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生死未卜
聽著小包子軟糯糯的說保護她，田小麥心軟的在他的小臉上連連親了好幾口，「好，娘親就靠壯壯保護了。」有個皮夾克真好，小小年紀就說要保護她了。
小包子被她親得咯咯笑，小爪子抱著她的脖子，也在她的臉上塗口水。
錢氏站在不遠處，看著田小麥跟小包子的親密互動，眼裡帶著羨慕，她也想要一個孩子，但…
跟小包子互動完，田小麥一抬頭就對上了錢氏那雙帶著羨慕的眼睛，她拍著小包子被子的手頓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來，叫了一聲三弟妹。
錢氏應了一聲，走過來道：「大嫂，大哥給你留了早飯，讓你起了就去廚房吃。」她真羨慕大哥對大嫂的感情。
可惜她的命不好，沒有遇到像大哥這麼好的男人。
田小麥點頭說好，抱著小包子就去了廚房。
看在某男人還會給她留早飯的份上，暫且原諒他一次。
她把小包子放在凳子上坐著，伸手去掀開鍋蓋，裡面放著一碗白粥，還有兩個煎餅。
她把白粥跟煎餅從鍋里端出來，坐在另一張凳子上，柔聲問小包子要不要吃？
小包子搖了搖頭說不吃。
那是娘親的早飯，他不能吃，要不然，娘親就得餓肚子了。
田小麥笑著揉了一下小包子的小腦袋，端起白粥慢慢的喝了一口。
等她吃到一半時，才發現碗底有一個雞蛋。
心頭一暖，她知道這個雞蛋一定是趙大榮特地省下來，留給她吃的。
「壞人…」她嘀咕了一聲，小口的咬了一口雞蛋，轉頭看向小包子，「壯壯，來…」她夾了一點雞蛋放到壯壯的嘴邊，給他吃。
看著眼前的雞蛋，小包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最後還是扭開了小腦袋，說他不吃。
小傻瓜…
田小麥心裡感動的哄他，說她吃不完，讓他幫忙吃。
聞言，小包子又扭轉過小腦袋看著她，又看了看眼前的雞蛋，半晌，才張開嘴巴吃了下去。
「乖寶…」她笑呵呵的誇了他一句，又把剩下的喂到了他的嘴裡，「好不好吃？」
他點著小腦袋嗯嗯了兩聲，抬著小爪子推了推她的碗，讓她快點吃早飯。
田小麥說了一聲好，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早飯，又把碗洗乾淨后，才牽著小包子走出廚房。
又是那麼的湊巧，一走出去就遇到了孫氏，她開口叫了一聲娘。
孫氏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拉長著臉罵她，「娘啥娘，你看看現在是啥時辰了？啊？你說說，村裡有哪個婆娘像你這麼懶的？」也就老大慣著她，快把她慣上天去了。
她覺得老大不是娶了個媳婦，是娶了個祖宗回來。
當初她是瞎了眼了，怎麼就讓老大娶她了呢？
此刻的孫氏完全忘記了，她當初會讓趙大榮娶田小麥，是因為打聽到娶田小麥不用什麼禮金，所以才極力讓趙大榮娶的。
田小麥不吭聲，任由孫氏罵著，等她罵累了，自然也就停了。
卻沒想到，小包子掙脫她的手，跑到她的前面去，張開小手攔著，對孫氏大聲說，「不準…罵娘。」他答應過爹爹，要好好保護娘，不能讓別人欺負她的。
責罵聲停了一下，孫氏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小包子，心裡的火氣更大了。
抬頭指著田小麥罵的更厲害了，「老大家的，你是怎麼教孩子的？啊？好好的一個孩子被你教壞了，不懂得尊老。」也不知道田小麥給老大父子倆喝了啥迷魂藥，一個兩個的向著她。
田小麥怕孫氏嚇著小包子，連忙把他抱了起來，讓他背對著孫氏。
「娘，你這麼大聲，是想讓全村人知道你在罵兒媳婦嗎？」
只要孫氏不是罵的太過分，她可以看在趙大榮的面子上，忍耐一兩分，要是太過分了，就不要怪她了。
話音剛落，罵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孫氏用力的拍了一下胸口，把堵在胸口裡不上不下的鬱氣拍下去。
「去，給我上山打柴火去。」不把柴火打回來也不用吃飯了，白吃了。
看著怒氣沖沖的孫氏，田小麥點頭說了聲好。
正好，她也想去山上看看有什麼可以撿的？
孫氏冷哼了一聲，拖著她肥胖的身軀出了家門口。
對上錢氏擔憂的神情，田小麥對她聳了聳肩膀，請她幫忙照看一下小包子。
剛說完，小包子大聲說他也要去。
上次上山的經歷嚇到她了，她是不敢再帶小包子去了。
「壯壯乖，跟三嬸嬸在家好不好？娘親很快回來的。」
「不，壯壯去。」他要保護娘親，不能離開她。
田小麥拍著小包子的背脊，輕聲哄著他。
平時好哄的小包子，今天不好使了，他堅持要跟著她去。
看著眼含著眼淚，要哭不哭的小包子，田小麥硬不下心腸拒絕他，到最後，無奈的點了頭。
一看到田小麥點頭了，小包子立即破涕為笑，摟著她的脖子，一聲聲的叫著娘。
她笑著，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罵了一聲小壞蛋。
小包子咯咯笑了一下，臉蛋在她的脖子邊蹭了蹭，又嘴甜甜的說了一聲娘好。
「不帶你去就是娘壞，帶你去就是娘好，你說你是不是小壞蛋，嗯？」
「不…」他不是小壞蛋，他是娘親的好寶寶。
田小麥伸著手指在他的胳肢窩撓了一下，「什麼不，我看就是。」
小包子被撓的又咯咯笑了起來。
跟他玩了片刻，田小麥笑著擦了擦眼角的生理眼淚，抬頭看到站在一邊的錢氏，轉手就把小包子放到了她的懷裡。
「來，陪三嬸嬸玩一下，娘親去拿東西。」
說罷，轉身進了廚房，去找砍柴刀那些東西。
「大嫂，我跟你一起去吧！」錢氏抱著小包子站在廚房門口，跟田小麥說。
田小麥拿著砍柴刀，轉眼看著她，「娘有沒有吩咐你做其他活兒？」要是沒有的話，倒是可以一起去。
「娘讓我去打豬草，山上也可以打。」
「好，那就一起去。」
接連幾天，田小麥都被孫氏派去山上砍柴火。
雖然活兒是累了一點，但是挺自在的，就沖著這一點，田小麥也不抗議，到點就帶著小包子上山去。
也虧得有小包子這個小傢伙陪著她，嘰嘰喳喳的說著話，讓她不覺得無聊。
「娘，蟲…」
聽到小包子的叫聲，田小麥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回頭看向他。
這一看，就把她嚇了一大跳。
我滴媽呀，這小傢伙的膽子也太大了，竟敢抓了一條蛇。
看著不斷的在小傢伙手裡扭動的蛇，田小麥的身上冒出了一層層的雞皮疙瘩。
她緊張的握著手裡的砍柴刀，臉上硬擠出一點笑容來，「壯壯，你…你把它放…放了…」
小包子往前走了幾步，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問她，為什麼要放了？
強忍著撒腿就跑的衝動，田小麥清了清喉嚨，不敢嚇著他，放緩了聲音解釋，「它…蟲蟲也是有爹爹娘親的，壯壯要是抓著它，它就見不到爹爹娘親了，那它會很傷心難過的。」頓了下，又道：「要是壯壯被壞人抓走了，見不到爹爹跟娘親了，壯壯會傷心難過嗎？」
歪著小腦袋想了想，小包子點著小腦袋說會。
見不到爹爹跟娘親了，他會想哭。
「既然壯壯會，那蟲蟲也會的。」田小麥緊張的盯著小包子手裡的蛇，怕蛇會咬小包子，「咱們…咱們放了它，好不好？」
「好…」
小包子一說完，就把手裡的蛇往地上一甩，蛇一落到地上，一滋溜的跑遠了。
看到那條蛇快速逃跑的動作，田小麥不知怎麼的有點想笑。
她呼出一口氣，把砍柴刀丟到地上，快速的衝過去把小包子抱了起來，閉著眼睛，緩了一下心跳。
真是…真是嚇死她了。
方才那一條好像是黑蛇，無毒，平時是吃老鼠青蛙的蛇種。
即便是如此，也把她嚇得夠嗆的。
「壯壯…」
「娘…壯壯在。」
田小麥把他抱高了一點，兩人對視著，嚴肅的給他普及了一遍，什麼是蛇什麼是蟲子？
這次是他幸運，抓的蛇沒咬他，那下一次呢？還會這麼幸運嗎？
她不敢想…
「死？」小包子聽完她說的話，眨著眼睛疑惑的問她。
「死的意思就是再也見不到爹爹娘親了，爹爹娘親要是失去了壯壯，會很傷心很傷心很難過很難過的，知道嗎？」
「不哭…」看著田小麥紅著的眼眶，小包子慌的伸著小爪子去摸她的眼角，「壯壯…不敢了，娘不哭。」
吸了吸鼻子，田小麥點了點頭，又親了一下他的額頭，誇了他一句。
經過這事，她也不敢留在山上了，匆匆忙忙的綁好柴火，帶著小包子下了山。
剛下到山腳下，就看到急匆匆向她跑來的錢氏。
她走上前扶了她一把，問她怎麼了？
錢氏用力的喘了口氣道：「大…大嫂，大哥出事了，快…快回家。」
出事了？
田小麥的腦袋空白了一下，回過神來，把背著的柴火往地上一丟，撒腿就跑。
跑到家門口，就看到一大幫村民圍在家門口，耳邊還聽到孫氏的哭喊聲。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大榮媳婦回來了。
霎時間，村民給她讓開了一條路，她定眼看去，清楚的看到趙大榮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