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先下手為強】

「有人么？」馬一航輕輕的敲了敲門，出聲問道。

透著燈光的窗戶上人影浮動，片刻后，門吱呀的一聲開了，一個身材瘦小，滿臉皺紋的老人站在門口，詫異的看著馬一航。

「你是什麼人？」老人疑惑的說道。

「過路的，想買點吃的，我會給您錢。」馬一航笑眯眯的說道。

老人打量了一下馬一航身上華麗的穿著，遲疑一下，讓開門說道：「進來吧。」

房間中，一顆懸挂的晶石散射著柔和的光澤，雖然有些幽暗，但是並不影響視力，擺設很是簡單，一張桌子，兩把破舊的椅子就是整個房間的全部。

「你先坐下等會兒，我去給你弄吃的。」老人指了指椅子，說道，說著，轉身走入了裡間。

當老人掀開裡間的門帘時，一種淡淡的味道傳入了馬一航的鼻子，馬一航登時心頭一震，這種味道他太熟悉了，居然是血腥味！

馬一航快速的思索，是離開還是留下！

若是離開的話，天知道在這個村莊中是不是還有這個老傢伙其他的同夥，若是有其他同夥的話，那就難辦了，他若此時離開的話，這老傢伙一定會召喚同夥，以他現在的體力和微弱的精神力，即便是利用魔語者天生的磁性聲音，怕也是凶多吉少。

片刻后，馬一航的眼中閃爍著一抹凶光，握緊裁剪刀的刀柄，坐在了椅子上。

「尊貴的客人，家裡只有這些黑麵包了。」老人端著一個簸箕，簸箕中有幾塊和石頭似的黑麵包，遠遠的都能嗅到麵包上散發的一股餿味。

「謝謝您，這已經很不錯了。」馬一航坐在椅子上，笑呵呵的說道，眼中流露出飢餓中人見到食物的喜悅和垂涎。

「那您慢慢享用，我去後面還要有些家務要做。」老人乾癟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的說道。

「您隨意吧，我吃完會把錢幣留下的。」馬一航點了點頭說道。

老人將麵包放在桌子的邊緣，轉身重新進入了裡間。

馬一航不禁一陣的失望，原本是打算趁著老人送麵包到他身邊的時候，利用手中的裁剪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結束掉這個老傢伙的老命，可是這老傢伙卻並沒有走到跟前，只是把麵包隨意的放在桌子上，隔著一張桌子，馬一航估算此時的體力並沒有一刀致命不讓老傢伙連慘叫都發不出的把握。

馬一航用手捏了捏簸箕中的黑麵包，裝作一不小心似的將麵包丟在地上，然後用腳輕輕一踢，黑麵包骨碌碌的滾到了裡間的門口。

馬一航起身快步的走到門口，借著彎腰撿起黑麵包的時機，眼角餘光飛快的掃視著門帘的縫隙裡面，這樣做是要觀察那老傢伙是不是假意去裡間，其實是在門內偷看。

門帘內並沒有老人的身影，看來馬一航是多慮了。

馬一航好奇的貼在門口向里張望，心道，難道是自己多慮了？可是，他絕對相信自己的嗅覺，剛剛的血腥味是來自於人血。

當馬一航小心翼翼的將門帘掀開一條縫的時候，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裡間要比外間大上一些，在最裡面，那個乾瘦的老人正背對著門口，雙手古怪的揮舞，在他身前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散發著青幽幽的光亮，將周圍一個小範圍弄得和恐怖片中的燈光效果似的。

正當馬一航準備仔細打量的時候，那老傢伙忽然轉身，馬一航一個箭步竄回桌子邊將簸箕中的麵包掰下一下塊，揉碎后均勻的灑在地上，看起來像是被吃掉了似的。

當然，這樣的舉動完全是出於有備無患的心理，即便這麵包中沒有什麼古怪的話，那老傢伙見到馬一航無端趴在桌子上，也會好奇的來查看一下的，而馬一航需要的就是老傢伙的靠近！

老人走出裡間，看到趴在桌子上的馬一航，乾癟的臉上皺紋舒展，流露出一絲令人心顫的陰森笑容，看起來馬一航的猜測沒有錯，這麵包之中顯然是有古怪，他的昏迷是老傢伙預料之中的。

「正好一千個人的靈魂，沒想到，缺少一個反倒是送上門來了。」老傢伙小聲的嘀咕著，腳步緩緩的向馬一航的身邊移動。

馬一航趴在桌子上，敏銳的捕捉著腳步聲在耳中的變化，估算著老傢伙的距離。

當老傢伙的距離正好踏在馬一航算計出的最佳攻擊範圍的時候，馬一航動了！

即便是這具身體的體力差勁，但是好在馬一航擁有著超強的貼身格鬥技巧，利用技巧使得動作極其快速，手中閃亮的鋒利裁剪刀在昏暗的燈光中劃出一道殘影，如同匹練似的席捲向老傢伙的脖子。

顯然，這個老傢伙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這個全身上下沒有一絲魔力波動，看起來孱弱不堪的貴族少年不但沒有被食物中的藥物迷倒，而且還如此凌厲的突然發難。

遺憾的是，一切都晚了，這個老傢伙的身體顯然和看起來的年齡相襯，動作反應的終究還是有些遲鈍，當警覺的意識傳遞給他的大腦時，大腦卻已經沒有機會再把躲閃的命令傳遞給身體了……

嚓！

血光迸濺，老傢伙的脖子生生的被斬開了一半，腦袋後仰，白慘慘的骨頭在脖子中顯露出來，馬一航迅速的轉身，躲避過噴射而出的鮮血，長長的喘了一口氣，嘴角流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老傢伙難以置信的看著馬一航，眼光漸漸的渙散，身體頹然倒地。

馬一航彎下腰，將手中沾血的裁剪刀在老傢伙的衣服上擦了個乾淨，起身向裡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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