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開口說話

日子一天天過去，那號稱「醫仙」的老傢伙，總是時不時地那些有毒的、沒毒的藥草來給她試試……雖然他沒有了起初對她的殺意，但醫仙確實是想要殺了她的，所以顧絕兮並沒有表現的很出色……

五年在眨眼間過去——

婉雲姨對她很好，幾乎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給她了……

這日，顧絕兮悄悄地聽見了雲姨和醫仙的談話。

雲姨：「師父，你說兮兒是不是咽喉有問題，為何就是不說話呢？」

醫仙：「我早就查過了，奈何就是一點事情都沒有啊！這孩子就是不說話！難不成是先天的啞巴？」

顧絕兮聽到「啞巴」兩個字，眉腳突然抽了抽，她看起來，像是個殘疾人么？

她臉黑著，敲了敲門，「老頭，你今天怎麼沒有拿草藥來呢！」

聲音軟軟糯糯的，像一根輕柔的羽毛，撓著兩個人的心，讓人不由自主地就起了憐惜之情，這不是小孩子的聲音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的呢？

正在交談的二人不約而同地往門外望去。

一個小傢伙穿着素色衣衫，一臉不爽地站在門檻上。

「兮兒，你你你……會講話呀！嚇死雲姨了……嗚嗚嗚……雲姨還以為你不會講話呢！」婉雲居然就這麼哭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顧絕兮知道雲姨是真心對她好的，所以才會這麼容易因為她的事情而感動、而擔憂。然而，當她看見醫仙老頭也紅了眼眶，鼻子一抽一抽地哭了起來的時候，她的太陽穴不由自主地痛了起來。

她一個沒忍住，「老頭，你哭什麼，你不是巴不得我早點死么……以後就沒人妨礙你行醫了！」語氣相當不恭，有點淡淡的諷刺意味。

醫仙愣在原地，他沒有想到這麼一個小娃娃居然對他有這麼大的偏見，他沒有想到這個小娃娃一開口便是對他的控訴……

「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醫仙有些不敢相信。

「兮兒，你怎麼可以這樣和師父說話！」雲姨有些惱火了……但她細細地一瞧顧絕兮，心中暗道：這孩子，怎麼會有這樣渾然天成的氣勢？

「我一直記得，在我剛出生的時候，你拿了斷魂和噬情想要殺了我。」顧絕兮頓了頓，「這五年時間裏，若我選錯一次，你是不是又要殺了我？」那冷冰冰的聲音，彷彿來自地獄。

「你記得你剛出生時的事？一定是你記錯了吧。沒錯，我當時是拿出了斷魂和噬情，但是我並沒有想要殺了你，我只是想試試，你到底是不是靈淵大師口中的那個下任醫仙……」老人彷彿衰老了不少，「其實那時候你如果真的想吃的話，我也會收回手的……」

「是么？竟然這樣，那麼，靈淵大師是誰？」顧絕兮並不是那麼善良的人，她不會因為醫仙的一句話就原諒那種行為。

一旁的雲姨幾次想開口，卻又忍下了。

「靈淵大師，是我們靈淵國的占卜師。他能知曉過去和未來，下次，若是有機會，我帶你去見見他？」

「也好。」絕兮絞着衣服邊緣的輕紗，有些心不在焉的，「老頭，我娘親在死之前說關於我的身世的問題……你能否告訴我？」

「這個……」醫仙為難地看了看一邊的雲姨，「婉雲，還是你來說吧，你和顧小姐的關係比較好。」

「師父？」雲姨也為難得想撞牆，但她看了看顧絕兮認真卻不是稚氣的眉眼，「唉，罷了，說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