陳小武將蔣秀晶放在地上,自己則倚著一根松樹,癱坐在地上。

「areyouok?」姜秀晶小心的踩到乾淨的地面上,抬頭看了眼陳小武,發現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不知道是因為連續的劇烈的奔跑,還是因為受了精神上的刺激。

陳小武沒有回答他,仍舊自顧自的喘著粗氣,此時此刻的他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限,連續的刺激讓他的心裡也已經亂了分寸。

他現在很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精神出現了問題,還是現在所經歷的一切其實都只是自己因為太過疲憊才做的噩夢,就如同小時候剛剛到孤兒院的時候,總是會夢到黑暗裡深處傳來的,離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那時候的他總是在夢裡到處閃躲,有時候躲在水缸里,有時候躲在牆根下,有時候被追的掉下懸崖,但是每次做惡夢醒來的時候,都會看見詩陽姐溫柔的坐在他的面前,輕輕給他拂去額頭的冷汗。

什麼特么的劉建斌,什麼特么的生化病毒,什麼特么的藏書經?什麼的特么的任務!

陳小武向後仰躺下去,此刻停下來以後才感覺到雙腳傳來一陣陣酸痛。

他睜著眼,看向天空,湛藍的天空從松樹間的間隙里映入視線。一朵朵白色的雲彩在縫隙間流淌。

眼皮越來越重,好累啊!

如果這是夢的話,是不是我一覺醒來的時候,又會發現自己其實躺在江邊帳篷的睡袋裡。陳小武的腦袋裡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

那就睡吧,眼睛不知不覺的便合了起來。陳小武沉沉的睡去。

一旁的姜秀晶看著,本來氣喘吁吁的陳小武,躺在地上發了會呆之後竟然打起了呼嚕。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環顧四周,林子里靜悄悄的,昨晚背陳小武背在背上的時候,間間斷斷的迷糊了幾次,雖然算不上睡覺,但是此時此刻背井離鄉的自己沒有半分睡意。

這幾天以來,她經歷了比陳小武更多的驚險,一次次的從喪屍的嘴裡逃脫,又一次一次的被不同的人,以一種貨物般的存在被運來運去。

此刻的她除了能判斷自己似乎已經到了華夏的境內外,根本就是兩眼一抹黑。

她的家鄉已經被生化病毒攻陷了,她想起了被鄰居撕咬吃掉的媽媽,和那天早晨出去后再也沒有回來的爸爸。

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了她的家,她現在能做的,又該去哪裡?又能做什麼?

她想起了媽媽被喪屍追上后毅然的轉身撲向身後的喪屍,想起了媽媽那回頭的瞬間,望著她的滿含淚水的眼。

那就活下去吧,帶著媽媽的愛和希望一起活下去吧。

眼淚無聲的滑了出來,她吸吸鼻涕,狠狠地擦掉自己的眼淚。

樹林中,掉落下來的松針早已腐敗軟化,姜秀晶試著向前走了一步,*的雙腳走在上面,並沒有傳來想象中的針刺感。

目光瞥了眼陳小武的腳。

這個男人不止一次的救過自己了,自己還要不要再偷次他的鞋子。

算了,萬一脫鞋子的時候把他吵醒,他怕是會徹底的惱怒吧。

然後便想起昨晚他被自己扔的時候打的滿臉開花的樣子,嘴角輕輕向上咧了咧。

試探著又走了幾步,習慣了腳底傳來的觸感后,漸漸的步伐輕快了起來。轉眼間就消失在林子里。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陳小武睜開眼睛,天色還亮著,他坐起身來,發現手邊放著一個牛蒡的寬大葉子,葉子上放著幾個黑色的木耳和不知名的菌類。

陳小武疑惑的打量著四周,回過頭看見姜秀晶就坐在自己身後的不遠處,赤著腳,倚在一顆老松樹下。

雖然光著頭,但是眉目間透露出的柔美,依然讓人砰然心動。

此時的姜秀晶在專心的擺弄手裡的一個東西,陳小武定睛仔細看了下,看清了她手裡擺弄的東西,心下一驚,竟是那把昨晚劉建斌拿來自殺的手槍。

見他醒來,姜秀晶放下手裡的槍,對著他輕輕一笑,對著他手邊的牛蒡也伸了伸下巴。

白色的頸子下漏出細膩的皮膚,陳小武看到劉建斌扔給的那個子彈項鏈,也被姜秀晶掛在了脖子上。

陳小武拿起牛蒡葉上的兩個木耳,隨手扔進嘴裡,涼冰冰的沒什麼滋味,看了看木耳邊的蘑菇,翻弄了兩下,放棄了把這種不認識的菌類扔進自己嘴裡的想法。

萬一這個藏書經胡亂採的蘑菇,自己吃了中毒就壞了。

「你怎麼沒跑?」陳小武走向姜秀晶疑惑的問道。

姜秀晶當然聽不懂他問的是什麼,索性也不管他說的什麼意思,把手裡的搶遞向陳小武。

陳小武見她拿起槍,心下一凜,見她把槍遞給了自己,於是疑惑的接過槍,看向她。

「idon-tuseit.youuseittoprotectme.i-myours」(我不會用,你用它來保護我,我是你的)

姜秀晶靜靜的看著他,說道。

說的什麼滴里嘟嚕的說了一大堆,陳小武翻了翻白眼,也懶得去猜,既然把槍給自己了,就順手又放進自己懷裡的口袋裡。

隨後用力的伸了伸懶腰。這一覺不僅讓他緩解了昨晚奔波一夜的疲勞,也讓他的精神放鬆了下來。

他便是這樣的性格,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想明白了,誰都沒法選擇命運,老天爺也彷彿一直和他作對,從他6歲進入孤兒院后,又有哪一件事順利過。

賊老天,你不讓我好,我偏偏要好好的活給你看!

生化末日嗎?喪屍嗎?老子偏要在這人吃人的末日里滋滋潤潤的活下去!

用力嘬了嘬牙花子,把剛才嚼碎了的木耳殘渣咽了下去。這點木耳淡的一點味道都沒有,根本不頂餓。

還要想辦法找些吃的才行。山下的村子里此時不知道已經怎麼樣了,但是如果能從腳下的山裡找到食物的話,陳小武還真沒勇氣去山下和那些喪屍死磕。

這山上最多的就是身邊的這種松樹,如果沒有記錯的話,9月10月的時候,應該是采松塔的時候了吧。

他記得前些年還看到新聞說幾個農民坐著氫氣球去打松塔結果固定的繩索脫離,人被掛飛了的新聞。

自己要不要也打些松子,拳頭大的松塔往火里一扔,然後磕起來嘎嘣脆,熱量高又好吃。

於是他開始仔細打量起眼前這些松樹來。太細的肯定不行,他記得樹齡好幾十年的樹才結松樹塔,萬一自己辛辛苦苦的爬上卻沒有結果,豈不是白白消耗體力。

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一顆看起來大概直徑半米左右的松樹,但是怎麼上去呢,陳小武在電視上看過電視上海南的原住民攀爬椰子樹的視頻。

視頻里那人用雙手環住樹身,用腳蹬住樹榦,然後手腳並用的向上一點點爬到樹頂,可是和椰子樹比起來,這個松樹要粗太多了,而且松樹樹榦上全是各種小如牛毛的倒刺,如果雙手抱住向上爬,估計松子沒採到,自己的手就被扎爛......

想了想,陳小武抽掉自己的腰帶,套在樹榦上,身體後仰,雙腳蹬到了樹榦上,手上的腰帶雖然繞著手掌饒了一圈,但是自身的重量太過沉重,陳小武感覺自己的手掌要被勒掉了。

咬著牙,勉強把一隻腳向上移動了一點。但是腰帶卻沒辦法向上遞進。

於是陳小武尷尬的發現自己以一種極其傻x的姿勢固定在樹榦上......

這特么和我設想的完全不一樣啊,看起來可行性很高,抬起頭看看十幾米的樹榦,陳小武欲哭無淚,我特么實力不允許啊!

陳小武蹦了下來,悻悻的轉頭看了看姜秀晶,見姜秀晶一臉哂笑的看著自己,老臉一紅,說道:「我就是量量樹又多粗,你看啥看。」

眼光一瞥,看到剛才姜秀晶給自己放木耳用的牛蒡葉子。眼前一亮,走過去拿起這個葉子,問道:「你的,這個葉子哪裡搞來的幹活?」

姜秀晶一愣,看向他手裡的葉子。隨即明白過來他的意思,用手指了指樹林深處。

便見陳小武順著他指的方向快步跑了過去。姜秀晶有些好奇,難道這個葉子又什麼特別的用處么。便也小心翼翼的看著腳下的路,跟著走了過去。

陳小武跑了兩百多米便看到地上果然生長著幾棵野生的牛蒡,陳小武之所以認識牛蒡還是在他十七八歲的時候有次過端午節的時候和李院長一起去東山踏青。

結果走到半路的時候那老頭在路邊看到一顆牛蒡,便滿臉驚喜的跑過去,隨便折了根樹枝就開始挖了起來。

那時候自己什麼都不懂,見李院長挖的那麼小心,便以為真碰到了什麼寶貝,跟過去問這是什麼,結果李院長神秘兮兮的笑道:這東西叫大力子,吃了漲力氣,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等你大了就懂了。

後來等自己大了些,從網上和其他地方知道這東西原來又叫東洋參,拿來泡酒有補腎壯陽的作用,知道后在心裡狠狠地鄙視了下這個看起來道貌岸然,實際上卻為老不尊的老頭。

前幾年自己去看李院長的時候,想起這個梗,還特意從網上買了點牛蒡茶去逗他,結果這老東西看了看牛蒡茶,一臉惋惜的說:唉,前幾年你給我買點這個東西喝喝還行,現在歲數大了,力氣都沒地方用,你給我這個東西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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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小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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