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靈丹
徐自芝笑道：「三殿下從小就懂事，如今又去外面歷練了一年，自是更加不同了。殿下有這份心意，也是對聖上的孝心。」
軒轅燁眼中露出滿意之色。
陳凌風身後的流風從懷中掏出一個雪白的瓷瓶。
瓶子樸實無華，質地非石非玉，周身泛著一層溫潤如雪的光芒，陳凌風從瓶中倒出一粒猶如鴿子蛋大小的雪白丹藥。
「陛下，這是臣在大荒尋到的延年益壽丹，吃了可以健體增壽，延年駐顏。昨日因人多事雜，故而未能及時獻上，還請聖上贖罪。「
軒轅燁眼中出現狂喜的光芒，一把將丹藥攥到手中。
只見雖是不起眼的藥丸卻有種沁人心脾的幽香，讓人心醉神馳。
軒轅燁連聲稱讚，徐自芝臉上卻露出踟躕之色，猶豫道：「聖上今日已經用過靈丹了，三殿下進獻的丹藥可明日再用。「
話雖如此說，可是軒轅燁卻遲遲不願將藥丸放下。
陳凌風笑道：「瓶中還有一丸，臣可與陛下同服。」說完，將瓶中另一丸倒出來，放在手中。
同軒轅燁手中的藥丸一般無二。
陳凌風笑着對徐自芝道：「總管可親選一丸，服侍陛下服下。」
徐自芝猶豫片刻，用托盤將此丸託了，連同軒轅燁手中的那丸一起，用銀針分別刺入，再反覆查看后，覺得確無異樣，方將其中一丸呈上給軒轅燁。
軒轅燁笑道：「凌風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你也太小心了。」
說完便將其放入嘴中，陳凌風也將另一丸服下。
丸藥入口即化，軒轅燁只覺得口中一股奇香，從舌尖開始一直向下蔓延，劃過胸口直達丹田。渾身說不出的舒適順暢，如同連着睡了三天三夜一般精神充沛。
比起之前一直吃的紅丹，不知好到哪裏去了。
「好，好，好！」軒轅燁連着說了三個『好』字，龍顏大悅。此時對陳凌風真是怎麼看怎麼喜歡，怎麼看怎麼順眼。
「愛卿如此有心，孤必會重重有賞！」
陳凌風連忙跪倒在地：「只要陛下服用有效，便是凌風的福氣了！「
「愛卿快快請起。」軒轅燁笑容滿面：「不知這丸藥是如何得來？」
陳凌風忙道：「臣在大荒州時，曾救了一位遊方道人，這位高人為了答謝臣，便給了臣三顆藥丸，據說經常服用，能有讓人容顏常駐，返老還童的奇效。臣便先服用了一丸，覺得確有效用，才敢進獻給聖上。」
軒轅燁點頭，又道：「愛卿可將那位高人帶回金陵？」
「高人向來遊歷四方，不被世俗所拘，臣無能，不能將其留在身邊。」
軒轅燁臉上出現失望之色。
「高人臨走前，教給了臣煉製丸藥的秘法。」陳凌風笑道：「倘若聖上服用有效，臣願意日日為聖上煉製靈丹。」
軒轅燁大喜：「有勞愛卿！」
「為聖上效力，萬死不辭！」
徐自芝笑道：「三殿下年紀輕輕便已有過人才華，如今又有煉製仙丹之能，真是少年有成啊！」
軒轅燁目光一動：「凌風今年已經快到及冠之年了吧？」
徐自芝忙道：「三殿下今年已滿十九歲了。」
「像凌風這般家世容貌，按理說早就應該有了王子妃……」軒轅燁嘆道：「舜華那孩子雖然莽撞一些，但本性還是好的，又在田莊閉門思過一年，想必也是沒少下功夫。從昨日的才藝就能看出來，那丫頭的性子確實改了不少，只可惜你們二人終究有緣無分。」
陳凌風垂首：「是臣對不住郡主。」
軒轅燁搖頭：「當年你主動請命前往大荒，孤知道，你是為了顧全大局，否則以當時的情況，孤還真無法向你父王交代。自你走後，孤便處罰了那丫頭，也算是為你出氣了。」
「凌風不敢。」
「愛卿放心，姻緣之事還是要兩廂情願為好，既你不喜歡那丫頭，孤自是不會再勉強。」軒轅燁笑道：「只是婚姻大事不能耽擱，孤還是要為你另擇一位佳偶，以彌補當日的過失。」
陳凌風頓了一下：」多謝聖上，只是現在凌風還不想定親。」
「胡說。」軒轅燁輕斥：「你都多大了，你是王子，婚姻之事更不可拖延。就連那丫頭，孤日後也定會給她指一個好人家，讓她今後衣食無憂。」
陳凌風目光幽暗：「臣正要和聖上說起舜華郡主的事。」
軒轅燁不解：「那丫頭？她不是回田莊了么，又闖了什麼禍不成？」
陳凌風對流風道：「你將昨日的事情如實說來。」
「是。」流風恭敬道：「回聖上，昨日舜華郡主的馬驚了，拉着郡主和致堯公子在路上狂奔，三殿下命小人一路追趕，才勉強制服了驚馬，將車停下。」
軒轅燁大吃一驚：「馬驚了？怎麼回事？」
「王后壽辰，民間多有燃放鞭炮慶祝，許是小童將炮仗扔到了馬身上，所以才驚了。」
「臣當時本是隨大王子回府，但是在路上耽擱了一會，這才碰見了郡主。」陳凌風搖頭，似是有些后怕：「當時那馬一路狂奔，速度極快，所幸當時天色已晚，路上行人稀少，並沒有對百姓造成什麼損傷。」
「那丫頭和致堯可有受傷？」
流風道：「沒有，只是郡主和公子下車時額頭都青了一片，想是在車廂內碰撞所致，還有兩個丫鬟，也是鼻青臉腫的。」
軒轅燁皺眉道：「為何沒有車夫？」
「車夫早在馬奔之時便已跳車逃跑，沒了車夫的控制，馬車自然更難以停下，小人將馬制服后才看見，車廂內全無軟墊，別說軟墊，廂壁上也皆是木板，連塊軟布都沒有，郡主和公子這才吃了不少苦頭。」
「混賬！」軒轅燁大怒：「立刻傳旨，將那個車夫抓住，打入死牢！」
「聖上息怒。」陳凌風道：「那車夫見惹了如此天大的禍事，已經連夜逃走，臣已經著人去尋找，定會將其捉拿歸案。」
「狗東西！」軒轅燁余怒未消：「這勐國公府的奴才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勐國公和閔氏是怎麼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