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間分贓

正值凌晨，天氣微冷。月明星稀，天上的星斗似乎怕冷，又像是怕風，全都沒入黑漆漆的天幕。白亦寒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在路邊他找了一個電話亭，撥通了一個同夥的電話。

「喂，我是白亦寒，我今晚所盜的贓物，你到手了嗎？」

「你現在是在哪打的電話？」

「放心吧，是外面的電話亭，只要不用我的手機就好。剛做了筆錄，我住的地方都供出來了，不過他們也不能拿我怎樣，現在越是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至於我那百分之五十的提成，你們應該不會出爾反爾吧？」

「當然不會，已經把錢轉到你的銀行卡上了，四百萬。」

「那就好，今晚跑了兩趟還真是累死我了，先不說了，我回家睡會覺，不過我感覺我肯定是睡不著了。」每當白亦寒搶劫或偷竊些什麼，他總覺得心理不踏實，因為繼續下去遲早會被警察發現的。

「嗯嗯，那你去吧。」

白亦寒本想去銀行查一下賬戶里是不是多了幾百萬的，可是哪有人會大半夜的去銀行查賬，那樣肯定會引起注意的，而且銀行還有監控攝像頭，想想還是等這場風波過了，再去查吧。

當手機信息提示有四百萬到賬金額到賬的時候，白亦寒開心地差點跳了起來，因為之前最多也就偷那麼幾萬塊，想不到這一趟出門收穫不淺啊。

雖然說把這些偷來的錢給回家裡用不好，但是母親的病真的不能一拖再拖了，尤其是中老年人，得一次病都讓人提心弔膽。

白亦寒推開家門，香噴噴的飯菜撲鼻而來，白亦寒聞著這些誘人的香味，肚子開始咕咕叫起來，不過地上雜亂無章的東西，白亦寒用腳一下子把東西踢，有點憤怒了。

「今天周總來過？」白亦寒向著在床上幽暗處坐著的女子問道，女子的床頭開著一盞微弱的檯燈，在燈光的照耀下，女子的肌膚更顯得潔白如玉。

「是又怎樣？」女子冷冷的回復，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態度。

這個在黑暗處發出聲音的女子，她叫葉月影，此時身裹著浴巾坐在床上，正準備就寢，從臉上看起完美的五官令她在人群中惹人注目，特別是那妖媚的雙眸，流露出一絲幽怨的情緒，迸發出一種令人恐懼的寒意，淡黑色的眼眸露出慵懶與冷傲。

此女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腦子還很靈活，當初就是因為被老公拋棄而流落街頭，那時大晚上見她一個柔弱女子，不忍心她那樣，白亦寒才把她收養回來的。

因為很早就從盜竊團伙那裡聽說，周總和葉月影私底下有糾纏不清的關係，就因為這個讓白亦寒倍覺蒙羞，要是沒有這個傳聞的話，估計葉月影有可能會發展成為自己的女朋友。

但今天早上出門家裡床鋪被褥都還沒那麼亂的，可是一回來就變了樣，白亦寒能不生氣嗎，如果說葉月影跟周總沒別的關係，白亦寒自己都難以置信。

「他來找你幹嘛了？我跟他只是合作關係，並且我家不是妓院，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可以進來廝混的。」

「我們就只是談工作了。妓院，我不知你在瞎說些什麼。」葉月影自從跟前夫離婚備受打擊后，對什麼事的態度都變得寵辱不驚，而且眼神里時常會流露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光。

白亦寒氣得說不出話了，徑自走去廚房吃飯了。

回想葉月影住進自己家裡的這段日子，自己從來就沒有虧待過她，連自己本來睡得好好的床，現在都讓出來給她睡，而自己就每晚鋪張涼席在地板上，一睡就到天亮。只是想不到她現在胳膊往外拐了，就會偏向外人，而且白亦寒從來不敢罵她什麼。

吃過飯後，白亦寒走回了寢室，他的房子就只有一個寢室、廚房、浴室和洗手間。也就五十平方左右，所以晚上白亦寒跟葉月影都是共處一室的，不過他們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方式，葉月影很清楚白亦寒是個正直之人。

可是吃完飯白亦寒的火氣還是沒有消退，反而說話更變本加厲了，「他給你多少錢了？」

「五十萬。」

「可以呀，這比去青樓賣賺多了。」

「我不知你是因為今晚被抓去警局審訊受到刺激了，還是今晚吃*了，才會那麼說話，但我跟周總絕對一清二白，信不信由你。而且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干涉我的個人生活，如果你覺得我在你家住礙眼的話，我可以搬出去住，我現在不缺那錢。」

白亦寒覺得這娘們真是越來越有能耐了，竟然敢跟自己頂嘴，真是氣不打一處自來。他躺在了涼席上，掀起被子捂著頭，倒頭即睡。

第二天清晨，天還沒亮蘇景辰就接到了一起電話：「警官，不好了！我們這邊有死人！」打電話的劉先生情緒顯得異常地不淡定。

「什麼情況？！你先穩住，你能清楚地說一下你現在所在的位置嗎？我們刑警幾分鐘后立刻趕過去。」本來蘇景辰還睡意未醒的，現在被這電話嚇得清醒過來了。

「我現在石井街榆林巷33號附近，你們快點過來吧。」

「好！」說罷，蘇景辰就掛掉電話，轉而掀起蘇一鳴的被子，「起床啦！告訴你一個不怎麼好的消息。」

蘇一鳴仍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他還躺在床上揉了揉惺忪模糊的雙眼，並不知發生了什麼。作為一個刑警連別人在打電話也不能吵醒他，可見這警惕性是有多差。「什麼消息？」

「又有一單兇殺案，這個月不能休息了，我限你五分鐘之內搞定全部東西，五分鐘之後我們立刻出發！」蘇景辰嚴肅地命令道。

收到命令后，蘇一鳴搖了搖頭，很不情願地從床上彈了起來，故意作出敬禮的姿勢，「是！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