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盧植

015盧植

劉備梳洗之後,想起在京城還有個老師,當下叫劉德然去準備禮品,次日一早,便率了張飛趙雲等人去拜見盧植。

盧植的府邸在大門外立了兩根柱子,用那位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初,在全民抗日的環境下寫了無數文章痛罵中國人劣根性卻重來不說日本人一句不是,反而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往日本租界跑,他弟弟後來又做了漢奸的某位大文學家的話說那就是,我家門前有兩棵柱子,一邊是木頭柱子,另一邊也是木頭柱子。這兩個柱子可了不得,左稱「閥」,右叫「閱」,上面張貼著家族的歷代功狀,合起來就是「門第閥閱」,所謂門閥世家就是這麼來的。

盧植今年剛好五十歲,他生的身長八尺二寸,聲如洪鐘。他是涿郡人,和劉備是同鄉,否則劉備家那麼窮也不可能在盧植門下學習。盧植性格剛毅,師從大儒馬融,

為大儒鄭玄的同門師兄弟,不喜歡做辭賦,能飲酒一石,能喝三十公斤的酒難怪歷史都會記上一筆。先後擔任九江、廬江太守,平定蠻族叛亂,又與馬日樟、蔡邕一起在東觀校勘儒學經典書籍,參與續寫《漢記》。

黃巾起義時為北中郎將,率軍鎮壓,后被誣陷下獄,皇甫嵩平定黃巾后救盧植,於是復為尚書,後上諫激怒董卓,被免官。本來董卓還想刺殺盧植,不過盧植知道董卓不會放過自己,沒有回老家涿郡,這才逃過一劫。

劉備到了盧植府遞上了帖子,門子進去通報,不一會,裡面出來個三十歲上下的似乎是管家的人物,從側門將劉備請了進去,劉備進了內院,見了盧植,急忙與劉德然同時跪下行禮,同時說道:「學生劉備拜見恩師。」劉備一跪,其他人也跟著跪下,盧植擺了擺手,讓劉備等人起來,說道:「原來是玄德啊,快起來吧。」

劉備起身,盧植又問起劉備大破黃巾之事,劉備將那日的情形細細說了一遍,盧植聽了開心的說道:「以前你在我門下讀書時素來不知道用功,最喜犬馬、好華服。如今卻大出我預料,三十騎大破數萬黃巾也算是奇功一件,為師知道此事後也甚是欣慰,總算沒有白教你一場。」

「學生昔日年幼無知,喜好犬馬、華服。後來天下亂起,每每思量老師昔日教導,處處以老師為榜樣,這才奮起一搏,都是老師昔日教導有方,只恨當初在老師處沒能多學本事,不能治國安邦,保國安民。」正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劉備這一同馬屁拍下去,便是盧植也忍不住漏出了笑意。

當下謙虛幾句,便轉過話題問劉備道:「你這一路行來,一千餘里路,看民情如何。」

劉備答道:「關東之地已經賊人四起了,有名號的博陵張牛角、常山褚飛燕及黃龍等便有數十,小股賊人不計其數。」

盧植聽了嘆息不已,卻又無可奈何,又問劉備來洛陽做什麼,劉備便把皇帝叫他到洛陽交錢上任的事情說了一遍。盧植聽了,心裡有些疑惑,他和張飛趙雲他們不同,是知道內情的,劉備又沒什麼名望,怎麼就會被皇帝陞官。最後只好認為劉備是漢室宗親,又有破黃巾之功,這才如此,對於皇帝死要錢的行為,除了說幾聲荒唐,也別無他法。

不過他心裡終究是有幾分懷疑,說道:「中平二年,時巨鹿太守河內司馬直新除,以有清名,朝廷給了他一個優惠價,減免三百萬。司馬直悵然而嘆:為民父母反而盤剝百姓以求官,吾不忍也!於是託病辭職。皇帝不準,強迫交錢就任。行至孟津,上書極陳當世之失,古今禍敗之戒,即吞葯自殺。書奏,帝為暫絕修宮錢。」

聽了這話,劉備心裡彷彿一百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只好裝可憐,撒嬌賣萌的說道:「老師,您不是要我也自殺吧。」雖然說天地君親師,師徒之間的關係比父子也就是差一點,可也沒有老師逼學生自殺的道理啊,真要這樣,自己只好搬出孔老夫子小受大走的道理,一走了之。

「自然不是,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盤剝百姓以求官,更不要為了買官而壞了名聲,這對你以後沒有好處。」盧植誠懇的說道,而且也是為劉備考慮。

「老師容稟,弟子不是為了當官,只是為了造福百姓,更是為了落實弟子這個漢室宗親的身份,我本是中山靖王之後,孝景帝玄孫,只要今上承認弟子的宗室身份,入得宗堞,弟子也算是對得起祖宗了。」劉備盡量用誠懇的語氣說著。

光武中興之後對西漢的宗室,並不個個承認,只有那些有功社稷,或者非常親近的才承認,因此劉備自稱中山靖王之後,孝景帝玄孫,這個沒有問題,但是他自稱漢室宗親多多少少就有點問題,這是需要入宗室名錄玉碟才算是程序正義,結果合法。

盧植聽了這話,也無話說,只好說道:「如此也是你的一片孝心。」接著又打起精神來「玄德,自從黃巾亂起,天子關心武事,你有大破黃巾的功績,又是宗室,天子重用於你也是平常之事。前些日子望氣者以為京師當有大兵,兩宮流血。天子剛剛大發四方兵厭之。你如今來也算是巧了。」

這話說的劉備眉頭微微皺起,讖語其實就是預言,這種東西,有著複雜的原因生出。除了有預言一般的作用,或者有人故意傳播之外。另外還有著十分複雜的社會群體心理。話說自古以來這種是是而非的讖語不要太多,但是這讖語往往意思模糊,可以有很多解釋,沒有定論,比如那句代漢者當塗高也從漢武帝時候開始傳一直傳到三百年後曹魏代漢也沒個讓人信服的解釋。

然而漢代讖語跟政治的聯繫實在是太緊密了,上到皇帝貴族,王公大臣,下到普通百姓,升斗小民就沒有人不相信這種讖語,究其原因實在是光武中興之後,因為那句不科學的「劉秀當為天子」更是讓讖語政治達到了最頂端。

不過在劉備看來,劉秀當為天子這個實在是不科學,沒法解釋,這個「京師當有大兵,兩宮流血」的說法,很可能是認為編造出來給清除宦官做的輿論準備。實際上,只要知道東漢政治外戚宦官二人轉的遊戲規則,就會在皇帝身體抱恙的時候發現宦官們的行情已經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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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第三帝國崛起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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