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學走路

夏蟬整個下午都在鳴叫著，8月雖然已經是夏天的尾巴了，但是南方的思鎮依然很是炎熱。外婆家半年前剛完工的新房子，小舅舅與外公外婆都已經入住安頓好了，房子就在大舅家後面。我的父母親都在鎮里的供銷社工作，每天都會準時下班回到外婆家來接我回家。

小舅舅讀書的學校離家裡很近，每天下午4點多就會回到家裡。這一天也不例外，他一回到家裡，書包往椅子上一扔，就跑去找我的外婆，說他在學校就已經完成作業了，請求外婆讓他跟他的外甥女玩。外婆瞥了一眼小舅舅，讓他先把自己的書包收拾好，把臉洗乾淨在允許跟我玩。小舅舅高興地做了一個立正敬禮的動作，轉身就跑去洗臉。外婆則是偷偷笑了笑這個都讀高中了長不大的兒子。不一會舅舅又跑到外婆身邊，把我抱了過去，一會拎著轉圈圈一會抱起來舉高高，外婆看著既高興又心驚膽戰，生怕小舅舅沒抱穩把我掉下來了。

玩了好一會，外婆也要準備做晚飯了，就吩咐小舅舅要看好我。小舅舅爽快地答應了，可能是因為家裡的姐姐們都是生的男孩子，在他那時候的年紀，突然來了個這麼小的可愛的小外甥，內心裡哥哥的形象一下子也就高大了很多，保護的慾望也隨之大大地增長。我母親說，我小時候很少哭鬧，很愛笑，小舅舅那麼喜歡我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吧。一會抱一會跳的，小舅舅也有點體力吃不消了，於是把我放地下，拿著玩具陪我玩，他也好休息休息。我爬著爬著，突然坐在那裡不動了，小舅舅也不知道我在幹嘛，他就盯緊我，留意著我的動靜。他只見我身體在微微向前，雙手摁著地板，屁股一直在用力，小舅舅當時以為我要拉粑粑。他說就想看看我在搞什麼名堂。結果，我這個小傢伙在那裡醞釀了幾下，忽然間就站了起來，這下把小舅舅嚇到眼睛和嘴巴都睜大了，他似乎想說點什麼，但是又說不出來，接著，我向前走動了幾步，這下小舅舅才開始反應過來，開始大喊我的外婆，說話感覺好像跑了兩千米似的，他咋咋呼呼地讓外婆趕緊出來客廳，外婆還以為我出了什麼事，聞聲趕了過來。只見我在客廳里搖搖晃晃地在走動，外婆可是樂開了花。飯也不做了和小舅舅在那裡一直拍掌吸引我的注意力讓我往他們那裡走去。

下午五點左右，外公回來了，他在門口就看到我外婆和小舅舅在那裡逗我，而我一直在走路，外公看到這個場面也是心花怒放呀，站在門口就拍手讓我過去。外公回來沒多久，我的父親和母親也一同下班回來了。還沒到門口的時候，父親母親就已經聽得到家裡面嘻嘻哈哈的聲音，他們還在疑惑著，什麼事情那麼開心。等到他們走到門口，母親哇的一聲，興奮地一把抱著我的父親，晃著父親的身體，連續對著父親說了好多次她的寶貝會走路了。父親任由母親這個天真地樣子，自己在安靜地看著愛人和女兒，臉上滿是幸福。其實，父親看到我那時候第一次走路也是超級興奮的，只是他在長輩面前不好像母親那樣子的表現，稍微保持了下形象。

家裡人逗我玩樂一番歡快過後，外婆終於被小舅舅的肚子的叫聲督促著去做飯了，而我的父親和母親也背著我回家去了。

第二天，父親早早就去上班了，母親不用上班，在家休息，起床后帶著我去外婆家玩。小舅舅看到我母親把我帶來了，很快就迎了上去，在大廳把席子鋪開，玩具往席子上一倒，一切就緒準備要跟我這個小外甥玩。母親把我放在席子邊上，小舅舅拿著玩具在逗我試圖讓我站起來走過去。可是，我不僅沒有站起來走路，坐姿也不太穩，雙手一直撐著地板，好像是用這種方式讓自己不倒下。小舅舅呼喚了好一會，都沒見反應，就有點失望了，還以為是自己不會哄小寶寶，也問了我的母親為何小外甥不理他，我母親覺得，應該是早上沒睡夠，有點困了。這時候，外婆從房間里出來，也準備要逗我玩，可當她一看到我的樣子的時候，她便覺得不對勁，然後把我抱起來，摸了摸我的小臉蛋和額頭后，嚴肅地訓了我母親一句，說她不像個當媽的，並且讓大舅舅開車把我送到醫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