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殺人

出了大門，是一條小巷子，巷子兩邊都是和莫辰家相差彷彿的屋子一座座緊緊挨着。

沿着巷子走到頭，進入一條小街。這是已是天亮時分，街道兩旁一些賣早點的攤子早已支起。

莫辰除了在經過一家包子鋪的時候買了兩個大肉包子外，一路不停，邊走邊吃，又穿過了三條街道，五條巷子，終於來到了一家靠近城牆的破落院子前。

，上前一步

「砰砰砰」的敲了幾下門，聽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靠近，隨着

「吱呀」一聲，大門隨即打開。

「莫哥兒，你來了，趕緊進屋」門內一張黝黑稚嫩的臉探了出來，先是伸頭出來左右看了看，接着讓開了大門，招呼莫辰進屋。

莫辰也不多說話，踏步入內，朝着院子正中的屋子走去。隨着

「砰」的一聲，大門緊跟着關上，身後的三兒快步追上

「石頭，老蛋兒他們已經在屋裏了，現在就等莫哥兒你還有李虎就齊了。」邊走邊說，一邊越過莫辰，在前面推開了房間的大門當先走了進去。

莫辰進了屋子，關了門轉身一看，房間裏面的桌子旁，聽見聲音已經站起來了兩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年，都穿着和莫辰一樣的灰色粗布衣裳，左邊一人臉蛋圓圓，眼睛小小的，乍看上去是個和善的小胖子，跟右邊臉上一道斜刀疤的長臉陰狠青年截然相反。

加上莫辰和他身邊的三兒，屋子裏這時候已經四個人。三兒大名叫做錢三，小胖子就是三兒口中的石頭張石，一臉陰狠的老蛋其實叫做李零，加上沒到場的李虎這幾個人就是莫辰自己組建的小團體。

平時在一起靠偷搶等手段勉強維生。三年前莫辰這個身體的老爹過世，莫辰渾渾噩噩了大半個月才終於適應了這個世界的一切，後來沒有別的生計，只能

「子承父業」的干起了街頭混混這個勾當。剛開始的時候是跟着莫石生前的一個

「朋友」一起，不過這些潑皮無賴所謂的

「朋友」是什麼成色可想而知，再被壓榨了一段時間之後，莫辰就另起爐灶了。

當然，這個好心給他莫辰一個孤兒飯吃，教他

「賺錢手藝，」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對莫辰

「恩同再造，」莫辰下半輩子必須

「做牛做馬」來報答他，不然就是沒良心。面對想要擺脫他的莫辰，也真的是用繩子栓起來，讓莫辰給他真的

「做牛做馬。」不過他小瞧了一個表面上十二歲孩子的心智，現在已經在城外那條湍河底躺了兩年多了，屍體已經被河裏的魚兒給吃完了，這個不去說他。

後來莫辰自己就一邊

「賺錢」一邊組建起這個團隊之後，也終於在城西的幾條街附近

「小有名氣」不再無故受人欺負了。看着眼前的團隊成員，莫辰沉聲道

「都先坐」說完當先坐下，待其他人也各自安坐以後問道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莫哥兒放心，都準備好了」錢三急聲回答，聲音中有一股壓抑不去的興奮。

不待莫辰繼續問，張石便出聲了

「消息已經打探清楚了，得手后從哪裏撤退都安排妥當了，不會有問題。」

「好！這次事關我們的前程，一旦成功，我們就鹹魚翻身，再也不必小偷小摸，擔驚受怕的生活了！」看着對面三個人重重的點頭，莫辰長長的舒了口氣。

又靜靜等了半盞茶的時間，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身為屋主的錢三起身去開門，迎進來了離這個集合點最遠的李虎。

「老大，我來了，今天咱們完成這個任務就能加入金鱗幫練習武功，闖蕩江湖了，哈哈！」剛一進門，李虎這大嗓門就嚷嚷開了。

「好了，小聲點，雖說這裏偏僻，周圍沒什麼住戶，也不要嚷嚷的這麼大聲，生怕別人不知道嗎？」看着眼前跟自己差不多歲數，卻高了自己一個頭，身強體壯的方臉

「大漢」莫辰隨口呵斥了一句，接着便讓他在自己身邊坐下。然後示意一邊的錢三

「把東西拿出來吧。」點了點頭，錢三轉身走入屋內，過了一會，拿出一個包袱出來放在桌上。

打開包袱，裏面放着一把彈弓，兩把小刀，幾包紙包好的石灰粉，一個小瓷瓶，幾個鐵蒺藜以及一張地圖。

拿出地圖，把包袱放到一邊，把地圖攤開放到桌子正中，指着地圖的一處，錢三道

「這裏就是馮元坤的住所，位於城北，是黑蛇幫的地盤，馮元坤也是黑蛇幫的成員，我們殺了他之後，要從這裏……」說着指了指南方的巷子，又劃了一條弧線

「走到煙花巷，翻進這間院子，從狗洞鑽出去，順着南北大道走到狀元街，然後從狀元街返回城西，這樣才能避開其他路線上的巡邏隊。」看着地圖上的路線，莫辰點了點頭道

「馮元坤的情況也打聽清楚了？沒有驚動別人吧？」

「放心，都是按你說的辦的，我都沒有主動開口問過，就去他幾個手下經常去的酒館聽他們和別人吹噓時泄露的」錢三排排自己的胸口肯定道

「馮元坤一般都會在住在黑蛇幫裏面，但是每月發了月錢就會去煙花巷消遣，但又捨不得在裏面過夜，因此每次都要回到離那裏不遠的家。至於他本人據說是培元境圓滿，我們準備的傢伙足以招呼他了。」莫辰低頭想了想，開口到

「好，按計劃把傢伙分一分，三兒你就在煙花巷等著和我們接頭，石頭和我一起先過去看看情況，李虎你和李零分頭過去，戊時三刻我們在目的地集合。」於是錢三就把包袱又拿到桌子中央攤開，五人一人拿了包石灰粉收好，接着張石和李零一人拿了把小刀，李虎把彈弓收進懷裏，接着拿起鐵蒺藜，用瓷瓶裏面的毒藥小心翼翼的塗抹起來。

就在李虎忙活的時候，莫辰已經帶着張石先一步走了出去，然後緩步向著城北走去。

湍河縣雖說在遠南府是個小縣，可地處湍河中段，湍河兩頭又接連數個縣城，也算是一條水路中樞。

因此縣城不少人都操持着和水路相關的生計。金鱗幫和黑蛇幫就是這裏最大的，也是唯二的水幫。

一盤踞城北，一紮根城西，一向多有摩擦，畢竟一山不容二虎，兩幫明爭暗鬥一直沒有停過，可是兩幫實力差距不大，一直都沒有分出勝負。

既然是幫派，總要招收幫眾，前段時間金鱗幫招收幫眾的時候，莫辰他們就去看過，莫辰不願意只做外圍的小嘍啰打手，因為正式的幫派成員是可以休息幫派傳授武功的，沒錯，這個世界上有武功這種東西。

莫辰從知道以後就下決心一定要學習武功。因此私下裏找了負責招人的

「王管事，」拿出幾人多年的積蓄，想要通過賄賂成為正式的成員。那王管事也不收錢，只給了一個殺死敵對幫派黑蛇幫的小頭目馮元坤的任務，言說只要完成任務就收他們為正式成員，這才有了幾人今天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