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立國之路 第二十六章 步步緊逼

第十卷 立國之路 第二十六章 步步緊逼

「將軍大人,不但海山城方向的戰鬥停止,南方的瑪雅人部隊和東面的馬黎明部隊在這一周之內相繼停止了進攻!」

蒙哥馬利聽著部下的彙報,臉上陰晴不定,難道是因為我們援軍的到來讓他們失去了進攻的勇氣?不可能,新調撥來的二千人雖說是強援,但也不至於主導戰爭,一定是他們在等待著什麼。

蒙哥馬利對華印帝國這種高效統一的行動能力感到震驚和不安,他們幾乎每一次戰略部署總是能及時傳達到每個單位,蒙哥馬利相信這也是比爾國王敢開闢多個戰區的重要原因之一。

這次他們究竟在等什麼?難道是雷天的部隊集結完畢,即將從海山城一帶發動猛攻?法國人對這突然的平靜感到很不適應,就好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一種強烈的不安籠罩在心頭,他們嚴陣以待,絲毫也不敢大意。

與此同時,法國人從魁北克派出的談判特使戰戰兢兢走進防守嚴密的太華城,與比爾國王派出的代表進行交涉。

法國人這次學聰明了,他們派出的是一個帶有法國血統的印第安人,而且是個女人,年齡四十齣頭,身材微胖,穿著傳統的印第安服裝,脖子上掛著層層疊疊的貝殼串珠,舉手投足之間卻帶著幾分威嚴,似乎是來自民政部門的某個官員。

「尊敬的雷天大人,我是新法蘭西的特使奧美嘉,奉命和貴國地使者進行和談。為了表示誠意。我只帶了兩個隨從一同前來,希望您能對這次和談給於足夠地重視!」奧美嘉操著不大流暢的東部印第安語說道,語氣間透露出一些緊張。

「這位是韓洋大人。比爾國王派來的專使,他將負責和你們地談判,我們的時間很緊迫,長話短說吧。」雷天大大咧咧點點頭,同時沖著主座的韓洋擠擠眼睛,意思是這個女人就交給你了。

韓洋沒好氣看了雷天一眼。臉上堆著微笑,很紳士地向奧美嘉示意。

「韓洋大人您好,戈林將軍將所有談判事項全權委託給我,我希望了解到,您是否也得到比爾國王的全權授意?」

「這點你可以放心,我臨行前陛下親自交代過,只要不違反帝國的利益,你們的條件都可以接受。」韓洋微笑說道。

「那就好。戈林將軍希望貴國地軍隊能夠暫時停止在中西部的進攻,同時希望能夠將渥太華幾十名家在巴黎的法國人釋放,這樣才能為我們的和談創造融洽的氣氛,希望您能允許。」奧美嘉說話的時候眼睛直盯盯看著韓洋。似乎在捕捉著韓洋的每一個笑容和反映。

韓洋用手攏攏披散的頭髮,啞然失笑道:「奧美嘉女士。在渥太華被攻陷地時候,陛下已經下令中西部的帝團組織總攻,現在喊停已經晚了。至於那些法國人呢,我們已經打探清楚他們的底細並妥善安置起來,一旦和談結束就會親自將他們送回巴黎。所以呢,希望您抓緊時間,早一天達成協議,法國人的三個軍團就能多活一些人。」

所謂幾十名家在巴黎地法國人,事實上都是些大商人和有背景的人以及他們地親屬,可能在某些人的眼裡這些人比渥太華城區的幾萬人都要重要。韓洋當然不能讓他們隨便離開,當然也沒必要觸怒他們,或許以後還有可能一起合作。

「韓洋大人,雖然渥太華失守,可我們在中西部仍然有一萬多人的兵力,而且魁北克省也有強大的軍隊,隨時可以出兵救援。我的提議不是祈求,而是不希望雙方的傷亡繼續增加,以至於結下更深的誤會,我希望你能充分認識到這一點!」奧美嘉不禁加重語氣說道。她是見韓洋名不見經傳,而且是個文化人的樣子,這樣說來總會給他點壓力吧。

韓洋嘆息一聲,緩緩說道:「既然如此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陛下曾經吩咐過,要戰則戰!看來你還是沒弄清狀況,來人,送客!」

「韓洋大人,你不能這樣對待我!」奧美嘉被兩個士兵攔出門口,氣得滿臉通紅,扭頭大聲喊道。

「為什麼不能呢?你們想拖延時間也還請找些吸引人的借口。」韓洋臉色一沉,「你們一行有一百多人在幾十裡外駐紮下來,想來總有能替你作主的人吧,你還有兩天的時間去判斷形勢,兩天後我將離開這裡向陛下述職,你們看著辦吧!」

奧美嘉心中一震,轉身一言不發離去。

她的兩個隨從正不安地守在門口,見奧美嘉出來不禁面面相覷,似乎沒有想到談判會這麼快就結束,兩人急忙追了幾步,和奧美嘉竊竊私語。

午夜時分,奧美嘉再次出現在渥太華,從疲憊的臉上可以看出她根本來不及休息。馬車經過重重盤問,最終在一個小巷的盡頭停了下來。

隨同她下車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穿著素服,不怒自威,看得出來一定是她的領導了。

「請您通報一下,我們是新法蘭西的使者,有極為重要的事要找韓洋大人面談!」奧美嘉走上前,急切說道。

「你們來的不是時候,大人今天多喝了幾杯剛剛睡下,還是明天早上再來吧!」士兵懶洋洋說道。

奧美嘉正要發怒卻被身後的老人拉住。那老人走上前一步來到士兵身邊:「我們真得有重要的事,麻煩您能通融一下。」說著話他將一把金幣塞進士兵的手裡。

「我還不知道你們有緊急的事?!」士兵點點頭,斜眼瞄著奧美嘉,暗道還是這個老先生會做人,便微笑著轉身向院子里走去。片刻出來兩人將奧美嘉和老人迎了進去。

韓洋披散著長發,穿著白色的宮廷式內衣。內衣的肩膀處輕微鼓起。領口和袖筒布滿了褶皺和點綴地花紋,他端坐在椅子上,叼著一隻煙捲。看上去好像是一個浪蕩地貴族公子哥。

奧美嘉和老人先後走進大廳。禮貌向韓洋行禮。老人先說話了:「韓洋大人,我是

西殖民政府的幕僚長伊萬,對於日間發生的誤會我感歉,直到五個小時以前我才趕來。」

韓洋不禁端正姿勢,回了一個禮,他知道眼前這個伊萬是個見過場面地人。語氣不卑不亢,聲調滄桑而挺拔,無一不透露著威壓和貴族特有的氣質。

僕人上過茶水后,伊萬開門見山道:「我們確信已經非常了解當前的局勢,韓洋大人,我想知道得是,貴國對談判有什麼要求?」

「既然伊萬大人如此直接,那我也不兜了。」韓洋清清喉嚨。「第一,中西部的三個法團無條件投降,歸還所有侵佔的領土,第二。新法蘭西終止和新英格蘭的同盟,並正式承認華印帝國地國家地位。第三,你們將對戰爭造成的損失做出合理賠償,具體數額可以再議,第四,讓出俄亥俄河以北領地,第五,在大湖區開闢定居點,那裡是蘇族人先祖的土地,他們有權利生活在那裡。」

奧美嘉緊張地揮舞著鵝毛筆,在筆記本上記錄著。伊萬靜靜聽著,心裡卻感到十分驚訝。從條件的內容來看,並沒有什麼特別過分的地方,當然,這也恰恰是最危險的地方。至少比爾國王沒有獅子大開口,將整個渥太華和大湖區給吞併了。對戰爭的賠償和中西部兵團的投降本來就是他們唯一地選擇,這點他有心裡準備,至於在大湖區開闢出定居點,這點雖然不大穩妥,但並不過分。至於將俄亥俄河以北的土地割讓給華印帝國,這點也能理解,現在就含在人家的嘴裡,是不可能吐出來了。

「韓洋大人,我想確認得是,如果我們接受了這些條件,法國士兵以及太華居民的安全將如何保障?」伊萬

「這點你們大可放心,比爾國王開出地條件並不過分,我們也不願意和法國人結下不可化解的恩怨,您應該能看到我們地誠意。還有一點,伊萬先生,法國人並沒有直接殺死一位總督,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伊萬趕緊點頭,他當然了明白了,韓洋指的是林雲海。比爾國王急於和法國人修和,就是為騰出手腳來對付新英格蘭。看來新英格蘭必須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更為沉重的代價,但是誰在乎?

「感謝您的提醒,韓洋大人,我會認真將情況反映給殖民政府,並用最快的時間答覆您!」

「伊萬先生,日間我對奧美嘉女士的話依然有效,兩天,只有兩天!」

「可是,兩天的時間連一個來回都不夠,韓洋大人……」

韓洋伸出手阻止了伊萬後面的話,他緩緩說道:「伊萬大人,您還記得你們第四軍團的總指揮,卡夫卡上校嗎,他並沒有死,而是在為我們效力,目前已經啟程前往西部,我相信他的話要比我們士兵的子彈更加厲害。如果你們真想減少損失的話,最好儘快和我們搭成協議!」

「卡夫卡,」伊萬喃喃自語,轉而露出諷刺的微笑。這個昔日戈林將軍的馬夫終於幹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恐怕渥太華的淪陷他也發揮了很大的「作用」吧!殖民政府多年來被軍方壓著,直到這次事件后才重新奪回話語權,現在好辦了,單單憑藉著卡夫卡一人就能扳倒戈林將軍。

「韓洋大人,非常感謝您的信息,但我還是請求您多給我們一點時間,五天,只要五天,我將帶著殖民政府商擬好的文件再次和您會面!」伊萬站起來,再次禮貌說道。

韓洋沉吟片刻,終於點點頭道:「好吧,希望能通過您向殖民政府表達我們的誠意,這是戰爭,否則我們會成為很好的夥伴!」

伊萬露出遺憾的表情,轉而正色道:「事不宜遲,我現在就趕往魁北克,告辭了!」奧美嘉緊張地收起筆記本,緊隨著伊萬走出大廳。

送走了兩人,韓洋重新點燃一支煙,自言自語道:「陛下交代的任務可真不容易完成,好在還有一周的時間,可以見識一下浪漫的法國女人了!」

四天後,伊萬帶著奧美嘉再次急匆匆來到渥太華,將一份草擬好的文件交到韓洋的手裡。文件中不但列清了韓洋曾經提出的要求,還額外補充,允許在正式的賠償金額議定之前,暫時將渥太華的管理權交在華印帝國的手中。

韓洋不但暗自欣賞制定這條補充條款的人,從表面上看似乎這條冒著很大的風險,但真正了解比爾國王的人都知道,這個略帶匪氣的國王有個特點,別人敬他一尺,他就會敬別人一丈。法國人很識時務,這次他們賭對了。

「這一條是你們共同研究的結果嗎?」韓洋看罷點點頭,指著補充條款問道。

「不,是我的意見,伊萬大人力排眾議將這條加了上去!」奧美嘉臉色有點發紅,緊張說道。經過這幾次的見面,她已經知道自己和這些人比起來不是一個級別的,別看韓洋比他年輕,而且弔兒郎當的樣子,但說話的分寸技巧十分高超,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很好,我想陛下會看到你們的誠意的!」

「呵呵,韓洋大人可能不知道,奧美嘉和蒙安娜首領是遠親,所以對比爾國王有所關注。」伊萬微笑說道。

「難怪,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奧美嘉能夠和我一同前往新北平省,面見陛下,我想這樣對大家會有好處。」韓洋點點頭道。

「那真是太好了!」伊萬意外驚喜道,殖民政府重新掌握大權后,最為關鍵地就是學會如何與這個龐然大物打交道,如果能有一個從中穿針引線的人,那對新法蘭西日後的發展有很大幫助。

接受戰爭的失敗是很痛苦的一件事,但事實是他們已經敗了,就要付出失敗的代價,政客的眼睛永遠是向前看的,或許只有這樣才會讓他們不會重蹈覆轍,才會忘記眼前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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殖民美利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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