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端倪
「咳，咳咳咳……」
梁學文虛弱的看着莫辰，慘白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的微笑：
「小莫，你還是那麼厲害啊。如果……我也有你這麼厲害的身手，就能救下房祖德，張小花也不會受盡欺辱之後自殺了……呵……呵呵」
說着，笑着，梁學文眼角淌出了兩行清淚。
莫辰就這樣安靜的看着他，什麼話都沒有說，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因為莫辰知道，梁學文馬上就要不行了。
梁學文似乎也感覺到了這一點，但是他並不在意，又繼續說道：
「曾經，我也意氣風發，想着等學會了武功之後，能為世間做出點什麼改變來。但是直到現在我才明白，我的力量太微弱了，弱到連我自己都保護不了，連受到傷害的朋友都保護不了……」
梁學文眼睛直直的看着莫辰，眼中突然迸發出希冀的光芒，那種眼神，就好像小孩子看到自己最渴望的東西一樣，那麼的純凈：
「小莫，你說，我要是有你這樣的身手該多好。」
梁學文就這麼看着莫辰，然後艱難的抬起一隻手，顫顫巍巍的向莫辰伸去，莫辰見狀，趕緊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掌。
「小莫，最後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梁學文眼中的光芒漸漸暗淡，聲音也低沉了下來：
「義和拳，蠱惑百姓，說自己神仙附體，刀槍不入，是上天專門指派掃滅洋人的，然後大肆拉攏別人加入自己，說是要一起滅洋。但是實際上，他們借滅洋來危害各處，無惡不作，喪盡天良，凡是他們的人，都被他們洗腦，也變得扭曲了起來。」
越說，梁學文神情越激動，臉色也迴光返照一樣的變得彤紅，抓住莫辰的手也青筋畢露，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小莫，幫我消滅義和拳……這是我……最後的請求了…………」
說到最後，梁學文聲音越來越微弱，最後徹底消失。只是，直到最後，他的手還在緊緊的握著莫辰，不曾鬆開。
莫辰表情黯然的看着眼前的梁學文，輕聲道：
「你放心……」
正在這時，原本被莫辰踢斷了一條腿，甩到了旁邊的黑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莫辰的身後。
他眼神熾烈，毫無痛覺一樣的拖着一條斷腿在地上，然後兩腿站定，神色不變，全身發力狠狠一拳打在了莫辰毫無防備的後背上。
「嘭！」
「咔嚓！」
充滿了力量的一拳與莫辰毫不設防的後背碰撞，並沒有發生什麼預想中莫辰骨斷筋折，吐血倒地的場景，反而是黑子的拳頭髮出了咔嚓一聲，然後莫辰的後背發好像拳頭一樣出了一股大力，順着黑子拳頭與後背的接觸點，湧入了他的手臂，把他的一條手臂臂骨給徹底崩碎。
黑子的手臂立馬軟軟的垂落下來，然後身體再也保持不住平衡，噗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莫辰好像並沒有看到背後黑子的存在一樣，轉頭環視了一圈周圍的地上。
只見地上躺了一地的人，這些人全是被他剛才從木樁上面鬆綁，放下來的。
他們全身佈滿了傷痕，可見曾經遭受了什麼樣的對待，但是現在他們一點動靜也不發出來，因為他們早已經變成了一具具屍體。
「……如果義和拳真的變成了你說的樣子，那麼我會親手消滅它。」
說罷，莫辰輕輕的掰開梁學文已經漸漸變得冰冷的手，蹲下身，把他僵硬的手臂放在他的身邊擺好，又一手蓋在他的臉上，往下一抹，合上了他的眼睛，這才看向身後的黑子。
此時黑子眼中的狂熱神色似乎已經消失，這時候他好像才感覺到，從斷了的一手一腳上面傳來的劇烈的疼痛。
黑子坐在地上哼哼唧唧，劇烈的疼痛讓他臉色蒼白，滿頭大汗。
看到莫辰看來，黑子眼中充滿了驚恐的神色。眼前的身影和兩年前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讓莫辰在黑子的眼中不斷放大，扭曲，最後變成了一團難以言喻的實質性的恐怖事物。
「不，你，別過來……」
莫辰強大的精神力澎湃洶湧，透出眼睛，發出懾人的光芒，周身的氣勢也升騰而起，死死的壓迫住黑子，讓他再也不敢動彈。
「說，你究竟是什麼時候加入的義和拳，又是怎麼當上壇主的，怎麼做到短短兩年就擁有這樣的身手的？」
「我說，我說，我全說。」
本就對莫辰充滿了恐懼，此時又處於莫辰的氣勢精神壓迫之下，黑子一下子就崩潰了，痛哭流涕的向莫辰說起了自己這兩年的經歷。
通過黑子的講述，莫辰才知道：原來，兩年前，莫辰打死了謝萊鳴，又把身上全部的錢財給了麵攤夫婦之後，兩人並沒有立即就走，反而又搜颳了謝萊鳴身上的錢財才離開。
這一切，都被當時躺在地上，無人留意的黑子看在了眼裏。
黑子可知道，謝萊鳴身上當時帶着的，可是他這幾個月搜刮的全部財產，那些銀票都是他剛剛存到錢莊之後兌換出來的，那可是一大筆錢財。
現在謝萊鳴死了，這筆錢就在他眼前被兩個人拿走，黑子怎麼甘心？
於是黑子爬了起來，匆匆的找了個郎中固定了腿部的傷勢，又去家裏取了一把短刀揣在懷裏，這才往兩人的家走去。
黑子知道，兩人還有一個兒子每天都要去學堂上學，他們就算有了錢，要走，也會等著兒子回來，是以他並不慌忙。
就這樣，黑子趕到了兩人的家裏，趁著兩人不備，一刀一個的解決了兩人，正打算取回銀子的時候，沒想到突然竄出來一個人。
那人見了黑子的殘忍手段，不僅不害怕，反而還一臉欣喜的說，看上了黑子的資質，要黑子入聖教，傳他大法，為聖母，聖女效力。
黑子一開始哪信這個，當時他揮刀就砍了過去，沒想到，被那人輕鬆的奪走了手中的刀，然後兩手一用力，就給掰成兩半，於是黑子當時就給跪了。
那人告訴黑子，他是聖教的金剛，叫趙孟春，為聖女效力，以後他入了聖教，也要對聖女言聽計從。
至於聖教是什麼，聖女是誰，趙孟春從來沒有跟黑子說過。
然後趙孟春傳了黑子「請神大法」，吩咐黑子暗中招攬人手，等著聖教的命令，隨後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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