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我想畫你愛上我的樣子

第五十一章 我想畫你愛上我的樣子

幾縷陽光劃過精緻的屋檐,大殿內一片安靜。阮星河端坐在案几旁處理政務,不忘回頭掃一眼睡在床上的人,她長長的睫毛偶爾輕顫幾下,似乎睡得不**穩。

一聲啼哭劃破了寂靜,他從一旁的搖籃中,抱起一個嬰孩。小嬰孩嘴巴張的大大的,一邊哭一邊把胖胖的手指塞在嘴裏。

「凝兒乖,要吃奶啦。」

靳勿離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來:「凝兒是不是餓了?抱過來吧。」她一邊說一邊解自己的衣衫。

「不用了,我已經給凝兒找好奶娘了,從今天開始,就讓奶娘喂吧!」

話音剛落,一個約么三十歲的婦人進來,就要抱走孩子。

靳勿離顧不上穿鞋,光着腳走過去:「我說了,我會親自帶大凝兒。」

阮星河在她耳邊輕語幾句,靳勿離的臉色由嬌羞變為憤怒,似乎要噴火了!鄭兒見氣氛不對,便帶着奶娘一起退了出去。

再看殿內,靳勿離雙手叉腰,小臉鐵青,阮星河頭頂一本古籍,跪在地上。

「娘子,凝兒的點心好了,我去取吧!」

「不用,讓鄭兒去喂吧!」

「我前幾日給娘子準備了一些酸梅,我去拿吧。」

「不用,我不想吃酸梅。你現在日理萬機,千萬不能太過勞累。」

阮星河滿臉黑線:「那我能站起來走一走嗎?我快跪不住了。」

靳勿離強忍着乾嘔,將桌上的橘子放入嘴裏。她剛剛生完凝兒的時候,就打定主意,再也不生了,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她還奇怪,最近自己怎麼如此嗜睡!

「阮星河,你之前怎麼答應我的?不是說生了凝兒就不再生嗎?凝兒才六個月,你竟然偷偷換了我的避子湯!你是打算生一個足球隊嗎?」

說到足球隊,就想起成親時玉天卿的祝詞,說什麼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爭取組成一個足球隊!原來她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現在她算是懂了!那就是跟母豬沒什麼區別!

阮星河站起身,將桌上的安胎藥遞到靳勿離唇邊,寵溺的說道:「該喝葯了!」

靳勿離怒火攻心,忍住將葯打翻的衝動:「喝葯,喝葯,天天喝葯!我頭上都長出草藥了!這都多長時間了啊!玉天卿是死到外面了嗎?再不回來,我都快要煩死了!」

阮星河:「也是,等會我便發個告示,全城通緝,如何?」

......

玉天卿打了兩個噴嚏,悶聲說道:「好像有人罵我。」

元硯知替她擦擦臉上的汗水,道:「走吧,爺爺今天大概又不會見我們了。」

玉天卿翻他一個白眼:「這老頭子實在太固執了!我都天天來請安了,他竟然還在生氣!」

「把他最愛的孫子拐跑,整個元朝都成了你的囊中之物,到頭來連個婚禮都沒有,我只弄了個元州特使的職位,他不僅僅在氣你,也是在氣我。」

「這到底有什麼可氣的!我堂堂女君,還不是每日站在太陽底下等着他召見?那到底要怎麼做,他才能解氣?」

大門突然被一陣風打開,一道聲音響起:「臭丫頭,沒事就跟臭小子說我的壞話!」

玉天卿和元硯知對視一眼,走進殿中。

多日不見,元秉謙神色如常,白頭髮梳的一絲不苟,微微眯起的雙眼透著一股精光。他將矛頭指向元硯知:「臭小子,簡直是丟人!你就這樣沉迷於美色,做了亡國之君,真是丟我的臉啊!」

元硯知難得乖巧的跪在一旁,默不作聲。

玉天卿聽不下去了,怒道:「爺爺,您要是有氣,沖着我便可!這一切都是我教唆的,何必為難燕子?」

元秉謙冷哼一聲,眼神在她肚子上瞄來瞄去:「真是瘦啊!也不知道我這把老骨頭,什麼時候才能抱上曾孫。」說罷,搖搖頭,邁著緩慢的步子回了寢室。

玉天卿不明所以,元硯知突然伸出手臂,將她圈入自己懷裏,泛著柔情的雙眼像是能滴出水一般:「趕快替我生個娃娃!」

元硯知將床帳攏好,不忍讓陽光驚擾她的美夢。

她睡眼惺忪,雙手圈住他腰身,「白日宣淫,你是越來越出息了。」

他捉住她白嫩的手指,放到口中輕咬,「在我的地盤,有什麼關係。」

對上他星光熠熠的雙眼,她疑惑出聲:「你想要個孩子嗎?」這四年來,他們先是去了北煜州,祭奠北止堯,安放司徒圓的骨灰,又輾轉去了西晉州看望金羽光......無拘無束的日子過得很是暢快,如若不是他提起,她早就忘了還有孩子的事。

元硯知:「我向來隨性,也沒那麼注重子嗣之事。有,很好,無,則加冕。」

「如果一直沒有呢,你會介意嗎?」畢竟她已經過了最佳生育年齡,元硯知也從未說過喜歡孩子。阿姐生產的時候,她和元硯知偷偷回去過。看到那九死一生的場面,讓人後怕。

他清潤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聲音甚是誘人:「那為夫會繼續努力。」

炙熱的纏綿讓她腦袋暈暈乎乎的:「我們還要去黛眉山的!」

這種時候,要抽出空來說話,十分不易,他斷斷續續說道:「晚些啟程也無妨......」

一直到傍晚,玉天卿終於說服了某條八爪魚起床,吃上了她今天的第一頓飯。

某八爪魚:「我以為,『吃』了我以後你就不會餓了!」他一邊說,一邊將她的碗堆得滿滿的。

他捏一捏她柔嫩的小臉,道:「多吃一點,變得豐潤一些,說不定會比較容易懷孕。」

玉天卿恨不得將碗扣到他腦門上,只好找話題轉移他的視線:「你這宮中,有個藏書閣,我從來沒去過。慕容烈說,那是禁地,那裏面究竟放了什麼?不會藏了情人吧?」

見元硯知不答話,她更加堅定了去藏書閣的想法。禁不住她的軟磨硬泡,他終是答應了。

藏書閣很大,一卷卷的畫軸掛在牆上,畫上的女子或白衣,或紗裙,身姿搖曳,都是一個人。

玉天卿眼睛慢慢濕潤了,好容易才不讓淚珠掉下來:「我說,你為什麼從來不畫我的臉,我有那麼丑嗎?」

他唇角勾起,明媚的像是春天的木槿花。

「因為你從未愛上我。我想畫你眼中只有我的樣子,想畫你只對着我笑的樣子。」

她的心激動不已,緊緊的擁住他。夕陽的餘暉灑在兩人身上,構成一幅絕美的畫卷。

黛眉山

滄雲觀是父母生活過的地方,玉天卿一直想回來看看。雖然阿姐講了很多母親的故事,但母親的畫像也只有那麼幾幅而已,幾代變遷,皇宮內屬於母親的印記越來越少。

玉天卿指著那一簇簇的白花說道:「我一直有個疑問,這花叫什麼名字?我在你的墨硯居看到過,在你元朝皇宮也見過。」

「是瓊花。」

她柔軟的秀髮在陽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輝,白色的紗裙將她襯得嬌美可人。瓊花的花語是,無私的愛。他默默在心底許下承諾,我早已為你種下瓊花,勢要守護你一生。

「這院內還是如此空曠,一塵不染。不知這滄雲觀究竟藏着什麼陣法,每次來,房間的佈局好像都不一樣。」玉天卿牽着元硯知逛了好久,終於找到一間可疑的房間。這房間到處透著一副腐朽的意味,青銅色的大鎖遍佈斑痕。

兩人試了各種辦法,終究是打不開。

這鎖芯的形狀倒是極為熟悉,對了,是玉墜!她將脖子中的玉墜取下,隨着清脆的「咔嚓」聲,鎖果然被打開了。

屋內的佈置很是簡潔,彷彿還保留着生活的痕迹。

牆邊的衣櫥中,是兩件衣服。一件黑色帶着領結的西裝,另一件是潔白的婚紗。

抬頭看去,一張畫像掛在牆上。一個長相秀氣的女子親昵的挽著年輕男子的手臂。

玉天卿輕笑出聲,她緊緊拽住元硯知的手。

「燕子,這是爸爸和媽媽。」原來他們真的在滄雲觀生活過,這西裝和婚紗,一定是爸爸送給媽媽的驚喜。

元硯知擦掉她臉上的淚痕,柔聲說道:「你是要變成小哭包嗎?我母親曾和你母親是好友,這條玉墜也是你母親留下的。原來,岳母早就為自己選好賢婿了!」

玉天卿被他這自誇的語氣逗笑了。也許,這就是註定吧!

一匹駿馬慢悠悠的踏在草地上,玉天卿緊緊依偎著元硯知,唇邊是淡淡的笑意:「我最近一直在打噴嚏,是不是阿姐又在罵我?」過慣了閑雲野鶴的生活,那四四方方的宮牆,她着實不想再回去。

元硯知在她面頰上啄一下,道:「她沒有這麼閑的,以阮星河的速度,他們的第二個孩子應當也快要出生了!」

玉天卿點點頭:「也是。阮星河不願意做君王,那就讓他繼續監國吧!等凝兒長大了,就立為女君好了!他和阿姐為自家的江山出力,也不算委屈!」

「你說什麼都好。」

交匯的眼神,如花的笑靨,編織成一副永不落幕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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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卿卿是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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