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處罰

第十四章 處罰

唐景若本瞧見宋翼遙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想安慰他幾句,不過一點小傷,不用哭成那樣。

可被秦疆幾人抬走,安慰的話也沒能說出口。

太醫匆匆忙忙的來了好幾個,又是金創膏又是清血化瘀的內服藥。

喝完葯唐景若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好像已經夜深了。

床邊趴著一個人,可不就是白天哭成了花貓的那位。

「喝水么?」宋翼遙本來在發獃,見唐景若醒了,問道。

雖然他語氣跟往日無異,但是唐景若還是察覺出他在生氣。

他渾渾噩噩如同漿糊一般的腦子想不明白,為什麼呢?他扯住了宋翼遙要去倒水的衣袖。眼神迷茫又確定的說:

「你生氣了。」

衣袖本就寬寬大大,被他這麼用力的一扯,差點把宋翼遙的外衣給脫下來。

「小侯爺你醒了?」

外面等著的老管家推開門問,恰巧撞見這一幕。這才想起了宋大人在。笑了笑,又忙關上門退了出去。

心中默默感嘆,自家侯爺果然看上了風光霽月,溫潤如玉的宋大人。

宋翼遙在心裡默念三次,不跟病人計較。從唐景若手中扯出衣袖。把外衣整好。

「你生氣了。」唐景若又重複了一遍。

話音未落就感覺到一隻冰涼的小手貼到了自己的額頭上,緊隨而來的,是宋翼遙那張放大了的小臉。

長得真好,無論怎麼看都很好。

唐景若迷迷糊糊的腦袋沉醉在了宋翼遙的容貌之中。兩邊臉頰更是止不住的泛紅。沒了往日的冷峻,反而有些,可愛。

「原來是發熱了。」太醫本來就囑咐過,唐景若晚上可能會發熱。所以降溫的東西和葯都準備好了。

宋翼遙拿開手,想去吩咐人煎藥。

唐景若卻捨不得那隻冰涼的小手,一把抓住,又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他因為發熱並沒有幾分神智。宋翼遙也不能同他計較。只好就這樣喊人煎藥取水忙活了大半夜,小侯爺的體溫才降了下來。

第二天早上,唐景若悠悠轉醒。

他昨夜做了一個夢,夢見宋翼遙竟然在他房間照顧他。這夢做的奇怪,他心情卻出奇的好。想要起身,突然感覺到手上還抓著什麼東西,軟軟的,側頭去看,竟是一隻白皙修長的小手,手腕和手背上還因為他握了太長時間出現了青白的淤痕。

因為最近經常被某位無良的人嚇你緣故,唐景若心中一下子想起了幾十個鬼故事,他汗毛豎起,趕緊鬆開,半撐著坐起才瞧見坐在地上趴在床邊的宋翼遙。原來不是鬼,原來也不是夢。

大早上的又鬧什麼?宋翼遙本來困的睡著了。手被他猛的一扔,嚇的清醒了幾分。沙啞著嗓子問:

「醒了?」

「嗯。你這是?」

宋翼遙困的睜不開眼,扯了扯唐景若:

「你起來。」

唐景若一頭霧水的起身,下了床。

宋翼遙眼睛又閉到了一起,順勢一倒,就去找周公下棋了。

兩人雙雙缺席了早朝。反倒佐證了傷勢嚴重這個說法。

溫甫堂當時被處罰時,李相一黨落井下石,找各種證據事情把他拉下馬。

如今風水輪流轉,李相家裡出了事,三皇子五皇子等人自然樂見其成。

所以宋翼遙不用去,就可以預見結果。

朝堂之上,難得熱鬧。因為這件事,其他什麼摺子都被往後推了。

文官們吵的不可開交。武將們也都參與了進來。各個氣憤填庸。

把柄同借口都已經送上門三皇子同五皇子罕見的站在了同一戰線。

你一本我一本,把李典做過的那點事都扒了出來。

李相被氣的頭髮都白了一半,看著可憐極了。

李典竟然做過這麼多天怒人怨的事,唐紹眉頭越皺越深,憤怒值一直積攢,馬上就要到頂峰了。

李相最擅長揣摩心思,哪裡看不出來自家陛下的想法,一著急,就當堂暈了過去。

被大臣們掐人中掐回來之後,李相非說夢見了先祖責罵他教子無方。又表示兒女都是父母前生的債,把一眾有了孩子的老臣說的感動不已,繼而表示願意拿出自己的免死金牌,求唐紹再給他一次機會。

免死金牌是李相曾救了先帝一命的獎賞。

李典這位沒腦子的紈絝公子哥,最終是把李相最大的底牌逼了出來。

這個結果可以說是很出乎意料,又喜聞樂見。

但是三皇子同五皇子極有默契的乘勝追擊,雖被頂了一命,李典最終還是被判了兩年,打了三十大板。

銘遠侯府,沉墨端著金瘡葯翻牆過來,正巧撞上在院中的唐景若。

「小侯爺好。」沉墨淡定的行禮打招呼,絲毫沒有偷偷翻牆被主人抓住的愧疚感。

「你拿這些東西做什麼?」莫名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眼熟的唐景若問道。

沉墨再次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真心的感謝道:

「昨天小侯爺您為了救我家大人受了傷。沉墨在此謝過小侯爺。昨天大人他為了找出兇手四處奔波,後來又一直在您這守著。腿上的傷怕是到現在都沒有包紮。所以我拿葯過來讓大人包紮傷口。對了,我家大人呢?」

唐景若瞧了一眼自己的房間,

「你把東西給我吧。我去給他包紮。」

看見他的眼神,沉墨也猜出了大概,默默的把東西放在了石桌上,告退了。

宋翼遙睡了一個時辰便醒過來了。

入目所及的東西都陌生極了。她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為何在這。

她坐起身,掀開被子想要下床。

正巧唐景若推門端著金瘡葯和紗布來了。

宋翼遙連忙關切的問道:

「小侯爺傷勢感覺如何?還疼么?」

昨夜的小情緒早就被丟到了爪哇國。

想起了昨夜自己都做了什麼的唐景若神情複雜:

「我受得傷沒什麼大礙,倒是你,沉墨說你腿上的傷一直沒有包紮。」

宋翼遙瞥了一眼小腿和腳踝,不以為然。

「不過是一點小傷,一會兒就自己癒合的。再說了總要把事情鬧大,留點談資。才能整治得了那位。」

唐景若心中瀰漫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他不願見這人如此作踐自己。賭氣之下,蹲下身子,直接抓住了他的腳踝。

「你,你幹什麼!」宋翼遙再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猛的被人抓住腳踝,又疼又羞,臉頰一下子紅了個通透,往後想躲。聲音也因為被嚇到有些尖細。

「當然是給你上藥。」

「不用了。」

宋翼遙伸手想要去推開他。褲腿卻被某人直接撕開了。帶著傷口的螢白小腿一下暴露在空氣中。兩人均愣住了。

宋翼遙傷在了腳踝和小腿上方。因為一直在生氣和擔心唐景若,所以她從沒在意過,只是隱隱約約的覺得有點疼。

如今被唐景若撕開褲腿,倒是頭一次看清了傷口。寸長的傷口已經結疤,只是四周青紫紅腫了一大塊,就連腳踝也腫的像個發麵饅頭。

唐景若抬頭看他,帶著怒氣的眼神中的意思很明顯。

這條腿不想要了是么?

「昨天沒這麼嚴重的。」

宋翼遙弱弱的辯解了一句,她一直沒有覺得有多疼。所以才沒當回事。

「忍著點。」

唐景若端來水盆跟毛巾,細緻的幫她擦拭起了傷口。

毛巾和溫熱的手掌混著時不時的刺痛,傳遞來一種很神奇的觸感,好像在心裡發酵了一般,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

宋翼遙忍不住倦起腳趾,瞧著他認真專註的神情,目不轉睛。

窗外的陽光灑在他細長的睫毛上,投下一片扇形的陰影。

他如同對待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一般,小心翼翼的為她上藥包紮。

俊逸爾雅,目若朗星。宋翼遙第一次看見了面冷嘴毒小侯爺的內心。

是個猶如陽光一般溫暖的人啊。

對於昨日發生的事,宋翼遙心中疑問萬千,卻不知該從何問起。

本來氣他奮不顧身,可是自己有什麼資格生氣,別人相救,是恩情,怎能再埋怨。她猶豫了許久,才說了一句:

「昨天的事,是我連累你了。多謝。」

唐景若恢復了他一張口就欠揍的本性:

「本侯爺現在是你的侍衛,做這些事不過是理所應當。」

下午,宋府

沈越識一言不發的呈上兩封書信。齊鈺在一旁解釋道:

「宋大人,已經查出了宮裡的刺客是誰了。並截獲聯絡書信兩封。」

倒是比預想中還要快,看來能力不錯。宋翼遙接過書信,翻了翻,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道:「不錯,你們辛苦了。」

齊鈺糾結的看著那書信。

「有什麼疑惑的地方,直接問吧。」

「大人好像並不詫異,月昭儀為何會是南田的細作?」

月昭儀,土生土長的皇城人,父母均在。竟然是南田的細作。

「月昭儀進宮五年,除了剛開始的兩年會同家人見面之後,接連三年都以生病為借口躲開家人的會晤。你們覺得會是因為什麼原因?」

齊鈺捂住自己差點驚呼出來的嘴,壓低聲音,「你的意思是,月昭儀已經不是月昭儀了?」

宋翼遙點頭,默認了他的說法。

南田來的細作在宮裡玩了一出偷梁換柱,冒名頂替。雖然難,但是一旦成功,就不會有人懷疑。

「月昭儀是出了名的美人,她暴露的可能性很大。三年,這麼長的時間,她怎麼藏這麼好?」

齊鈺心中還有疑惑,他是個案痴,每次遇到不明白的點就是晝夜不歇也要想明白。

「你們若是查了,就會發現,月昭儀接連告病,已經許久沒有出現在眾人面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平日宴會一律不參加。陛下也不會去她那,安安生生的在後宮裡待著。自然不會引人注意。」

宋翼遙話中並沒有責怪的意思。但是齊鈺聽完他的話,恍然大悟的同時還是忍不住自責。

調查應做的再全面些才是,畢竟很多時候遺漏的地方很可能就是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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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案女侍郎:侯爺小心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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