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汝心吾心

你傷心，我痛心，你快樂，我高興，原來那須臾數千年，不過只是為了遇見你。

良久，冰兒才緩緩抬頭看向蒼夜，蒼夜的眼神溫柔，看見冰兒抬頭，抬起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擦拭著小臉蛋上的眼淚，「沒事了，乖。」

「恩人，你可以出去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小小的腦袋低著，聲音很輕很弱，那小小的聲音，對於蒼夜而言，鑽心的疼。他那個快樂天真的小女孩還回得來嗎？

「好，有事情叫我，我就在洞外。」蒼夜溫柔叮囑道，看著他的小不點這個模樣，蒼夜委實的心疼。

蒼夜離開，冰洞里只剩下冰兒一個人，身上滿是掙扎后留下的傷痕，差一點，若是蒼夜沒有及時趕來，那結局又會是另一個模樣了。

看著身上的傷痕，冰兒用衣服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著，好疼，但冰兒一直用力的擦拭著，擦不掉，為什麼，為什麼會擦不掉呢？冰兒用仙法去弄，也弄不掉，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現在這副模樣，她還有什麼資格去陪伴蒼夜，站在他的身邊呢？她本來就是那麼礙事的一株仙草仙，現在，連她自己看了都心煩，冰兒都不敢想象蒼夜會怎麼想了。

聲音太大，蒼夜有些擔心，便進來，看見了這一幕，冰兒在拚命都擦拭著傷痕，蒼夜上前，心疼的伸出手，卻被冰兒一把推開，「恩人，不要碰，臟。」好臟，你那麼高貴的手，怎麼可以去碰呢？

「冰兒，看著我。」蒼夜口吻中含有命令，冰兒看著蒼夜，我還配站在你的身邊嗎？恩人，現在的我還有那個資格嗎？

蒼夜低下頭，輕輕吻了一下那個傷痕的旁邊，「你看，一點都不臟。」

「恩人……」冰兒抱住蒼夜又一場痛哭，傷了的何止是冰兒自己，更有蒼夜這顆心，如果一切可以重來，那他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良久，冰兒離開蒼夜的懷抱，「恩人，冰兒還有資格和一起練功嗎？還有配住在這個冰洞里嗎？」

「傻瓜，若是你，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有資格的，冰兒，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除非你自願離開。」蒼夜堅決的說道，只要你不離不棄，我一定奉陪到底。

「恩人。」冰兒心裡湧出感動，這些都是恩人說的嗎？冰兒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蒼夜又是那麼真實的在她的身旁，那麼緊緊的擁住了自己，冰兒伸出手，重重的掐了一下自己，好疼，這一切都是真的？

蒼夜看著冰兒的表情，立刻心疼的詢問道，「怎麼了，是疼嗎？」

恩人現在這個模樣，真溫柔，這個世界上為何會出現如此完美的人?

冰兒搖了搖頭，「恩人，這一切都是真的嗎？冰兒可以一直待在恩人的身邊嗎？永永遠遠嗎？」

「只要你願意，只要你想，我一直都在，不離不棄。」冰兒聽罷，直起身子，緊緊抱住了蒼夜，眼淚又開始嘩啦啦的掉著，這一刻，她等了好久好久，冰兒以為這輩子都沒有這個可能了，沒有了蒼夜，那她的餘生算得了什麼?

蒼夜伸出雙手緊緊抱著冰兒，時光就這樣，這樣漫長無味卻又帶著驚喜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