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怎麼了?」蕭瑾瑜比較敏感,見他一瞬間有些緊繃,立刻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齊溫平瞬間就將周身的殺氣泄了,再次恢復了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對著她笑了笑,慢條斯理地上了馬車。

不過他的笑意並未達到眼底,他方才絕對沒有感受錯,武府後巷旁有兩道殺氣直衝他而來,甚至在他偏頭看過去的時候,還看到夜行衣的衣角。

他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這幾日在燕北王府過得瀟洒,他每日洗手作羹湯,又逗著蕭瑾瑜玩兒,太平日子過多了,都讓他有些忘形了。

顯然那一撥之前追殺他的黑衣人,並沒有放棄。

相反在那日賞花宴追丟了他,一直守到暮色沉沉,凍得都快打哆嗦了,也沒把齊溫平給盼出來了。

後來他們搜索了好幾次,卻都一無所獲,最後打聽了一下,才不得不承認,那個一開始就排除的可能性成真。

齊家那小子竟然真的上了仇人的馬車,傍上了鳳陽郡主,成了她的男侍。

如今親眼所見齊溫平溫柔地攙扶著郡主上馬車,更是坐實了這件事情,偏偏只能幹看著,卻不能動手。

甚至連近距離的跟蹤都不敢,畢竟燕北王最疼鳳陽縣主了,她出門身邊必定少不了人保護。

哪怕這些侍衛看起來人數不多,但是必定各個都是武藝高超之人,外加躲起來的暗衛肯定也不少,他們現在上去攻擊,無異於以卵擊石。

不僅不能殺了齊家小子,還得把自己的名字搭上去,更加會引起燕北王的注意,唯恐泄露了幕後之人。

因此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郡主那輛馬車漸行漸遠,還不能有任何行動。

不過等他們想轉身離開的時候,去路卻被人擋住了。

那人身穿墨藍色練功服,長著一張娃娃臉,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郎,臉上笑嘻嘻的。

「二位鼠輩大哥,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不能偷窺了我們郡主,就想著走啊,總得說清楚,為何尾隨我們郡主的馬車吧?否則我回去無法跟我家王爺交代啊!」他嘴皮子極其利索,腳步不停。

兩個黑衣人頓時生出一身冷汗,這少年瞧起來面嫩得很,但是卻沒人敢小瞧了他。

光看他直接報出燕北王的名號,再加上兩人伺機逃脫,卻每一個動作都被擋了回來,就足以明白這少年小小年紀,武藝極高,已經比肩頂尖高手了。

再加上他始終輕輕鬆鬆的模樣,看起來還是手下留情了,這就更給蒙面人極大的心理壓力了。

「擋路者死!」其中一個蒙面人直接抄起匕首就刺了過去,直奔胸口,顯然是要他的命。

「哎哎哎,我客客氣氣的對你們,雖然你們是一介鼠輩,但我好歹還喊你們一聲大哥,結果你們怎麼刀劍相向呢?那不是逼我出手嘛,我還未及冠,是個半大的孩子呢,你們這些天殺的就逼著我見血,罪過罪過啊……」

他一看就是廢話連天的,嘴巴嘚吧嘚的就沒有停下過。

那兩個蒙面人手下的動作卻是不減,手中的匕首你來我往,腳也奔著少年的下三路踢。

「哎喲喂,你們兩個也是男人吧,竟然就沖著這兒來,是要我斷子絕孫嗎?難不成你們是太監,其實沒有所以嫉妒我?」

少年應付兩個人也不顯吃力,相反就好似在戲耍他們一樣,讓他們氣喘吁吁卻又無可奈何。

直到最後他們兩人轉身就跑,想要突圍出去,少年臉上的笑容一收,直接從衣袖裡甩出兩道暗器,正中他們的小腿,頓時這兩人就成了瘸子。

他們倆見自己已經回天無力,主子的命令就是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因此就想咬開藏在牙里的毒藥,不過卻感覺渾身阮綿綿的,絲毫使不上力氣。

「嘿嘿,對不住了,兩位鼠輩大哥,我下藥的水平比我的武功更高,好好睡一覺吧,等醒過來再好好打招呼。」他上前去毫不客氣地摘了兩人臉上的黑布,嘖嘖了兩聲,直接吹了個口哨,立刻躥出兩個侍衛,將這二人跟死狗似的拖走。

馬車上,齊溫平已經想了一圈,這些黑衣人對他緊追不放,已經知道他跟鳳陽郡主在一塊兒,必定會有下文。

他的身份問題,也可能快要暴露了,畢竟燕北王是不可能放心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整日跟自己女兒廝混在一起的。

所以他必須得行動起來了,在燕北王跟蕭瑾瑜說他究竟是誰之前,就要處理好一切。

齊溫平有兩個選擇,一是直接跟她坦白,自己究竟是誰;二是糊弄過去,不過這一糊弄要糊弄燕北王父女倆,這就有些難度了。

他思來想去,決定從第一個方案開始入手。

「瑾瑜。」齊溫平輕聲喊了她一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深情款款地看著她。

蕭瑾瑜最受不了他這種目光,男人長了一雙桃花眼,認真地看向誰時,總覺得是帶著無數的愛意,哪怕他看著一條狗,也能讓人有一種他愛得深沉的錯覺。

「嗯,我在呢。」她有些扭捏,看起來好似很害羞,但是卻反抓住他的手,還用了些力氣,似乎怕他跑了一樣。

齊溫平對於她這種口是心非的狀態,有些想笑,明明內里是個小色鬼,偏偏面上還是一副害羞樣兒,有時候他也搞不懂她究竟是真還是假了。

「我們現在想象一下,要是有一日我的樣貌、性格和喜歡的心都不變,只是身份忽然變成了四哥,你會怎麼樣?」

他的語氣慢吞吞的,努力營造出一種極其安全的環境,極盡耐心的誘哄她。

哪知上一秒還羞答答的溫柔姑娘,瞬間就翻了臉,直接秒變悍婦,對他怒目而視,氣沖沖地到:「你敢變成那個四腳癩蛤-蟆,我就剁了你的小兄弟,腿間的那個,不開玩笑。你知道我對你四哥最遺憾的事情是什麼嗎?就是當年我年幼心慈手軟,沒能連根拔除,讓他當個小太監,結果我日夜難安,就怕他長成頂天立地的真男人來報復我。」

對於她這怒髮衝冠的回答,齊溫平久久回不過神來。

萬萬沒想到,蕭瑾瑜對他腿間那安然無恙的大兄弟,報以這麼大的惡意。

「我娘早就說過,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以前一直不能理解,直到遇上了四腳癩蛤-蟆,我甚少將額發全梳上去,你猜是為什麼,就因為他騙我撞到了床柱子上,磕得頭破血流,留下一道疤痕。毀容之仇,不共戴天!」

她邊說邊將額前的劉海撩起,讓他看清楚她腦門的疤痕。

實際上那道疤痕不深,而且也很短,不注意看根本不會在意。

不過瞧著她緊緊捏住盤子里的糕點,最後揉成一團團的碎屑,齊溫平就知道她有多恨四腳癩蛤-蟆了。

甚至看著她略微發紅的眼眶,他還覺得自己身體不適,主要集中在腿間,彷彿她手裡恨不得捏爆的是自己的大兄弟,而不是吃不完的糕點。

「可那不是四哥,是我啊。一個完完全全的我,長得好看,對你又好,還能給你撐門面的男人。只不過我叫齊衡,排行老四罷了,其餘的又有什麼關係?」他做最後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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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相公是戲精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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