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虐待小包子
這話嚇得孫氏起了雞皮疙瘩，她抖了抖身子，僵硬的笑了笑，「不…不用了。」說完，落荒而逃。
看著孫氏跑遠的背影，田小麥聳了聳肩膀，轉眼對上趙大榮的眼睛，她僵了一下，嘴角的笑容緩了緩，問他是不是介意她這樣嚇他娘？
趙大榮沉默了一下才開口，「這次是她做錯了，不應該罵你爹娘的。」如果誰敢這樣罵他的爹娘，他會更生氣，所以他理解田小麥的心情。
不過，那個總歸是他的親娘，他也不希望別人嚇唬她。
田小麥抿緊嘴角，看了他一眼，給他打預防針，「我的性子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之，希望你理解。」說罷，伸手去拎水桶，快步離開了後院。
看著她快步走遠的背影，趙大榮站在原地，微微眯了眯眼睛，片刻，才抬腳跟上去。
「娘…娘…」
「噯…壯壯醒了？」田小麥看到揉著眼睛來找她的小包子，輕快的應了一聲，她放好水桶，走過去把小包子抱了起來，「怎麼不穿鞋子就出來了呢？」
小包子的小爪子抱著田小麥的脖子，小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糯糯的說，想娘。
聽到這話，田小麥樂的直笑，側頭親了一下他的臉蛋，抱著他去洗漱。
洗漱完后，小包子就徹底的清醒了，扭頭沖著站在旁邊的趙大榮笑。
趙大榮抬手把他抱到自己的懷裡，看了一眼田小麥，「進去吃早飯。」再不進去，就沒得吃了。
田小麥嗯了一聲，跟在趙大榮的身後進了堂屋。
孫氏看到他們一家三口，撇了撇嘴，瓮聲瓮氣道：「吃個早飯，還得請三請四。」老大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盡慣著田小麥這個懶婆娘。
時間長了，田小麥還不得騎到他頭上去了？
「…」
她有請嗎？
田小麥無言的看了孫氏一眼，不吭聲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低頭看了一眼清的能見到底的粥水，心裡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這也叫粥？
她又抬眼看了一眼小包子的碗，看到比她稍微多一點米的粥水，眉頭就蹙了起來。
「娘…」她看向孫氏，「家裡是窮的揭不開鍋了嗎？這粥只有水沒有米？」
看到孫氏張嘴，她又快速的出聲，「我倒是無所謂，可以忍忍，但壯壯還小，至少得吃飽，是吧？」
狗蛋狗剩是她的孫子，壯壯就不是了嗎？
人偏心不是這麼偏的。
「老大家的，你是啥意思？是說我虐待壯壯了嗎？啊？」孫氏鼓起眼睛，狠狠的瞪著田小麥。
從昨天開始，這田小麥的膽子就大了，敢三番兩次頂撞她了。
扯著嘴角笑了笑，田小麥淡淡的開口，「娘說笑了，我沒這個意思。」她把小包子的碗往前面推了推，又看了一眼狗蛋狗剩的碗，「狗蛋狗剩，你們的粥多，能分給點弟弟嗎？」
話音剛落，狗蛋狗剩就迅速的用手蓋住了自己的碗，抬頭瞪了一眼田小麥，異口同聲的問，憑什麼？
見此，馬氏也不開心了，她沉著臉看向田小麥，「大嫂，你這麼大一個人了，怎麼能跟孩子搶吃的呢？」
趙五妞當然也不會放過這機會，也跟著開口討伐田小麥，恨不得田小麥又被她娘狠狠的罵一頓。
最好就是讓趙大榮知道田小麥是什麼人品，進而厭惡她，到時候，看還有誰護著她？
「二弟妹，你誤會了，不是我吃，是想給壯壯吃。」田小麥不理會趙五妞，眼睛看著馬氏，語帶哽咽的道：「二弟妹，你不知道，壯壯每天跟我說餓，可我…可我有什麼辦法？只能讓他忍著，你看看…」
她抬起小包子瘦弱的小手，又看了一眼狗蛋狗剩肥胖的手，這明顯的對比，是人都看得出來。
「你看看，壯壯都瘦的皮包骨了，村裡人還問我，是不是娘虐待壯壯了，怎麼同是孫子，差別就這麼大呢？」
最愛面子的孫氏，一聽到這話，立即問田小麥是誰說的？她是怎麼回答的？
田小麥低著頭，嘆了口氣說，「除了說壯壯的體質就是如此的，我還能說什麼？」拿著勺子給小包子餵了一口粥，「娘放心，不管事實如何，在外人面前，我會維護好趙家的臉面的。」
「這還差不多。」孫氏滿意的點完頭后，才品味出田小麥話里的意思來，她不爽的把筷子拍到桌面上，伸手指著田小麥，「老大家的，你…」
「老婆子…」沉默了許久的趙鐵生，伸手打掉了孫氏的手，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田小麥一眼，沉聲道：「鍋里還有粥吧？給壯壯添一點。」
鍋里當然還有粥，只是她要留著給狗蛋狗剩吃的。
孫氏撇了撇嘴角，當作沒聽到趙鐵生的話，低頭喝粥。
見孫氏沒動作，趙鐵生蹙了蹙眉頭，自己站起來，親自舀了一勺子粥，放到壯壯的碗里，孫氏一看，正想開口，就被他瞪了一眼，頓時禁了聲。
「來，壯壯多吃點。」他的臉上露出一點笑容來，笑著開口。
田小麥摸了摸小包子的小腦袋，讓他謝謝爺爺。
小包子抬頭看著趙鐵生，怯生生的露出了笑容來，奶聲奶氣的說了一聲，謝謝爺爺。
「乖…」趙鐵生放下勺子后，重新坐了下來，看了一圈自家的兒子兒媳婦，意有所指的道：「你們的娘操心一大家子，也不容易，你們要多體諒她。」之前他覺得老大家的懂事，現在…
對於這種拍馬屁的事情，馬氏是不甘落後的，她狂點著頭應著，「就是，娘多不容易啊，怎麼能還氣娘呢？」說這話的同時，眼睛一個勁的往田小麥的身上瞟。
聞言，孫氏側著臉，抬起手袖子擦了擦眼角，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要是人人有老二家的這麼省心，我的頭髮也能少白幾條。」老大家的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她得想辦法收拾收拾她才行。
田小麥理也不理她們，低頭專心的給小包子喂粥。
這麼小的一個孩子，天天喝這些稀的沒粒米的粥，怎麼長得大？
她有點發愁。
把各人的神色盡收眼底，趙鐵生抿著嘴角，把碗放到桌面上，「老大，老二，老三，吃飽了吧？吃飽了就跟我下地去，爭取今天把地里的活兒幹完。」
家裡雞皮蒜毛的事有老婆子搞定，他專心搞好地里的活兒就行。
「爹，我答應了員外家的管事，今天要給他們送獵物去。」趙大榮出聲。
「好，那老大忙你的事情去。」趙鐵生看著趙大榮，臉上露出了點笑容來，對大兒子，他是滿意的。
不說幹活兒是一把手，就說他打獵的本事，在村裡也是少有的。
走出去，誰不誇他趙鐵生會養兒子？
趙二華跟趙三富羨慕的看了看自家的大哥，趙二華忍不住問趙大榮，什麼時候教他打獵？
趙大榮看了一眼一向嘴滑手懶的二弟弟，回了一句，你什麼時候把箭術練好，就什麼時候帶你去。
「…」
趙二華尷尬的呵呵笑了一下，低頭不吭聲了。
被大哥帶著練箭術練了幾天，他的手差點就廢了。
他怎麼說也不想再練了。
倒是精明的馬氏會說話，笑嘻嘻的開口，「你也跟著去打獵了，誰乾地里的活？有大哥去打獵就夠了，少不了你肉吃的。」說著，轉頭看向趙大榮，「是吧？大哥？」
對馬氏這話，趙大榮不想接，他快速的吃完早飯後，伸手拿過田小麥手裡的勺子，讓田小麥自己吃早飯，他來喂小包子。
等田小麥吃完了早飯，一家三口才一起離開堂屋。
一回到房間，田小麥就跟趙大榮說，她也想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