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一天的承諾和決然
天界。
滿是祥雲與身披天界獨有的金甲戰士，這裡正是南天門。
著作西遊記中曾提到大聖初次進入天界時的描述：初登上界，乍入天堂。金光萬道滾紅霓，瑞氣千條噴紫霧。
只見那南天門，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寶玉妝成。兩邊擺數十員鎮天元帥，一員員頂盔貫甲，持銑擁旄；四下列十數個金甲神人，一個個執戟懸鞭，持刀仗劍。外廂猶可，入內驚人：里壁廂有幾根大柱，柱上纏繞著金鱗耀日赤須龍；又有幾座長橋，橋上盤旋著彩羽凌空丹頂鳳。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霧蒙蒙遮鬥口。這天上有三十三座天宮，乃遣雲宮、毗沙宮、五明宮、太陽宮、化樂宮，……一宮宮脊吞金穩獸；又有七十二重寶殿，乃朝會殿、凌虛殿、寶光殿、天王殿、靈官殿、……一殿殿柱列玉麒麟。
突然在那天門前方，雲起雲落半空之中，漸漸地彷彿出現了什麼奇異事物一般，一道道細細紫色狀閃電在半空紫蛇狂舞，那感覺像是要撕破空間，將一切破滅！
紫色的閃電紫蛇慢慢匯聚為一座傳送門！待一切略微平靜下后，一隻腳，從門內邁了過來！
而這隻腳的主人正是木凡，不，現在已經進入天界的他可不僅僅只是木凡了，而是五部之一大神，雨神是也！
一雙鍾天地之靈秀眼不含任何雜質，清澈卻又深不見底。膚色晶瑩如玉，深黑色長發垂在兩肩，泛著幽幽光。身材挺秀高頎，站在那裡，說不出飄逸出塵，彷彿天人一般。
海藍色鑲金邊袍子，宛如一塊無瑕美玉熔鑄而成玉人，即使靜靜地站在那裡，也是丰姿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華感覺，頭髮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於蘭麝的木頭的香味。
這是木凡第二次穿古裝，因為玉帝有令，但凡存於天界之人不得穿下界奇裝異服往來天界。
而這套海藍色袍子正是自己初登大位，受封雨神時玉帝親自賜予。
......
只是。
「大人，你穿這套雨神古裝是真的帥！很襯托你的氣質，真的！」
看到自己這身長袍，木凡便不自覺的想起了瀟瀟當時誇他的話。
可是，自己仍然是自己，長袍還存在，就是你......。
......
「我等參見雨神大人！不知雨神此次......！」
駐守天界一方重要關鍵位置南天門的金甲戰士看到木凡突然現身於此處，急忙問好道。
只是必不可少的詢問還是要執行的。
只不過此人正要張嘴詢問時，卻被身邊一頭腦機靈的同伴連忙拉回。
「哼！」
木凡冷哼一聲，看也不看那名剛剛出聲詢問的金甲，轉身便消失不見了。
只有登上天界的木凡才會真正顯現出屬於他的那一份，無比驕傲的氣勢。
「......」
那名金甲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才使得木凡如此生氣，內心充滿了疑問，只因上次見到，木凡還在一臉笑意的沖著他們打招呼呢。
只是今天......。
「你是豬嗎？看不出來今天的雨神極其不對勁嗎！」
「真的是豬！雨神自從上此受封后，這還是頭一次上來，為什麼而來你不知道？」
「啊！你是說......。」
「噤言，不可說不可說，這不是我們小小守衛所能議論的。」
「老劉，啥都不說了，今天之事.....。」
「好說好說。」
......
木凡到了仙牢門口時才發現雷公早已等候在此。
一改往日那股捨我其誰的氣魄，此刻出現在木凡身前那毫無半點精氣神可言的老者，木凡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還是那個自己認識的雷公嗎。
不過剎那之間木凡也就明白了。
「雷哥！」
走到身前，木凡抱拳拱手問道。
「小凡你終於來了！那咱們進去吧！」
在雷公的帶路下，木凡頭一次進入了這聞名三界的天庭仙牢。
一進門木凡便感覺到了一股發自靈魂深處的陰冷之意，昏暗潮濕的監牢毫無半點人氣存在，一路過來，儘是些萎靡在地，聽天由命的勞犯，像是在等待自己那最後一刻之時，在這永不見天日的地方訴說著自己曾經的種種！
終於，在第一層最後一間牢房處木凡終於見到了這些天日思夜想的姜瀟瀟！
......
她瘦了，也憔悴了許多，渾身再也不是當初那樣的朝氣蓬勃，而是像一顆即將敗落的花朵一樣，整個人在這一刻都彷彿枯萎了下來。
心痛！這還是那個清純靚麗，活力十足，跟在自己屁股身後經常調戲自己的美女姜瀟瀟嗎。
木凡再也忍不住內心的傷痛，眼睛一熱，眼淚緩緩的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而坐在那破舊不堪牢床上的姜瀟瀟彷彿也察覺到了周圍的異樣，很是費勁的抬起頭就看到了正哭的稀里嘩啦的木凡。
......
「嘿嘿，我就說大人穿古裝是最帥又氣質的嘛！大人你還是這樣，千萬不能哭的哦，你現在可是一部正神，不能隨便在別人面前這樣的。」
「嗚嗚嗚，我，我知道，可是，可是你，我......」
木凡早已哽咽到就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的地步了。
「大人，大人您千萬別這樣，我，瀟瀟很好的，不就是去極寒之地嗎，瀟瀟不怕的，瀟瀟真的不怕的。不過，瀟瀟走之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大人你了，大人以後的日子裡就再也沒有姜瀟瀟這個人了，希望，希望大人不要忘了瀟瀟，千萬，不要忘了瀟瀟！」
一直在說自己很好的瀟瀟自己都沒有發現，那溫暖如雪的臉龐，一對美麗得大眼睛早已紅潤起來，兩行清淚像是止不住般流淌而下。
看著笑得極為開心，卻哭的真實的瀟瀟，兩人無比的心痛。
雷公轉過身去不想再看，也不想打擾兩人。
木凡則是更加痛哭流涕了，看著那張故作逞強，卻難忍悲傷的小臉。
心都要碎了！
「大人你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瀟瀟馬上就要走了，這一去，便不知歸期！」
「......」
「可是我還有好多好多一籮筐的話想對大人說！大人你心地善良，雖然很多時候都是在故作嚴肅，但是你那顆溫柔的心卻是怎麼都掩飾不了的，我不在之後，遇到別的女孩子大人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不是誰都像我這樣對大人好的，尤其人家還會利用大人那顆柔軟的善良之心；大人，我走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時不時的調戲你了，你也不用每次都氣急敗壞了，我也不用再跟著你這個傻乎乎的大人到處亂竄，四處奔波了！」
「可是，為什麼，我的心，好疼呢。我，我應該高興的，我，也不知道怎麼搞得，嘿嘿，大人我現在這副樣子是不是很醜。」
「......沒有，你還是，跟往常一樣的美麗動人！」
木凡終於停止了哭泣，紅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哭的早已像個淚人的瀟瀟。
「嘿嘿，那就好，大人，你說，瀟瀟這次離去雖然說難以回來，但是，要是，要是瀟瀟真的回來了，那大人你，咱們就將玩笑話變為現實怎麼樣，大人，你覺得，好不好......。」
轟！
姜瀟瀟眼淚橫流卻依舊嬌羞至此說出這句話時，在木凡聽來絲毫不亞於一場大爆炸，轟的一聲，整個人都蒙了，腦海中來來回回的回蕩著瀟瀟的那些話。
「瀟瀟，你......」
木凡驚訝的看著瀟瀟，嘴都合不攏了。
「嘿嘿，我，我開玩笑的，大人，大人你，你千萬別當真啊！我，我就開個玩笑。」
雖然口中說這只是句玩笑話而已，但是那失落的表情卻是掩飾不了的。
瀟瀟你......！
.......
兩個時辰后，獄使緩慢的走了過來。湊到兩人跟前，彎腰討好的說道。
「參見雷神大人，雨神大人！那個，那個，兩個時辰探望時間已到，還請兩位大人不要為難小的，這就跟隨小的一同出去吧！」
這麼快嗎？兩個時辰竟然過得如此之快。
木凡覺得自己與瀟瀟根本沒說多少話時間就到了！
這時，沉穩的雷公卻向瀟瀟告別後獨自向出口走去。
「走吧，小凡！不要為難這裡的人。」
.......
「瀟瀟，你......！」
說著說著，木凡那沾滿淚痕的雙眼再次紅潤了起來，一滴眼淚出現在眼角。
看著木凡逐漸遠去的身影，那山一般的脊樑。
「大人！！千萬，千萬，不要忘了瀟瀟，若瀟瀟活回來，一定兌現陳諾，瀟瀟，只屬於木凡！」
只見正望出口處走著的木凡突然身體一震，雙手掩面站在原地。
......
「木兄弟，這次是哥哥對不住你，不過，你也不要太絕望，瀟瀟沒準真能活著回來呢。」
拍了拍木凡厚重的肩膀，雷公滿臉痛苦。
緩緩的，木凡將立於臉前的雙手收回，臉上儘是一片堅毅！
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木凡將褲兜內的手機掏出，點開寶箱，點擊使用了幸運符！
「哥哥，我也不知道我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不過有什麼後果我現在都得去，不能叫瀟瀟去那種地方，哪怕她真的能在那裡生存下來也不行，我，木凡，抱著以死明薦的意志，勢必救回瀟瀟！」
說罷，還等不一旁雷公勸阻，不過勸阻也沒用，木凡便原地消失不見了！
下一刻，凌霄寶殿！
「臣雨神木凡參見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