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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婉之穿著裹胸裙擺及地的白色婚紗,將她的身材襯托的幾乎完美無瑕,她的妝容也很漂亮,站在陸竣成的身旁,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暮秋的目光只是輕緩的掃過陳婉之,最終落在了陸竣成的臉頰上。陸竣成沒有表情,但一張臉頰卻英俊到足以讓人窒息。他的腳步很慢,帶著一以貫之的冷漠和理性。

暮秋有些不確定,但她似乎感覺到陸竣成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身上,她也似乎看到他微微蹙起的眉頭。

這可是大喜的日子,怎麼可以蹙眉呢?

但暮秋還沒有想清楚這蹙眉到底意味著什麼,他和陳婉之已經踏著紅毯,穿過了整個大廳,到了中央的舞台上面。

司儀小姐說著專業的辭彙,挑起現場的氣氛。暮秋望著台上的兩個人,嘴角帶上了淡淡的笑容。

她是真心祝福陸竣成的,就算自己不能夠在他的身邊,他也可以找到一個真正愛他的女人,這就足夠了。

空隙的時間,暮秋會四處的張望,希望能夠看到蘇綿的蹤跡。但她的目光掃過每一張桌子,始終沒有看到蘇綿的影子。

教堂的流程會在這裡被司儀用另一種方式演繹,但基本的內容不變。

接下去是交換戒指的部分,當伴娘上台將戒指遞給這一對新人的時候,大廳的門忽然被人推開。

是用一種很暴力的手段推開的,因為響聲很大。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向門口,包括台上了陸竣成和陳婉之。大步走進來的,是蘇綿。

「我反對這婚事!陳婉之,你這混蛋,是個偷別人男人的小三!」蘇綿的嗓音很大,幾乎是有些歇斯底里的喊著,在場所有的人都怔住。

暮秋怔然,想要起身攔住蘇綿的時候,卻猛然看到蘇綿從家居服的口袋裡掏出一袋液體,液體晃動,讓暮秋錯愕。

是硫酸嗎?

暮秋看到這袋液體的時候,陳婉之也同時看到,她的臉色頓時變了,厲聲喊道,「保鏢!快給我把這個女人拉出去!」

她有些尖銳的語調傳出去,很久才有幾個保鏢衝進來。但這個時候,蘇綿距離舞台緊緊有幾步,她扯開袋子,沖向台上的陳婉之。

暮秋長大了嘴巴,有些不知所措的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在那一瞬間,似乎一切的畫面都在用一種慢於正常時間的速度在演繹。

保鏢撲上去,拉住了蘇綿的時候,蘇綿手裡的硫酸已經潑了出去,在眾人一聲驚呼之中,陳婉之向後躲避。她很幸運,硫酸沒有潑在在她的臉頰上,只是落在了婚紗蓬鬆的裙擺上。

價格昂貴的婚紗,頓時被摧毀掉了。陳婉之臉色蒼白,額頭上的冷汗止不住的下落,將臉上的妝也花掉了。現在的她看上去不像是一個新娘子,而是一個落魄醜陋的女人。

等到他意識到蘇綿被控制住,她已經脫離危險的時候,臉上的慘白頓時轉變成了憤怒的通紅,厲聲說,「把這個女人送到警察局去,這是蓄意謀殺!我一定要告她,一定要告她!」

陳婉之尖銳著嗓音喊著,極度憤怒的她似乎已經忘掉了這裡是自己的婚禮現場,也顧不得自己的失態。

「陳婉之,你這個王八蛋,有種你和我單挑啊!」蘇綿不知道喝了多少的酒,說話都已經語無倫次,她拚命的掙扎,想要從這些保鏢的手裡掙脫出來,跳上台,掐死陳婉之。

但這些壯如牛的保鏢面前,她無疑一絲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陳婉之似乎被蘇綿的話徹底激怒,她從台上跳下來,扯著裙擺,快速的走到被摁住的蘇綿面前,揚起手臂,啪的一聲,一巴掌重重的打在她的臉頰上。

打的很重,她的半邊臉頰頓時紅腫起來。

「你再敢胡說八道,我就要了你的命!」陳婉之發狠的說到。

蘇綿冷笑了一聲,依舊憤怒的開口說,「陳婉之,你如果有種,就打死我,如果你打不死我,你才是個烏龜王八蛋!」

陳婉之的臉色又一次變了,她再次揚起手,但卻沒有落下去。她的手腕被陸竣成抓住,她回頭,看到的是臉色鐵青的陸竣成。

「夠了。」陸竣成冰冷的開口,眸子裡帶著疲憊和厭倦,鬆開陳婉之的手腕,對那些保鏢使眼色,示意他們把蘇綿帶走。

暮秋這個時候再也忍不住,起身快步走向紅毯。一旁的陸寧成意識到暮秋的動作,想要阻攔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讓我送她走。」暮秋快速的開口,緊皺著眉頭,她走到蘇綿的身邊,望著陸竣成說,「她喝醉了,讓我送她回去。」

陸竣成的目光在暮秋的臉頰上停留了片刻,隨即轉走,臉色依舊鐵青。

「你說什麼?我要把這個該死的女人送進監獄!這是蓄意謀殺,虞暮秋,你少管閑事!」陳婉之揚著眉毛,寸步不讓的開口說。

暮秋有些心急的開口說,「蘇綿只是喝醉了而已,你也沒有受傷,那就算了吧。」

「沒有受傷?等到受傷就晚了!你……」陳婉之繼續發揮潑婦似的嗓音,但這嗓音卻戛然而止了,因為陸竣成的話。

「夠了!」陸竣成有些厭惡的,語調帶著冰冷的開口,一雙眸子像是冰錐一樣劃過陳婉之的臉頰,讓陳婉之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閉上了嘴巴,陸竣成繼續說,「虞小姐,蘇綿就麻煩你了。」

暮秋有些不能適應這樣的稱呼,但她還是抿了抿唇,點了點頭,說,「謝謝陸先生。」

保鏢鬆開了蘇綿,暮秋趕忙扶住,蘇綿還在掙扎著要撲向陳婉之,但被暮秋死死的拉住,她不能夠讓她這麼多,一年前是她欠她的,這一次,她絕對不能夠讓她做傻事。

暮秋拉著蘇綿離開婚宴現場,陸寧成也起身,跟了出去。

十一樓,是休息室。

電梯間里,暮秋望著跟了上來的陸寧成,不由得蹙眉說,「你跟來做什麼?你不是說要大吃特吃,不能便宜了陸竣成么?」

陸寧成卻皺著眉頭望著依靠在暮秋肩膀上的蘇綿,有些不解的開口說,「為什麼這麼做。」

暮秋遲疑沒有回答,她扶著蘇綿走出電梯間,隨意開了一個房間,進房間之前她攔住了陸寧成,說,「我要給她擦擦,你在場不太好,你回去吧,記得多吃一些,把我的哪一人份也吃掉。」

她說完,不由分說的進屋,關門。將陸寧成關在門外。

但陸寧成沒有走,他斜倚著走廊的牆壁,為自己點燃了一根香煙。他很少抽煙,但並非不會抽煙。這個時候,或許他需要來上一根。

房間里的溫度很高,暮秋把蘇綿扶到沙發上去,為她敷上熱毛巾。

蘇綿的心情平復下來,她望著忙碌的暮秋,有些怔然的開口說,「為什麼要幫我?」

是和陸寧成一樣的問題。

暮秋遲疑了片刻,把手裡的水遞給蘇綿,努力的笑了笑說,「因為我們是同命相連,相信嗎?」

這是個有些失敗的冷笑話,但蘇綿還是扯了扯嘴角,她仰頭,把那杯白水喝光。

「為什麼這麼做?」暮秋望著蘇綿的動作,遲疑了片刻,說,「就算你毀掉了陳婉之的臉,那又能怎麼樣?陸竣成也不會因此就回到你的身邊。」

暮秋的話,讓蘇綿有些黯然。

蘇敏吹著頭,呼了一口氣之後,說,「我明白,但我已經控制不住我自己,只有這麼做,能夠讓我的心好受一些,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蘇綿抬起眸子的時候,眼眶已經泛紅,淚珠在眼睛里噘著。

暮秋皺眉,說,「我明白你的感受。」她說著呼了一口氣,又說,「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別在做這種事了,很不值得。」

蘇綿苦笑著搖了搖頭說,「有了這一次,就足夠了。我會離開這裡,我不想再獲悉一丁點關於陸竣成的消息。」

之後是沉默,整個房間只有偶爾空調換氣時候的聲音,除此之外,安靜的詭異。

很久之後,暮秋開口打破了這種沉默,說,「你這次回來,是因為你還愛著陸竣成,還是因為你的婚姻破裂,想尋求一個可以彌補心裡空缺的男人。」

暮秋是猶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氣問出這句話的。她說完,垂著眸子,有些畏懼去直視蘇綿的眼睛。

蘇綿同樣也頓了很久,才笑了笑說,「兩者都有吧,我一直沒有忘記過陸竣成,但我在美國,和那個美國佬結婚的時候,我也的確很想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度過自己的一生,可是……」

她沒有再說下去,眸子裡帶著一些深邃。

暮秋呼了一口氣說,「一年前的事情,是我的錯,是我從你身邊奪走……」

「噓……」蘇綿做出噤聲的動作,打斷了暮秋的話,說,「曾經的事情已經過去了,誰對誰錯,完全沒有意義。而且現在在陸竣成身邊的,又不是你。」

暮秋抿著唇,皺著眉頭,許久之後她起身,到房間的酒櫃前打開了一瓶葡萄酒。她需要喝一點酒,或許心裡才不會那麼的壓抑。

「暮秋,我曾經很恨你,但現在反而沒有那種感覺了,知道為什麼么?」蘇綿忽然開口問,暮秋望向她的時候,正碰上她含著淚霧的目光。

「為什麼?」暮秋有些怔然的開口。

「一開始我以為陸竣成是愛我的,但這次回來我發現,陸竣成其實是真正的愛著你的。」蘇綿有些黯然的說,「他為了你,甚至可以放棄陸氏的繼承權。」她沉默了片刻,又說,「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分開,但我知道陸竣成真正愛你的時候,那種恨就淡了很多。」

「那陳婉之呢?」暮秋問,「你為什麼要潑她硫酸,你恨她嗎?」

「或許我也不是恨她。」蘇綿抿著唇說,「我只是很我自己,很我自己的命運。暮秋,或許你說的對,我和陸竣成,是有緣無分,命中注定,我不是陸竣成的女人,不管我再怎麼努力,也改變不了這一點。」

暮秋遲疑,喉嚨有些難受。她想說一些安慰蘇綿的話,但在這個時候,或許所有她能夠想到的辭彙,都是蒼白無力的。她抿著唇,沒有說話。

「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陸竣成是不愛陳婉之的。」蘇綿再次開口,卻帶著有些武斷的自信,說,「一個男人愛不愛一個女人,是最容易觀察出來的。」

「他愛不愛陳婉之沒有關係。」暮秋有些黯然說,「最關鍵的是陳婉之愛陸竣成,這就足夠了。她會對他好,不是嗎?」

蘇綿有些驚訝的望著暮秋,似乎對暮秋的想法有些不能理解,她壓低了半邊的眉毛,遲疑了很久,才呼了一口氣說,「暮秋,能幫我倒一杯酒么?」

「你已經喝的很多了,確定還需要麼?」暮秋有些擔心的開口問。

「放心,我不會再耍酒瘋了,瘋一次就夠了。」蘇綿含著淡笑說,「我只是需要一些酒,讓我的心平靜下來。」

暮秋點頭,為蘇綿倒了一杯葡萄酒。遞給她。蘇綿接過,揚了揚高腳杯,說,「cheers,為了我們的同命相連。」

暮秋有些驚訝在這種時候,蘇綿還有心情玩笑。但她還是忍不住笑了笑,舉起自己的酒杯和蘇綿碰杯,說,「cheers!」

清脆的杯壁碰撞聲音,帶著一些輕快。

蘇綿抿了一口葡萄酒,放下酒杯對暮秋說,「好了,我自己可以,你回去吧,畢竟你來參加婚宴,可是叫了禮錢的,不從頭吃到尾的話,有些太冤枉了。」

「呆在這裡,還能讓我好受一些。」暮秋淡笑著說,「我是來送祝福的,祝福我已經送到了,至於剩下的事情,我就有心無力了。」

蘇綿也扯了扯嘴角說,「我是來送驚喜的,驚喜已經送到,別的事情,也就和我無關了。」

暮秋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幕,也的確是夠驚喜的了,不由得嘴角帶上了笑意。她望著斜倚在沙發上的蘇綿,忽然間發現,她其實是個很好的女孩,和陸竣成其實很配。

只不過現在一切都發生了變化,曾經的蘇綿,和曾經的自己,都已經遠離了曾經。人變化的速度和程度,足以讓人咋舌。

暮秋打開了懸挂在牆壁上的CD機,播放出來的,是柔和的富有情趣的音樂。暮秋回到沙發上坐下,兩個人就這樣沉默著,欣賞著這有些陌生的音樂。

溫暖的空氣讓人疲憊,沒有多久之後,暮秋從夢中驚醒,她花費了很久的時間,才回憶起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

她轉頭望著蘇綿,她安靜的睡著,從側面看,粉嫩的臉頰有些像洋娃娃。暮秋猛然的想起陸寧成,鬼使神差的起身,快步的走到門口,拉開門的時候,她看到依靠著牆壁坐在地上的陸寧成。

他沒有離開,一直守護在這裡。

房間門口的垃圾桶上,布滿了煙頭。暮秋的眼圈忽然有些濕潤,她望著陸寧成有些疲憊的臉頰,心似乎一點點的撕裂開來。

陸寧成從朦朧的睡眠醒來,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暮秋,揉了揉眼睛,起身說,「暮秋,你出來了?我還以為是賓館的服務生呢,他們過來說了好幾次,說可以給我開一個房間,不要我睡這裡,我和他們說我不是睡,他們……」

陸寧成的話沒有說完,因為暮秋。

暮秋快速的撲上去,一把抱住了陸寧成。陸寧成怔住,有些不知所措,雙手不知應該放在哪裡。

或許是酒精的原因,讓人變得很容易哭泣。暮秋抱住陸寧成的時候,淚水就忍不住的溢出來,嗚咽著說,「嗚嗚,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為什麼這麼傻?」

陸寧成怔了片刻,呼了一口氣,嘴角帶上了淡淡的笑意,他同樣的抱住了暮秋,輕聲說,「我只是不想你出事,暮秋,我早就說過,你在我心中,是最要的人,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暮秋沒有說話,只是抱的他更緊了,淚水大把大把的流出來,打濕了陸寧成的肩膀。

「別哭了,我們可是在走廊上呢?別人會誤會的。」陸寧成輕聲的在暮秋的耳邊說。

暮秋想起這一點的時候,才從陸寧成的身上離開。陸寧成垂眸望著她,伸手為她擦開了臉頰上的淚水。

暮秋止住了哭,抬眸望著陸寧成說,「接下來,讓我們談談去美國的事情好嗎?」

陸寧成聽到暮秋的話,嘴角不由得帶上了笑意,說,「那很好,不過我不喜歡這個飯店的氣氛,我們回公寓去吧?相比這裡,我那裡足以夠得上是十星級公寓了。」

暮秋被陸寧成誇張的樣子逗笑,笑著點了點頭。又想起了什麼說,「寧成,你等我一下。」

暮秋回到房間,為沙發上熟睡的蘇綿蓋上了被子,給她寫了一張留言條,才走出房間。

婚宴已經結束了,遠道而來的客人也大多數已經在房間里睡下。這裡沒有了喧鬧,帶上了一些安靜。

暮秋坐在陸寧成租來的車子的副駕駛座上,臉上的淚水已經完全的幹掉了,她望著窗外的夜景。

已經是凌晨的兩點多鐘,的街道上空無一人。路燈還在敬業的灑下柔和的燈光,落下一片片的光芒。這些光芒連成一片,能夠照亮整個城市。

「暮秋,我真的很好奇,你今天為什麼要幫蘇綿,難道她不應該是你的情敵嗎?」開著車的陸寧成,總是忍不住要聊一些什麼。

暮秋抿了抿唇,她不打算把同命相連這個辭彙告訴陸寧成,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還在想著陸竣成。

今晚的婚宴結束,暮秋明白自己應該和陸竣成徹底劃清關係,他已經是別人的丈夫,即使在自己的心裡,也不能夠再有他的蹤跡。

暮秋呼了一口氣,有些漫不經心的說,「我也不知道,人總會有些時候,會做一些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做的事情吧?你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嗎?」

暮秋說著,回眸望著陸寧成。

陸寧成皺眉,遲疑了很久,才說,「我大概餓做過這樣的事情,人真是奇怪的事情。」

暮秋也淡淡的笑了笑,人是人,大概最大的原因是,人會擁有愛情,這是一種,連人類本身都解釋不清楚的東西。

公寓。

讓暮秋感到熟悉,這裡是屬於她和陸寧成的空間,沒有雜亂的聲音,沒有別人的干擾。

「困嗎?」進屋的陸寧成接了一杯熱水遞給暮秋,有些擔憂的開口問。

暮秋雙手抱著水杯,溫暖透過手心傳遞到心裡。她呼了一口氣,說,「不困,我已經睡了一覺了,倒是你,坐在地毯上很不舒服吧?」

「你要明白,我是一個攝影家。為了拍攝到最美的畫面,我經常在同一個地點一等就是幾天幾夜,地毯對我來說,已經是很舒服的地方了。」陸寧成帶著誇張的說,「我現在一點都不困,迫不及待的要和你談論去美國的事情。」

暮秋不禁莞爾,說,「如果你不困的話,那我們就想想都需要準備什麼好了。」

「對!」陸寧成打了個響指,轉身走到書桌前,」我應該記下來,等天亮了就去大採購,我們的時間不多,還有一天時間。」

夜晚的時間過的很晚,暮秋和陸寧成在柔和的檯燈燈光下,談論著美國之行,需要東西,其實已經準備了很多,是因為上次失敗的泰國之行,雖然泰國沒有去成,但東西已經買了一大堆了。

暮秋靠著沙發坐著,和陸寧成的談話從密集到有一搭沒一搭,疲倦又一次湧上她的心頭,她緩慢的閉上眼睛,沉沉的睡著過去。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暮秋不再是躺在沙發上,而是被抱上了卧室的床上,床很溫暖。

暮秋起床,餐桌上已經擺上了早餐。暮秋怔然,這種感覺,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廚房裡傳來叮叮噹噹的響聲,陸寧成從廚房裡探出半個腦袋來,含著笑意說,「暮秋,你醒啦?稍等哦,還有一道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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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心蝕骨:總裁,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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