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宿命
「你想怎麼樣？」
我看著眼前的銀白色貓咪，警惕的開口問道。
貓咪抬起前爪，指了指我身後的背包。
「我要它，你背包里的那隻烏龜！」
烏龜？她說的是顧東城？
「喂！顧東城！你醒醒！」我朝背包內的顧東城傳去一股意念。
「什麼情況？幹嘛？」
迷迷糊糊中顧東城又轉醒過來，納悶的看著眼前的狀況。
「是你！我夢裡的那隻貓咪！」
顧東城驚聲道。
「老烏龜，幾百年不見了，想不到竟然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都說這六道輪迴胎中之迷最是厲害，卻沒曾想這般厲害。」
「你認識我？」
「認識嘛也可以說認識，也可以說不認識。我們四大聖，從遠古時代就開始互相作伴了，但後來因為一場災難導致我們只能以魂魄的形態寄居在各式各樣的肉體上存在。如今我已經輪迴了上千年還保留著自己的意識，而你似乎在不斷的投胎中迷失了本性。」
貓咪面對著我，視線卻彷彿穿透了我的身體一般，直接對背包中的顧東城解釋道。
「快將我的同伴給放開！」我伸出手指點了點身旁的寧檬與瑩芯。
此時這兩人似乎還處於獃獃站在原地，低垂著腦袋的做夢狀態。
「你這個小丫頭的元神倒是古怪，不知道是哪個真神給你留下了種子，竟能讓我的定身法對你沒有效果。」貓咪一邊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一邊陰惻惻的說到。
「你！你還想定身我？」
我一把握住別在腰間村正的刀柄，一邊怒聲質問。
「嘖嘖，不錯不錯，妙法村正，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只不過似乎是個贗品，而不是原版。」
自從妮塔給了我這柄村正太刀之後，我只是將它當做容納露露魂魄的法器，一次也未曾使用過，它本身的功能。
依照妮塔所說的，這把刀不僅可以砍人，而且可以砍鬼，殺的人越多，或者殺的鬼越多，寄居在刀內的露露，就可以藉由他人的魂魄能量，補全和恢復自己的魂魄。
「就算不是原版？那又怎樣？照樣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我強硬的回應著貓咪的質疑，實則心中卻一點底氣都沒有。
「愚蠢！如果我真的要殺你，恐怕你連刀都沒有拔出來，就已經死了。」
銀白色的貓咪再次以嘲笑的眼神看著我。
「你別吹牛了，一隻貓也能殺人？就算你有些手段，也不過是些妖邪之術罷了。我已修得那五識身相應地的果位，只要緊守心神，便不會被五感所迷惑。你那些騙人的把戲，已經對我沒用了。」
我佯裝著反駁，想要給自己打氣，可就在我話音還未落下之時，眼前突然間白光一閃，右臉頰穿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此時再向前定睛看去，那銀白色的貓咪，正舔舐著自己的爪子。
潔白如玉的爪子上，沾染著一部分鮮紅的血漬，而我再一摸自己的右側臉頰，卻發現已是滿手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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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別傷害她。」
身後的背包中穿來顧東城焦急的聲音。
「只是給她一點教訓而已，好讓她知道，貓也是可以殺人的。」
「好好好，我知道，我們認輸！你想要怎麼樣？」
此時的我還正半蹲著，捂著自己的右臉，心頭怒火翻滾，顧東城卻著急忙慌的替我求饒起來。
「很簡單，你跟我走，別的人我不管，你必須跟我走，老大已經失蹤很久了，我們必須找到他。」
「老大？老大是誰？」
「青龍！」
「去哪裡找？」
「我怎麼知道？我要知道那早把他找著了，不過目前看來，可以去下面看看。」
「下面？」
「下黃泉，去陰間。」
這該死的貓咪，竟絲毫不拿我當回事，反而一本正經嚴肅的與顧東城討論起莫名其妙的事來。
「你奶奶的！有完沒完？」
嗆的一聲，我直接抽出了別在腰間的村正，滿手鮮血的緊握著刀把，指向了這隻死貓。
「咦，怎麼？真不怕我殺你？別以為你是什麼真神的徒子徒孫，我就不敢動你。」
這死貓似乎也被我的動作給挑釁到了，一下子弓起背來，尾巴直立，渾身銀毛炸開。
「喂！瑩芯嗎？喂？瑩芯，你們在第幾層？聽到請回話！聽到請回話，第11層，和我們匯合！再說一遍，第11層匯合！滋……滋滋滋，滋滋滋滋……喂？聽到……滋。」
瑩芯手中的對講機，突然亮起紅燈，其中傳來了曉冷無比熟悉的聲音，以及無比熟悉的話語。
這不正是之前我們在電梯內聽到的那段話嗎？
如剛才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眼前這隻死貓所營造的幻像，那現在對講機中傳來的一模一樣的通話，又是怎麼回事呢？
一時間，我竟顧不得眼前對我虎視眈眈的死貓了，心神一下子全都被這要命的對講機通話聲給吸引了。
一定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隨即我一把扯過瑩芯手中的對講機，按下了通話鍵。
「喂？組長，組長，你在嗎？你們現在在哪兒？我們這裡遇到了些狀況。」
話音落下，手中的對講機並沒有給我任何的回應。
沒有任何聲音，四周的空氣彷彿都凝結了起來，剛才的通話聲，難道是我幻聽了？
「你是不是在想，為何剛才的那段通話聲，和你之前聽到的一模一樣？」面前的死貓，開口戲謔到。
「沒錯！果然又是你搞得鬼嗎？」我怒不可遏的瞪著它，恨不得將這隻討人厭的貓，一口給吞下肚子里去。
「你之前所經歷的一切，我可沒有說過都是假的。那隻不過是我宿命通，在你們腦海中的顯現罷了，換而言之，你們剛才所經歷的，現在正在發生著呢。恐怕你們的頭在11層，出了點狀況。要是去晚了，可能會死人喲。」
「你能預知未來即將發生的事情？傳說中修得天人乘才有的宿命通？」
相傳六道眾生中的天人與阿修羅，擁有宿命通的神通，能準確的預知與自己相關的未來。
《法句譬喻經》里就有一則關於帝釋天的故事。帝釋在臨命終時，知道自己即將墮入世間，受胎成為一個做陶人家裡蓄養的驢子。就在他身體逐漸出現大五衰現象，憂心忡忡之時，才及時想起佛陀是三界之中唯一能濟人苦厄的救主，所以趕緊到佛陀處求法。
「我們四大聖，擁有的神通，何止於此？孤陋寡聞的凡人，這是大驚小怪。」
這死貓埋汰了我一句話后，竟直接趴在地上，打起了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