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器

出了千藤院，白渚問道：「燭玖嵐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上古神器給一個孩子當項鏈？」

臨墨沒好氣道：「還能因為什麼。阿嵐可是打了一手好主意，如果她不出事，一切相安無事。一旦她出事，任誰也想不到她會把家族最重要的上古神器給一個看起來沒有任何能力的孩子保存。就算想到了，阿嵐也算準了她若出了事，我不會對她的孩子放任不管，更何況除去神器和阿嵐的因素，這孩子自身還是個半妖，我身為看守人不得不管。」

看著被算計有些懊惱的臨墨，白渚思考首要要做的事：「你打算如何？看來燭家真的打算將那個老東西放出來，可是要立刻想帝君稟告？」

臨墨想了想，向白渚分析道：「暫時先不告訴天帝。先看看燭玖嵐有沒有逃出燭家的抓捕。放出那個老東西可不是有那個神器就可以的，需要在特定的時間以巨大的代價作為交換才能喚醒。而燭家那個二當家的好不容易坐上高位，如今可是惜命得狠。」臨墨的眼睛里閃爍著噬人的血光，「若不僅僅是燭龍一族，拿人界的人來當作祭品來開啟，燭玖嵐會被發現行蹤，就可以說得通了。距離可以開啟的時間還有六年，這段時間足夠把人界和妖界的垃圾都查出來了。」

臨墨的身上散發出讓人不寒而慄的血腥氣，白渚的氣息也變得沉重肅殺起來，臨墨冷笑道：「看來人界有些勢力也很囂張，有必要借著這次的事將他們徹底一一拔除。而且一旦那個老東西真的被放出來，也只有徹底讓他魂飛魄散這一條路可走，以那個老魔頭的能力，再次封印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既然代價不可避免，徹底消滅對方，才是最好的選擇。」

白渚點頭贊同：「只是可惜向陽這個孩子了，擁有燭家的血脈，還擁有神器，若是想要讓老魔頭魂飛魄散，靈魂獻祭和神器都必不可少。」

臨墨表情沒有任何波動，眼神里是對目的勢在必得的堅定：「先努力讓小傢伙變強吧，如果他不夠強大，就算獻祭了也無濟於事。弱者是不會有勝利這個選項的。」

兩人在院子里沉默良久，腦內思考著為來大戰需要的提前做好的準備，微風吹過院子，從兩人中間越過，飄往未知的方向。

思考過後，臨墨抬起頭，對著白渚交代：「距離達到神器和封印解封的條件還需要六年事件，事不宜遲，既然對方此時有空隙可乘，在最後的決戰到來之前，自然要將反擊準備做周全。我先回趟妖界給小傢伙和神器準備些東西，這邊就麻煩你了。」

白渚擺了擺手，示意臨墨不用擔心，交給自己就好了，讓臨墨快走。這裡交給白渚自己也很放心，不再多言，轉身劃開去往妖界的空間。

妖界，臨墨收斂了氣息，避開妖皇宮殿內的守衛，直奔自己曾居住過的御宸殿，她記得自己能消除神器氣息以及可以封印神器的玄皇戒指還在御宸殿藏著，還要找找父皇當年與燭龍一族打賭贏來的吞天功法在哪裡。

站在御宸殿前的臨墨一時有些恍然，自己離開妖界時，自己殿前的一棵棵玉骨樹過了花期都凋謝了，只剩反射出寒光，涼如寒玉的樹榦孤零零的立著，殿內的護衛侍從都被自己遣散，整個院子一下子就荒涼了起來。可此時自己眼前開滿了玉骨花，此花與涼氣四溢的樹榦恰好相反，白如羊脂，溫如暖玉。清柔的暗香填滿了自己幸福與痛苦交織的記憶。

穿過花樹，走進殿內，依舊是原來的擺設，角落裡都沒有任何灰塵可見有人經常來打理這裡。臨墨一邊在殿內的各處屋子裡翻翻找找，拿一些自己需要的東西，時而看見一些小物件，讓自己懷念不已，更加堅定自己需要做的事，絕不能讓弟弟也重蹈覆轍，落得和父皇母后一樣的下場。

由無數靈石建成了輝煌宏偉的妖皇宮內，各處的守衛侍從一如往常的履行自己的職責。在御書房斜靠在榻上的現任妖皇玄燁晟忽然睜開了眼睛，一旁的貼身總管鏡影見狀提醒：「陛下，時候還早，可以再休息會兒。」

玄燁晟擺了擺手，望向宮內御宸殿的方向，他示意鏡影讓其他人的退下，只剩自己與鏡影后，出聲問道：「姐姐離開妖界已經多久了？」

鏡影愣了一下，立即回答道：「笙殿下已經離開兩百年了。」

玄燁晟輕聲笑了笑，說到：「那還真是蠻久的時間了，陪本尊去御宸殿看看吧。」

兩人來到御宸殿內，看見臨墨的鏡影驚訝不已，這不是笙殿下嗎，被自家陛下的眼神威脅只好將驚訝咽下。玄燁晟站在書房門口，看著靠在窗邊翻看書籍的身影，眼睛里溢滿了溫柔和想念，也不去出聲打擾，只是安靜的站在門邊，希望此刻的能停留得再長些。

臨墨放下看了一半的功法，對於自己弟弟盯著自己看的樣子有些無奈，露出少見的微笑：「別在那傻站著，盯著我做什麼，我本就是在等你。」

玄燁晟走到臨墨身邊，沒好氣的說：「就知道幾百年沒回家的傢伙突然回來不是為了看我。」

臨墨摸了摸弟弟的頭：「你辛苦啦，再等等，那些人已經開始行動了，許多碎片也串聯成了線索，只需要等個合適的時機而已。」

玄燁晟自是知道忍耐的道理，不繼續糾結，談起了燭家的問題：「你想要知道的，燭玖嵐並沒有逃走，燭家現任燭皇用她的雙親和哥哥威脅她，她雖被關在天牢，但是對於任何問題全部閉口不談，包括燭家的神器。」玄燁晟指了指臨墨手中的玄皇戒。

「她沒有被立刻秘密處決，可見與除了神器的下落，神器的作用和秘密除了正統的嫡系一脈，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這倒是更給人界喘息的時間。」臨墨立刻想到燭家欠缺的關鍵。

玄燁晟補充道：「魔界的西方最近也出現異常波動的魔氣和妖氣，恐怕魔界也有人參與了進來。我已經派了人去調查，有什麼消息我會通知你。」

臨墨眼裡一瞬間變得幽深，沒想到魔界也出現了異動：「嗯，有時間我也會去趟魔界的，現在我們只能在危機來臨之前，做好完全的準備，這次我打算將那害人的東西徹底一網打盡。」

兩人又秘密的做出了一些決定和行動，直到臨近玄燁晟需要上朝的時間，臨墨才回到人界。走進千藤院，屋內的少年睡得四仰八叉，還打著輕微的鼾聲，臨墨站在床邊尋思良久，還是伸出手拿出了項鏈，項鏈突然綻放出閃耀的光芒，片刻之後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