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疾而終

第一章無疾而終

秦明一邊盯着躺椅上的爺爺，一邊搓着手，心裏不知道該想些什麼。

須臾，給爺爺診脈的老中醫華老起身，什麼也沒說就從陽台回到客廳。

秦明見此，趕緊跟着華老，想要問些什麼，卻被華老朝着陽台使了使眼色打斷。

華老有些艱難的背起藥箱走出大門，秦明趕緊跟上，一直到公寓樓的單元門外。

「華老，您是荊楚一帶的名醫，是大國手，多次給國家領導者開方遣葯，不知道……」秦明趕緊發問，但卻被華老再一次打斷。

「病人早已經沒了生機之元氣，就是華佗再生，扁鵲復活，也挽救不了你爺爺了？」

「什麼意思？上個月，我爺爺體檢還各項指標都正常，現在怎麼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秦明有些不相信華老的話，但華老畢竟是大國手。

「我知道你也懂一些中醫，就跟你明說了吧。你爺爺現在的狀態，身雖存，然神已滅。形雖在，然魂已散。精雖聚，然魄已消。氣雖暢，然元已盡，此乃絕命之相也？」華老說了一段古文般的話，但卻極容易理解，「脈象遲滯而緩，靜而不動，守而不發，這是絕脈之兆也。二者結合，自然是了無生機之元氣了。。」

「準備了料理後事吧。」華老又補充了一句，「無疾而終，並非得了什麼大病。正因為無疾，所以作為醫者的我，實難下手。」

秦明聞言，怎麼可能不理解華老的話呢？只是覺得如同五雷轟頂一般，那可是自己的親爺爺，自己唯一的親人啊。

「告辭！」華老說了聲，轉身準備離去。

秦明猛然驚醒，抓住華老藥箱的帶子，說道:「難道真的沒有什麼辦法？您是大國手啊！再不濟，也想想辦法給我爺爺續命啊，就算是吊一口氣也行！」

「閻王叫你三更死，怎能留你到五更？這是自古的規律，就算我醫術通天，也難以救活絕命之人！」華老有些生氣，自己是看了朋友面子上才來給秦明爺爺秦平看病的，沒想到眼前的這個毛頭小子竟然如此放肆，「別說續命了，就算我給他吊一口氣，也活不過這兩天。無疾而終，對於現在很多老人來說是最大的解脫。」

「話雖如此，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秦明依舊不依不饒，他雖然懂得一些中醫，也知道華老的意思，但卻覺得絕命之相，絕脈之兆，絕對不是指這個人必死無疑，一定還有別的方法。

兩人就這樣對峙著，掙扎著，良久，華老無奈，徐徐嘆了一口氣，說道:「吊一口氣的藥方確實不存在，但是續命的方法卻有。」

「快說！」秦明依舊不肯放開藥箱帶子，心裏有些不放心。

「移星換斗！」

「那是什麼？」

「三國時，諸葛亮為了續命一紀，用的就是移星換斗，可惜被破壞。」華老的神色有些明暗不定，「怎麼說呢，這是一種古老的方法。古人認為，每個人都對應着天上的一顆星，星落則人亡，所以當時的諸葛亮想要以移星換斗的方法，來保住他那顆星！你也別問我會不會，我只能告訴你我也是聽一些老人講的。」

秦明聞言，眼神中不由得發生了變化，說道:「你究竟是神棍還是中醫？」

「你愛信不信！」華老一把扯過帶子，轉身就走。

秦明無奈，只好轉身回家。

陽台上，一名頭髮花白的老人，正慈祥的躺在躺椅上，看上去一點也不像將要去世的老人。

見此情況，秦明的眼淚不由得流了下來，自己的親爺爺，三天前突然感受到了什麼事情一樣，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一直躺在這躺椅上。

第一日，本以為親爺爺跟自己置氣，自己也就沒勸，卻不曾想第二日依舊這個狀態。問爺爺話，爺爺也不回答，令人感到古怪。秦明以為爺爺生病了，趕緊四處找人，拜託醫生前來診治一番，許多醫生這兩天都是來了之後，診斷結果都是一個樣，秦明爺爺沒有生病，身體很健康，但似乎只有中醫華老說出了與眾不同的結論。

但華老的言論，完全背離了現代科學，自己難以相信。

「秦明，過來吧。」老人的話傳入秦明的耳中，雖然已經三天不曾吃喝，不曾眠休，但絲毫沒有任何虛弱之感。

「嗯？爺爺？您感覺怎麼樣？」秦明很興奮，看見爺爺沒有任何虛弱之感，心中不免生出疑惑。普通老人，尤其是自己年過七旬的爺爺，不可能有如此狀態。

「難道是迴光返照？」秦明腦海中五雷轟頂一般想到了什麼，「絕不可能。」

「我的時間不多了，你去把那柄青銅古劍拿來吧，這是我留給你的唯一遺產。」

秦明聞言，趕緊回到書房，拿起那把掛在牆上的青銅古劍，便來到陽台上。

「爺爺，您有什麼交代？秦明一定要照做！」秦明顧不上許多，上手摸了摸爺爺的脈搏，知道正如華老所說的那樣，絕脈。

「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想像到的，我們秦家，從現在起就剩下你一個人了。這把青銅古劍，從祖上一直流傳，現在到了我的手裏，你父親失蹤，我也就只好把它傳給你了！」老人緩緩說着話，同時臉龐上的血色逐漸褪去，而後豆粒大一般汗珠接二連三的從皮膚表面滲透出來。

「汗出如油，絕汗！」秦明大驚，趕緊叫道，「爺爺，您沒事吧，別嚇我。」

「好好活着吧，我的時間到了。」爺爺說罷，眼睛緩緩合上，原本摸著青銅古劍的一隻手，也耷拉了下去。

「爺爺！」

與此同時，亘古長存，深邃陰冷的宇宙中，一股黑紫色氣流，包裹着一座古碑直奔地球而來。

「那是什麼！」

「快看，贔屓古碑，自宇宙深處飛向地球。」

「Oh，mygod!Whatisit?」

「究竟發生了什麼？趕緊報告指揮中心！」

不止一個國家的空間站留守人員，從觀察窗看到了那座古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