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凌亂破碎的家

「砰！」

柏鸞鳶如「人」字一般，雙臂下垂、雙膝微曲，頹然地向後倒去，仰面倒在了尚馨兒的床上。血汩汩地從後背湧出，瞬間將粉紅色的床品染的鮮紅……

「鳶少！」一聲凌厲卻帶有哭腔的叫喊在卧室門口響起。

只見一個剃著圓寸，眉如劍、眼如燈，皮膚黝黑的男子帶着一幫弟兄衝進了這小小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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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讓躲在衣櫃里的尚馨兒越發覺得恐懼，無助。

她知道自己無法保護自己，此時，性命不由自己做主的絕望感讓她崩潰。可她又清楚的知道，躲，是目前最大可能性活下來的方式。

她不知道櫃門外是什麼人，又為什麼互打的這麼慘烈，她只希望不要發現她，不要傷及她。

她懊悔，一時花痴衝動，竟然換來如此慘烈的代價，換來自己性命都無法保證的代價。

尚馨兒用手指堵住自己的耳朵，緊閉着雙眼，企圖以「不聽不看不問」來忘卻正在上演的事實。

原本毫無信仰的尚馨兒，現在心中默念佛祖保佑，聖母瑪利亞保佑，基督保佑，穆哈默德保佑，真主保佑……也不管信不信教義，懂不懂含義，祈禱是她現在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

櫃門外依舊吵雜，鬥毆程度又升了一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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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寸男帶來的人似乎佔了上風，此起彼伏的叫喊聲與打鬥聲中，「救鳶少」的聲音格外響亮。

門外鬥毆不斷、門內心跳劇烈。

突然一個人猛撞在了衣柜上，就在櫃門彈開的一剎那，尚馨兒從裏面死死的拽住櫃門把手內側凸起的螺絲釘。

她怕死了，怕櫃門打開外面的人就要發現她。把她塞進衣櫃的人生死不明，其他人會對她怎樣，是善是惡，她可不想去賭。

她拽緊螺絲釘的手不停地顫抖，但力氣卻一點沒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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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樓下警鈴聲響起，一屋子的人瞬間慌亂起來，畢竟這麼大陣仗，還是在居民樓里，沒人報警才是不正常的。

此時，圓寸男帶領的人，已將黑衣人制服。

特警沉重的警靴聲漸漸逼近，而身旁的鳶少卻不明生死。

雖說是為了救人，但私闖民宅，且持械鬥毆，怎麼說也是違法。

而且圓寸男心裏清楚，這幫黑衣人的目的是致鳶少以死地，若交予警察，他們很有可能失去主動權。

圓寸男決定絕不交人，哪怕是武力抵抗。

好在大家做好拼了的準備時，一個人發現了卧室窗戶處的逃生梯。

一群人在警察砸門時，陸續撤離，伯鸞鳶被圓寸男背着離開了尚馨兒的卧室。

隨着他們前腳離開，後腳特警們就端槍而入。為首的領隊立刻派出一隊特警順着逃生梯追了出去。

聽到外面對講機響起和警察的回報聲，尚馨兒一直緊繃的身體鬆懈了下來，已經毫無力氣的她，順着衣櫃門「咚」的一聲跌了出去。

衣櫃門外的警察瞬間持槍指向了她，好在確定她不具備攻擊力后，一個女警扶起了渾身顫抖的尚馨兒。

當尚馨兒看見女警胃炎又不失清秀的面容時，「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嚎啕大哭，心中的緊張、不安、委屈、恐懼，一瞬間如開閘的洪水，傾瀉出來。

旁人不知道這女孩經歷了什麼，但也充滿了憐惜。

尚馨兒不知道自己抱着女警哭了多久，只知道對方肩膀處的衣料是濕透了。

接下來，尚馨兒就是按照流程被帶到警局，核實信息、詢問、做筆錄……忙忙碌碌，昏昏沉沉，暈暈乎乎，等回過神來，尚馨兒已站在了家門口。

只是，大門已用警戒線封鎖，還有警察值守。

尚馨兒只能通過大門看往家中。

一片狼藉！

一室一廳的房子早已沒了當初溫馨的模樣，房間隨處可見槍痕、血跡，沙發被打倒千瘡百孔，碎裂的電視機倒在地面上，亂七八糟，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打造的小窩，在短短几個小時內就飛灰湮滅，

尚馨兒感到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