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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秋在離開錦園之前,經過廚房,順口對著正在刀光劍影的陳姨和陸寧成說,「陳姨,寧成,我出去一下,開飯之前我會回來的。」

「去哪?」陸寧成搶先開口說,把陳姨的問題堵住。

「好久沒回來了,我想出去走走看看,順便去買點紅酒,我記得一家很不錯的酒庄。」暮秋有些黯然的開口說,這只是理由之一。

「我送你去吧?你一個人可以嗎?」還握著鏟勺的陸寧成焦急的開口說。

「我會叫計程車去。你還是留在這裡陪著陳姨做菜吧。」暮秋說完,已經走出去。

陸寧成和陳姨對視一眼,兩人的臉頰上都帶上了茫然的神色。

其實離開的時間不算長,但或許是記憶混亂的原因。暮秋感覺已經離開了很長的時間,對周圍一切的感覺,就好像是對陸竣成的感覺一樣,既熟悉又陌生。

暮秋沿著路邊一直走下去,即便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車輛還是多的離譜,幾乎沒經過一次十字路口,都可以看到堵車的場景。司機的情緒各不相同,有的憤怒,有的漠然,有的麻木。

暮秋走路,不會有堵車的苦惱。她茫然的望著這座喧鬧的城市,總覺得似乎缺少了什麼。她大概知道,缺少的應該是自己那一段空白的記憶。等到那段記憶浮現,她對著城市,就不會有陌生。

她是任由著自己走的,是下意識走的。但等到她挺小腳步的時候,看到面前的建築,出奇的熟悉,又出奇的陌生。

暮看到這座建築物的招牌,陸氏集團。

陸氏集團,是那個叫陸竣成的傢伙的公司?暮秋雖然記不得,但陸寧成和她說過。

為什麼會走到這裡來?我應該不記得這個地方的?為什麼……暮秋隱約的有一種恐懼感,她似乎察覺到,那完全被拋棄的記憶,似乎在一點點的回到自己的腦海之中。

她皺眉,畏懼讓她緩慢的退後,她想要轉身,離開這裡。

「虞暮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暮秋怔住,回眸的時候看到的是她最期待看到,但又在心裡努力想讓自己排斥的人——陸竣成。

陸竣成從豪車裡下來,對著她揮手。暮秋扯了扯嘴角,只好點頭。

公司樓下的咖啡廳,陸竣成點了兩杯咖啡。

暮秋稍微的嘗了一口,立即皺眉說,「不如你煮的好喝。」

陸竣成莞爾,淡笑著說,「全自動咖啡機,我只是按照比例把咖啡豆和必要的材料放進去。沒有什麼技術,每個人都可以煮出那種味道。你難道沒有試過么?」

暮秋怔然,搖了搖頭說,「還是你煮的好喝。」

她有些執拗的認為。讓陸竣成錯愕。陸竣成用咖啡勺攪拌著面前的咖啡,猶豫了小一會,說,「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今天上午。我和寧成去錦園,我出來……我出來買點酒。想不到就遇到了你,真是太巧合了,呵呵……」暮秋試圖把事情說的更加圓潤一些,嘴角帶著卻是尷尬的笑容。

陸竣成揚了揚下巴,說,「那座大樓,是陸氏集團的辦公樓,你在這裡遇到我,不是巧合。你還記得這裡么?」

陸竣成的問題有些突兀。暮秋在遲疑了零點幾秒之後,果斷的回答,「我不記得。我只記得這附近有一家很不錯的酒庄,我是來買酒的。」

她回答的很乾脆,掩飾著內心的猶豫不決。

「這附近沒有什麼好的酒庄,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為你介紹一家,那裡的葡萄酒,年份和味道是十分不錯。」陸竣成說著,動作優雅的抿了一口咖啡。

「不用了。」暮秋拒絕,說,「其實只要普通的就好。陳姨她對葡萄酒,沒有什麼挑剔的。」

陸竣成點了點頭,不再言語,只是專心的品嘗著咖啡杯里的咖啡。很久之後,他輕微蹙眉說,「那枚戒指,你沒有丟掉吧?」

暮秋搖頭,打開單肩包,那枚戒指安靜的躺在裡面。她把它取出來,放在咖啡桌上,說,「如果你需要的話,就拿走吧。我不記得它,只知道它是屬於你的。」

陸竣成的嘴角劃出好看的弧度,抿了抿唇說,「你還隨身攜帶這麼?」

暮秋有些窘迫,解釋說,「我只是怕弄丟了,鑽戒這種東西,丟了的話,會很不吉利吧。」她這樣解釋,但陸竣成深邃的眸子,依舊讓她有些呼吸急促。

說謊的本領,還是爛到無以復加。暮秋也不打算能夠在有生之年,改善自己說謊的本領,只好盡量說謊的次數。她低頭抿著咖啡,補充說,「現在還給你好了。」

「我說過,這本來就是屬於你的。」陸竣成的語調有些複雜,不冷不熱。

「但我想你很快就會用到它。」暮秋一時口快,脫口而出,「等到下一次結婚的時候,你就用不著去買新的鑽戒了。可以省下不少的一筆費用。」

她說出口,立刻後悔。但覆水難收,她小心翼翼的望向陸竣成,後者的臉色已經鐵青。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我離婚的事情。」陸竣成自嘲似的笑了笑,說,「在美國也會得到這樣的消息?」

「我在回國之後,不經意在報紙上看到的。」暮秋說完,又補充說,「是陳姨買來的報紙。」她努力讓自己和他沒有什麼直接關係,也不想表現的自己似乎很關心他的樣子。

「嗯。」陸竣成只是冷冷的說了一個字。冷漠到沒朋友。

暮秋急需要轉移話題,說,「對了,我們這次回來,還會舉辦一次婚禮,你會去嗎?」

「你居然還敢邀請我,忘記了上一次的教訓了么?」陸竣成冷笑了一聲說。

「你上一次有參加過我和寧成的婚禮?」暮秋努力的回憶,但一無所獲,無所謂的聳肩,說,「又是這該死的失憶,不過沒關係,我還是會邀請你的。你會去吧?」

陸竣成把咖啡杯里的咖啡一飲而盡,點了點頭說,「我會去,記得給我發一張請柬。」

暮秋以為他會拒絕,聽到他這麼說,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慶幸的笑了笑說,「那太好了,放心,請柬一定準時送到!」她說完,目光落向玻璃門外,已經是接近傍晚的時間。皺了皺眉頭說,「已經這麼晚了,我必須要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陸竣成果斷的開口,是命令的口吻,沒有半點可是商量的餘地。

莫名的,暮秋對這種口吻有著莫名的熟悉感。她本應該拒絕,可是鬼使神差的,她竟然沒有拒絕,還很乖巧的跟著他上了扯。

坐在副駕駛座上,她又嗅到那種讓他無比熟悉,卻又說不清原因的淡淡的香味。還有車載CD里播放的輕柔的音樂,都是這樣,既熟悉又陌生。

車子緩慢的發動,他掉轉車頭。

「喂,你開錯方向了吧,去錦園在那個方向。」暮秋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緊張的指出來。

陸竣成的嘴角上挑,說,「我帶你去買酒,你不是說你出來買酒么?沒有買到,你回去怎麼交代?放心,我不會拐走你的,我也不做販賣人口的生意。」

陸竣成有些狡黠的目光,讓暮秋一陣的窘迫。她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垂下眸子,臉頰有些紅暈的色彩,低聲說,「在前面的路口,有一家酒庄,去那裡買就可以了。」

陸竣成不置可否,臉色依舊是冰冷的。但車子經過暮秋所指的那家酒庄的時候,卻沒有停頓,直接開過去。暮秋蹙了蹙眉頭,沒有說話。

她也大概了解了他是一個怎樣的人,他既然決定了,就算自己開口,也絕不會改變。

在市區最大的一家酒庄門前,陸竣成停下車子。服務生用二十萬倍的熱情招呼陸竣成,無疑,看到陸竣成下車,就是看到了一大坨金子在下車。

暮秋皺著眉頭,跟著陸竣成走近酒庄的地下酒窖。這裡儲存著全市最好的美酒,知名度很高而且年份很久遠的美酒,當然,價格也是離譜的。

暮秋在看了標價之後,張著的嘴巴就沒有合上過。

「暮秋,你喜歡喝哪一種,隨意挑選。今天是你們回國的第一個夜晚,應該喝一些好點的酒。」陸竣成停住腳步,回眸望著暮秋,開口詢問。

「我……隨便了,只要是酒就好。」暮秋為難,抬起眸子望著陸竣成說,「你喜歡哪一種,就喝哪一種好了。」她決定把這個問題,再次拋還陸竣成。

陸竣成了漠然,打了個響指,服務生立即上前,禮貌說,「先生,您決定要選購哪一瓶了么?」

「最貴的一瓶。」陸竣成直截了當的餓開口。

暮秋忍不住白了陸竣成一眼在,感情這傢伙最喜歡喝的,就是最貴的一種唄。

出了酒庄,車子向著錦園的方向行駛。已經是接近傍晚,暮秋的手機開始震動起來,暮秋有意的摁住了單肩包,不想讓陸竣成聽到手機震動的聲音,同時有些慶幸自己明智的把手機調成振動模式。

她不想讓陳姨或者陸寧成知道自己坐在陸竣成的車子上。

「為什麼不接電話?」但陸竣成的耳朵出奇的尖,竟然連這麼細微手機震動聲音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暮秋尷尬的扯了扯嘴角,說,「沒事,不用接。這不是馬上就到了么?他們只是著急了而已。」

陸竣成點了點頭,臉頰上依舊是冷漠的神色。

「對了,不如你留在錦園吃飯吧?今晚陳姨和寧成準備了一大桌子的菜,我們幾個人可是吃不完的,不如你也留下來吧,正巧也你也過來了。」暮秋思慮了很久,打算這麼說。

她當然不希望他留在錦園,因為感覺很會尷尬。尤其在陸寧成的面前,會讓她越發的感覺到局促,但這叫以進為退,主動邀請,他拒絕就萬事大吉,如果同意了,還有想辦法的時間,畢竟距離錦園還有一段距離。如果到門口再說,那就太遲。

陸竣成似乎思考了片刻,隨即搖頭,「我不留下,這是你們的飯局。」

暮秋暗自鬆了一口氣,卻說,「那太可惜了。」

暮秋得知陸竣成不會留下吃飯,也就是陸寧成不會知道自己和陸竣成在一起之後,就放肆了一些,她抬起眸子,有些貪婪的望著陸竣成的側臉。

從美國他先離開之後,這張臉頰不計其數的出現在暮秋的腦海里。暮秋沒有辦法把這種現象稱之為思念,強迫定義為靈異現象。但這個時候望著的時候,竟而不禁有些痴然。

這張臉頰,讓暮秋感到無比的熟悉。但她說不清這種熟悉的來源。

「你為什麼看著我!」陸竣成冰冷的語調響起,讓暮秋不禁打了個激靈,她逃兵似的收回自己的目光,暗說這傢伙不但耳朵十分敏銳,就連視覺也這麼發達,難道他不是在看著路的么?

二十分鐘之後,陸竣成的車子架勢到錦園的門口。

出乎暮秋意料的一幕發生了,陳姨,清黎,清軒,還有陸寧成,四個人排成一排的站在錦園的大門口。暮秋瞪大了眼睛,她簡直要瘋掉了,這是什麼節奏?

陸竣成的車子緩慢停下,就在四人的面前。就算這四人是高度近視,在這麼近的距離,也能夠清楚的看到陸竣成的臉頰了。

陸竣成降下了車窗,暮秋一臉黑線的望著四個人。吞咽了一口說,「你們站在這裡幹什麼?不會覺得冷么?我以為你們會在家裡等我。」

「你去了這麼久,打電話又不接。」陳姨蹙眉,又說,「你為什麼會和陸竣成在一起。」

「這……」暮秋說話的時候,目光掃過陸寧成的臉頰,他的臉色微微的有些變化,已經不怎麼柔和了。「我去買酒的時候,很巧合的遇到了他,然後他給我推薦了一款很不錯的酒,所以我們就去買,所以耽誤了一點點時間,所以他就送我回來,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哇哦,前姐夫,你來了,快下車,快下車!」清黎看到陸竣成非凡英俊的臉頰,眼睛都直了,口水幾乎也要流下來,繞過車頭到駕駛座那邊,瞪大了眼睛說。

「陸竣成,既然來了,就一起進來吃一點吧,我們做了很多,也吃不完。」陳姨是個熱情好客的傢伙,大概是陸竣成的美國之行讓陳姨很滿意,所以她對他的仇恨已經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暮秋扯了扯嘴角,有些畏懼和陸寧成的目光對碰,一直垂著目光。

陸竣成沒有辦法不下車,他下車,依舊是一副冰冷的面孔,說,「陳姨,你好。」他的目光落在陸寧成的臉頰上,淡笑說,「寧成,你看上去恢復的很不錯。」

「哥,留下來一起吃點吧,我們真的做了很多。這次的美國之行,我應該好好的感謝你。只是上次我不能夠喝酒,這一次,我們不醉不歸。」陸寧成扯了扯嘴角,他的笑容還算自然。

陸竣成回眸望著暮秋,說,「暮秋,你自己的邀請不足以讓我留下來,這麼多人的邀請,就不同。」

暮秋呵呵的笑了幾聲,推開副駕駛座的門下車,有些慌亂的轉移話題說,「在這裡停車可是被罰款的,你把車開進車庫去吧!」

陸竣成漠然的點了點頭。

……

氣氛有些怪異,多了一個人。

清黎坐在兩個大帥哥中間,興奮的不能自已,不斷的用手機拍照,一會和陸竣成合影,一會和陸寧成合影,忙的不亦樂乎。

暮秋坐在陸寧成的身邊,用筷子敲了敲清黎的碗邊,說,「清黎,好好吃飯,吃飯的時候怎麼可以玩手機呢?這很沒有禮貌哎!」

「天哪,我的前任姐夫和現任姐夫都這麼帥,家姐,你是怎麼做到的啊!將來我找的丈夫,能夠有這兩個姐夫一半帥氣,我就很知足了,你造嗎?」清黎的臉色泛著潮紅,真正的不能自已了。

暮秋不禁頭痛,暗嘆自己怎麼會有這樣一個花痴的妹妹。

「你這麼拍照,效果不好。我來幫你。」陸竣成忽然開口,冰冷的開口,手臂攬住清黎的肩膀,從她的手中奪過手機,迫使清黎靠在他的肩膀上,從45度角拍下去。在鏡頭閃爍的一瞬間,他的嘴角露出淡淡的弧度。帥到妖孽。

那一刻,連暮秋也不禁有些心動。但奇怪的是,他冷漠的模樣,暮秋會有熟悉的感覺,但這種微笑,對她來說充滿了新鮮感,但卻有一種期待很久的感覺。

「哇哇哇!」清黎大呼小叫,「抱歉抱歉,我去下洗手間。」她說著,捂著鼻子,衝進了洗手間的方向。

「喂,陸竣成,你不要再誘騙未成年少女了!她可是我妹妹哎!」暮秋對這種依靠姿色藐視一切的做法,充滿了鄙夷之色。

陸竣成在那曇花一現一般的微笑之後,恢復了冷漠,對暮秋的指責置若罔聞。

「哥,上一次喝的不夠盡興,今天我敬你一杯。」陸寧成舉起酒杯,抿了抿唇,說,「哥。」

陸竣成也抬起酒杯,但卻沒有與陸寧成碰杯,只是微微的揚了揚,繼而就是一飲而盡。

陸寧成遲疑了片刻,也隨即一飲而盡。之後,他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重新舉起,說,「哥,我還要敬你一杯,感謝你,幫我照顧了暮秋那麼長時間。」

暮秋皺眉,有些怔然的望著陸寧成。他的臉色有些異常,與平時很大不同。同時暮秋又望向陸竣成,後者的臉色鐵青,深邃的眸子裡帶著複雜的神色。

陸竣成冷笑了一聲,沒有舉杯,只是說,「算不上照顧,你也用不著謝我,這杯酒,不用敬了。」

陸寧成皺眉,頓了片刻,又說,「如果哥你不喝這杯酒,那我就換個說法。我敬哥一杯,謝謝哥把暮秋讓給我,我會好好的珍惜,不會讓她從我的身邊溜走。」

氣氛徹底的僵硬下來。暮秋已經看到陸竣成眸子之中滲透出來的怒氣。

暮秋猛的起身,大力的舉起酒杯,說,「來!我們大家一起乾杯!為了奧運,和世博!」她的嗓門很大,編造的乾杯的理由更是無厘頭。

陳姨忍不住笑出聲來,說,「暮秋,你還沒喝就醉了嗎?幹嘛說這麼不找邊際的理由?」

「我只是覺得,偶爾我們也應該為國家大事干一杯。沒有過哪有家嘛!」暮秋信口胡說,不遺餘力的提升著自己編造謊言的本領。

「算了吧,來,我們干一杯,慶祝寧成的眼睛好起來。」陳姨舉起酒杯,說了一個很過得去的理由。

眾人舉杯,只是清軒的杯子里是果汁。清脆的響聲之後,陸寧成再次一飲而盡。

「寧成,就算眼睛已經好了,你也不能這樣喝酒,對身體不好!」暮秋見陸寧成喝的痕急,不由得有些緊張的開口提醒。

莫名的,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目光無意掠過陸竣成的臉頰,後者的臉色陰沉。抬起酒杯,也一飲而盡。而且不止一倍,連續的喝了好幾杯,都是一飲而盡。

暮秋吞咽了一口,這種情況,她有些不知道應該怎樣處理了。

清黎從衛生間里出來,鼻孔里多了兩條紙巾。快速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拉著陸竣成的手臂說,「前姐夫,前姐夫,你再陪我照幾張相吧。剛才那張照片,如果我拿到學校去,你猜他們會怎麼說?一定會說我是P的照片!」

「我不是摟著你照著的么?這樣的照片,也能夠做出來么?」陸竣成對清黎,似乎格外的有耐心。

「只有一張的話,就很可疑的。所以要姐夫你再幫我照幾張嘛!」清黎臉色紅潤,這個見色忘姐的傢伙,竟然直接把前姐夫的前字給抹掉了。

「好啊。」陸竣成倒是答應的爽快。和清黎這傢伙開始了各種合拍,各種花式動作。暮秋瞪大了眼睛望著,她望著陸竣成拍照時候的臉頰,片刻之後,竟然有些莫名的怔然。

這種似乎孩童一般的神色,她似乎在哪裡見到過。

「好了好了,清黎,你別鬧了,該吃菜了,否則菜可都要涼了。」陳姨制止了清黎喪心病狂的行為。

清黎無奈終止,但已經心滿意足,不斷的翻閱著手機的照片,臉色紅暈,看來這頓飯是吃不下了。

雖然這頓飯菜花費了陳姨和陸寧成不少的心血,但顯然這心血沒有得到應有的珍惜。清黎不必說了,已經進入半瘋癲狀態了,哪裡還會有心思吃飯。而陸竣成和陸寧成就是一個勁的喝酒,買來的酒,被兩個人一陣的胡喝海喝,頓時就見底兒了,飯菜倒是沒吃多少。

暮秋看到額直頭痛。

陳姨是坐在暮秋身邊的,看著這熱鬧非凡的畫面,不禁笑著說,「你看,多熱鬧,錦園好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我喜歡這種感覺,應該沒事多叫他倆過來吃吃飯。」

不會吧,陳姨也喝醉了吧,這哪裡熱鬧了?分明是三個瘋子啊!

蘇笑笑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勉強自己點了點頭。

晚宴結束,陸竣成和陸寧成都喝的酩酊大醉。兩個人一人佔據了沙發的一段,好像是地球的兩極。

「喂,陸竣成,都已經這麼晚了,你也該回去了吧!」暮秋站在靠近陸竣成的一邊,皺著眉頭開頭提醒著。

陸竣成揉著作痛的額頭,他已經很久沒有喝這麼多酒。頭痛的厲害。沒有作答。

「都這麼晚了,他又喝的這麼醉,你要他怎麼走?今晚就留在錦園吧!」陳姨從廚房探出半個腦袋來說。

暮秋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驚訝保守的陳姨居然會做出這種決定。她立即開口反駁,說,「陳姨,如果把他留在這裡的話,那我們的房間就不夠用了。」

「怎麼不夠用?」陳姨停下手上刷碗的工作,把手反覆的在圍裙上擦拭水珠,說,「讓陸竣成和寧成睡一個房間,你跟清黎睡一個房間不就行了。」

似乎說的有幾分道理。這樣一來的話,正巧可以避免和陸寧成共處一室,同床共枕的尷尬。雖然他們兩個睡在一起的次數已經很多,但暮秋還是有些本能的排斥。

暮秋呼了一口氣,不打算繼續爭論下去。她索性點了點頭,同意了這種安排。她將目光落在喝醉的陸竣成身上,抿了抿唇說,「竣成,今晚你和寧成睡一個房間吧?」

陸竣成沒有回答,臉色依舊鐵青。也不知有沒有聽到暮秋的話。

暮秋揉了揉發紅的臉頰,她喝的也不少,臉頰略微的有些發紅,是酒精的緣故。

暮秋把一切事情交給了陳姨處理,自己一個人跑進浴室。讓熱水傾灑在自己身上,水溫過高,皮膚有些泛紅。暮秋回想著餐桌上,陸竣成和陸寧成的拼酒,心裡有些茫然。她說不清楚自己對兩個人的感覺是怎麼樣,但至少,現在的她還是略微傾向於陸寧成的。

房間,清黎已經鋪好了床。她仰面躺在床上,依舊在翻著手機里她和陸竣成的拍照,臉頰上泛著少女特有的紅暈。她看到裹著浴巾走近房間的暮秋,興奮依舊沒有減少,興奮說,「家姐,你過來看,這張照片簡直美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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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心蝕骨:總裁,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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