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江府巨變

第1章 江府巨變

江清月思量著,還未查明真相之前,還是盡量少讓人知道,以免打草驚蛇,看現在的情形,父親的死存在很大的隱情,三皇子、國公府,她都得重新審視一番了。

思索間,江清月摸了摸掛在腰間的翠月珏,這是自家母親留給自己的嫁妝,也是父母親的定情之物,現在也變成了她唯一念想。

「父親,如若你真是被人所害,不管他是何人,清月定會讓他以死謝罪。」

江清月心想間,那枚翠月珏已經被她緊緊的攥在了手中。

「小姐,葉大夫來了」

不多時,白畫攙扶著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進了屋。

「江小姐,讓我看看,你哪裏不舒服?」

葉大夫一進到靈堂內便朝着江清月走來。

「葉大夫,我沒事,白畫,去把門關上。」

江清月拉着葉大夫,走到自家父親的靈前說道:「葉大夫,你幫我看看。」

葉大夫看了看江清月有些疑惑,不過隨即來到靈前,撥動雙眼,摸了摸雙手,拿起江清月遞過的銀針,放在鼻尖聞了聞,驚訝的說道:「將軍,這是中了烏頭的毒。」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有一陣涼風吹來,燭火搖曳間,這間靈堂瞬間籠罩在一種詭異的陰冷中。

「烏頭不是治療風濕的嗎?怎會使人中毒?」

自家父親常年在外,年事已高,身旁會常備有烏頭,來治理風濕,但這幾年都沒見中毒跡象。

對於江清月的疑問葉大夫耐心的解釋道:「小姐有所不知,是葯三分毒,適當使用烏頭是可以治病的,但是加大劑量,或者與酒混在一起,就會出現中毒,敢問小姐,將軍使用烏頭多長時間了。」

葉大夫此刻還不好下結論,畢竟他也不知道江鶴軒服用烏頭多久了。

江清月思量一番后回道:「大概有兩年了吧」

具體時間江清月也記不太清了,但大概的時間她還是記得的。

葉大夫聽到江清月的回答,面容上掛着一絲疑惑:「兩年?這就有些奇怪了,按理說將軍能夠控制劑量,怎麼中毒三個月」

「白畫,平時給老爺煎藥送葯是誰在負責?」

江清月感覺到事情也許更加的複雜,她回頭嚴肅的詢問白畫

白畫如實的說道:「以前老爺在家的時候,都是張媽媽在做,後來張媽媽回老家了,老爺也去了軍中,應該是找了營中的小兵打理著吧,小姐需要查查這個人嗎」

「不用了」

江清月心中已然以有決斷。既然是小兵,定然是受他人指使。

「葉大夫,你幫忙看看,我父親的外在致命傷是什麼?」

江清月此時,迫切想查明父親的死因。

「將軍左肩以及後背各刺一劍,如在負傷之時及時救治並不致命,但將軍中毒以深,身體本身就弱,所以,就不治身亡了。」

「如此說來,父親的死,並不單單是外傷所至,真正害死他應該是烏頭之毒。」

江清月語氣中帶有哽咽。

「可以這麼說,將軍就算沒有重傷,半個月後也會毒發身亡的。」

葉大夫看着江清月有些於心不忍。

「謝謝葉大夫,望葉大夫能夠幫助清月隱瞞這個秘密,外面更深露重,葉大夫早點回去休息吧」

葉大夫深施一禮道:「葉某明白,望小姐能夠節哀,以後小姐有用的著葉某的地方儘管開口」

江鶴軒,為人醇厚,樂善好施,結下不少善緣,葉大夫也是身受其恩。

「白畫,送送葉大夫」

聽到江清月的吩咐,白畫急忙上前攙扶著葉大夫走出了江府。

待葉大夫走後不久,白畫便又出現在了靈堂內。

「小姐,需要秉明皇上,讓他做主嗎?」

白畫站在江清月的旁邊,為她遞上靈紙。

江清月再次跪在父親的靈前,接過靈紙慢慢的點燃。

「做主?如何做主?父親本就是重傷不治,就算有中毒的跡象,我們無憑無據的,怎能說是別人所為,別忘了父親本來就患有風濕。」

「那就這樣讓兇手逍遙法外嗎?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江清月的答案令白畫氣憤不已。

「我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們」

江清月雖語氣淡然,但內心已極度憤怒。

她一邊燒着靈紙一邊低頭輕語道:父親戎馬半生,平西鎮東,從一個軍中小卒一步一步的走到二品的鎮軍將軍,軍功累累,前陣子,西北塔拉一族,日漸猖獗,直逼大俞境內,俞帝命赫連平章為主帥,父親為副帥,三皇子坐鎮。」

說道三皇子,江清月突然一頓,緊接着她便說道:「三皇子、國公府,與他們定脫不了干係。」

夜越來越深。

白畫站在江清月的身邊,望着老爺靈前搖曳的燭火,感受着江清月自語中的憤怒,她俯身說道:「小姐,還是去休息吧,待明早老爺出殯后,小姐還要去國公府呢,不知道去了國公府是好是壞。」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江清月既有了決定,燒完手中的最後一張靈紙后,江清月便緩緩起身,她默默的看了一眼眼前的靈位,便在白畫的攙扶下回到了卧室。

江清月本想削髮為尼,了此一生。但如今知道了父親真正的死因,也預感到了此間事情的複雜,她決定定要還父親一個公道,還江家一個公道。於是江清月便有了另一番打算。

這夜,江清月一夜未眠。

都說深秋夜長,可此時卻變得如此的短暫。

第二天,天剛微亮,白畫便站在了江清月的卧室門外輕聲叫喊著「小姐起床了」

白畫的話音落下沒多久,江清月卧室的房門便緩緩的打開,她邁著青蓮腳步,緩緩的走出了卧室。

白畫見江清月這麼快就走出了卧室,心中還有着一絲驚訝。

「小姐這麼快就洗漱好了」

「嗯!」

江清月輕答一聲,便向父親的靈堂走去。

見小姐沉悶的表情,白畫也不敢多言,緊緊的跟在江清月的身後來到了靈堂。

江清月站在靈堂的門口向里望去,幫忙出殯的下人站滿了靈堂。江鶴軒已被封棺,江清月緩步走到棺木前,雙膝微跪,雙手平和貼於地面,輕輕的對着棺木磕了三個頭。

一個小廝見江清月出現在了靈堂,馬上跑到她的身邊,俯下身子輕聲說道:「寧安郡主,快起身吧,國公府的馬車已在門外等候」

江清月臉色平和,緩緩起身。

她與白畫來到府外,看到一架極為華麗的馬車停在江府門口。

馬車四面絲綢裝裹,車頂鑲著琉璃,車身由楠木做成,車旁站着一位老媽媽,無一不體現著,主人的奢華,以及對江清月的重視。

江清月抬頭望了一眼萬里晴空。

「今天天氣真好,一切都從今天開始吧!」

她心中一念走上前去,雙手放於前,雙腿微曲,向老媽媽行了行禮。

「小姐,不拿點行禮嗎?」

看着江清月兩手空空,老媽媽有心提醒。

「不用了,清月放心國公府,相信他們會安排妥當的。」

江清月早已了無牽無掛,那些身外之物,讓他隨風而去吧。

「白畫,我們走吧」

江清月回身對着白畫招呼一聲后便率先走向馬車坐了上去。

江府與國公府還是相差一定的實力,白畫此時有些發愣。

馬車穿過熙攘的人群,一路快奔,來到了正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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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清風如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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