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往事初憶

方詩晴不禁問道：「你剛才那句話是聽誰說的？」王士柏傻愣愣地道：「當然是聽我爹對我娘說的。」方詩晴伸出腳一踹道：「你去死，看打~！」方詩晴撅著嘴巴追著王士柏滿地跑。王士柏邊跑邊說道：「爹，詩晴妹妹追我了~！」方詩晴力氣畢竟沒有那麼持久，眼見王士柏要跑得沒影了，抄起一塊鵝蛋般的石頭一下子砸過去。「哎喲~！」王士柏捂著頭跑掉了。

到了雲州，在王士柏的要求下，父母讓方詩晴住在隔壁。從此王府多了兩個女孩，一個只有四歲半，一個才出生不久。王士柏的父親王元通，還有母親魏玉琦就為了這個小生命忙裡忙外。這年初春，王家被告知有一個著名的火炮師來雲州招生，王士柏雖然可以習武，但是據說那個火炮師是仙人派來的，可以通天地給造化，聽得王家興奮不已。

於是不久之後王士柏帶著方詩晴去看一看了。方詩晴有點緊張，但是又很興奮，看著自己牽的王士柏，心裡莫名有種安全感。王士柏表面沒有什麼緊張，但是牽著方詩晴的手竟然忍不住出汗。方詩晴知道今天早上長輩給王士柏太多壓力了

，為了避免王士柏有什麼顧慮，影響接下來的表現，方詩晴只好先給他吃一個定心丸。

方詩晴悄聲問道：「士柏，你是不是緊張能不能入選？」王士柏咽了咽口水道：「對啊，沒錯。」方詩晴白了王士柏一眼道：「那你們家族在雲州算得上名門望族嗎？」王士柏搖搖頭道：「這種話說出來會讓人笑掉大牙的。」方詩晴一晃王士柏的手臂道：「那不就結了，既然你的入選無關緊要，那還在乎什麼？」王士柏不禁為之一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王士柏原本僵硬的腦袋頓時活躍了起來，想了想覺得方詩晴說得很對。方詩晴接著說道：「再說了，對於你家族來說現狀是最好的了，沒有什麼值得經營的，只不過家裡面希望你能過得好。你自己不會想嗎？」王士柏笑容再次浮現道：「對啊，未來又不是我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的，而我去不過是嘗試另外一個未來而已。」

方詩晴點點頭，笑容中有一點歡喜的意味。王士柏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升起一絲明悟道：「晴兒，現在我明白為什麼有那句話：『只羨鴛鴦不羨仙。』」方詩晴臉上紅得通透，低下頭道：「你這小子，說話沒個正經。」王士柏嘿嘿一笑道

：「不說了，我們進去了。」在招生門外一群少年排著長長的隊伍，一個個向著門內張望，其中不少是富家子弟。

王士柏探頭探腦道：「看來我們來得晚了一點，這裡的人還真多啊。」一個消瘦的少年垂頭喪氣地出來了，伴隨著一些刺耳的嘲笑聲，灰溜溜地走了。看著招生隊伍排得有些緩慢，方詩晴有些在意道：「要不要我去幫你排隊？」王士柏看了看搖搖頭道：「沒事的，我不在乎了，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方詩晴輕輕捏了捏王士柏道：「好了，別這麼肉麻。」

過了一會兒兩人發現人頭攢動，一個青年人得意地從人群中擠出來道：「今天的招生準備結束了，看來也沒有很好的門生，老師恐怕要失望了。」王士柏有些無奈道：「看來今天沒希望了，明天吧~！」青年人乾咳了一聲道：「但是待會兒點到名字的要跟我進去。」王士柏幾乎沒抱任何希望，於是牽起方詩晴的手道：「我們還是走吧。」

就在王士柏走出門口的時候，青年人居然念叨道：「王士柏。」王士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對著青年人問道：「說的是我嗎？」青年人點點頭，深深地看了王士柏一眼道：「沒錯，你不是鑄劍山莊的王士柏嗎？」王士柏的頭像是小雞啄米一樣道：「對啊，沒錯，謝謝這位大哥~！」方詩晴更是深深鞠了一躬道：「詩晴謝謝您對士柏的錯愛。」

門外一個帶著斗笠的人，拉了拉帽檐道：「士柏，我能幫你就幫到這裡了，剩下的就看你了。」王士柏一群人帶著希望和忐忑，輕手輕腳地走到一個茶亭面前。王士柏是第三個，只見前面有一個像是火炮的小口，上面倒映著五顏六色的光影。第一個小孩在大人的指導下觸摸小口，很快小口出現一個灰色的影像，小孩很快沒了人影，好像是被帶出去了。第二個小孩鼓起勇氣舉起手指向著小口按了下去，但是也是和剛才那個小孩一樣。

王士柏深呼一口氣，提氣上前，手掌平平穩穩地放在了小口上面。旁邊是方詩晴鼓勵的眼神，王士柏心無波瀾，手掌觸及到一片冰涼，很快結果出來了。在小炮口上面的光球呈現一片橘紅色，而且還閃耀著點點白光！負責測試的人猛地站起，抓住王士柏的手道：「很好很好，老師找了這麼多年的親傳弟子終於找到了~！隨我來吧。」

測試的人很快換了換，剛才的那個人親熱地拉著王士柏的手道：「我叫肖嶺叢，是老師多年以前找來的關門弟子

，你有什麼問題不懂的都可以問我。」王士柏看著這個青年人這麼親切，於是開口道：「那老師是仙人嗎？」肖嶺叢笑道：「

只可以算是修道之人，並沒有人們傳說這麼誇張。」方詩晴插嘴道：「那士柏跟老師能學什麼呢？」

肖嶺叢接著道：「艦炮之道，取材煉器，火絨之道都是沒問題的。」肖嶺叢看了方詩晴一眼道：「想不到師弟小小年紀倒是有幾分艷遇。」方詩晴臉上一紅扭了扭王士柏小聲道：「你這小子倒是說話啊。」王士柏紅紅臉道：「師兄那裡的話

，小弟我不過是碰巧遇到而已。」肖嶺叢笑哈哈道：「師弟不必解釋，為兄自有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