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無處不在的危險

第四章 無處不在的危險

可以說,對於遠古時代的古埃及歷史,遺留下來更多的只是傳說和神話,而實際的歷史記載卻少之又少,屈指可數。當時的社會環境,發展狀況我們僅能通過僅存的資料去推測去揣摩,而真實的情況可能與我們的認知截然相反,完全超乎我們的想像。

吳天終於認清了當前的形勢,但依舊不能完全坦然接受。太多的疑慮和不解困擾着他,這意味着接下來的任務執行過程中,一切發生的都註定是未知的。之前擁有的所有關於古埃及的知識,無論是培訓得來的,還是私下偷偷購買翻閱的《古埃及三千問》,這時都不一定能派的上用場,他只能靠着自己去摸索去發現,去迎接一切未知的挑戰和危險。

想明白后,吳天內心對未來的工作開展充滿了擔憂,這種擔憂源於人類對未知事物的恐懼。與此同時,內心深處也開始燃起了微弱火光,生生不息,不斷刺痛著灼燒着,激發着人類最潛藏的好奇心,探求着充滿著不可預測的地球世界。也許,這就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吧?

大雨過後,世界一片泥濘。走在宮殿外的路上,不時地踩上幾個坑坑窪窪,腳上傳來清涼清涼的觸感,如此的真切。這時候吳天才發現自己赤着腳,女子亦是。

月亮是那麼明亮,把大地照得一片雪青,樹木、房屋、街道都像鍍上了一層水銀似的。吳天不禁感慨,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而他則見證了古今的月亮。也許,月亮已不是熟悉的月亮,而他也不再是過去的他。

雨後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新,一陣涼風吹過,帶來了新翻泥土的氣味。為了更好地感受這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大自然氣息,吳天停了下來,下意識地伸手扯下臉上的黑色面罩塞進腰帶中,迎面歡迎著風精靈的到來。

忘記過了多時,回過神來的吳天才想起了女子的存在。她直愣愣地審視着他,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雖然面罩遮住了她一半的臉,但依舊可以輕易地從她眼睛裏讀出這種神情,那是一雙會說話的明眸。

可是,她為什麼還一直戴着面罩呢?不悶嗎?況且這裏的空氣質量實在還可以,沒有嚴重到戴口罩的地步。

審視着吳天,彷彿在打量怪物一般,女子說出一句沒有感情的話,「守夜人從不在他人面前取下面罩。」這時,她應該可以確定吳天已經被劈傻了。

但,言者無意聽者有心,吳天的內心早已千萬隻草泥馬在奔騰,讓他一時語塞,這究竟是鬧哪樣啊!守夜人又是什麼鬼?

「那……」

「你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女子輕描淡寫的話語,似乎直接判人死刑。

「我……"

說完后,沒有再多看一樣,女子轉身就走,彷彿在急着甩掉危險的包袱。

來不及多想,吳天連忙追上前去,不明所以的他需要搞清楚和確認一些事,關乎他生命安全的大事。也許女子能夠為他解答,也許她根本不會解答,但毫無選擇的吳天只能抓住最後的希望。

他知道一方面要儘可能隱晦地表達出自己的疑慮,希望能夠從女子口中套出某些線索某些信息;另一方面他要隱藏自己的身份,決不能讓失去記憶的事實讓他人發現,否則面臨的又是新的危險。

但是,現在情況緊急,也只能放手一搏。稍有延遲,可能很快就要向這個世界說再見。而且直覺告訴自己,眼前的女子或許值得自己的信任。權衡之下,吳天做出了艱難的決定。

「慢點慢點……請留步。」

女子停了下來。

「我可以向你請教幾個問題。」。

「問。」

不敢耽誤時間,醞釀半會,組織好語言后,吳天問道:「我為什麼會有生命危險?」

「因為你的樣貌暴露了。」女子看都沒看吳天一眼,目視着前方。

這哭笑不得的回答讓吳天感到無奈,他只好繼續問道:「誰會對我造成生命危險?」

「你的仇人,」思考半晌后,她補充道,「還有守夜人。」

女子的回答讓吳天思緒混亂,首先守夜人是什麼他都不知道,現在又冒出個守夜人獵殺守夜人?這都是什麼狗血劇情,還要搏上位嗎。

「那守夜人為什麼要殺我?」

「……」

「所以……你也會殺我?」

「……」

女子臉上的表情很複雜,作為一個偵探,吳天揣摩著這表情的含義。似乎任何更加深入的問題都會得到沉默的回應,無奈之下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現在不是只有你看到嗎?」

「說不定。」

環視周圍,觀察著四周街道、房屋、拐角等任何一處可能藏匿著人的地方,卻始終沒有發現。可能她只是在疑神疑鬼吧?

「我怎麼擺脫危險?」

「好自為之,自己保護好自己。」說完后女子轉身又要走。

「那我們什麼時候執行任務?」

「隨你便,別妨礙影響我就可以。」很快她就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吳天不知道這樣的提問是否讓她堅定了吳天的身份,如果她向神打小報告,那我不就完蛋了嗎?但現在至少搞清楚了自己的處境,危險的來源,還有擺脫危險的方式——自保。

「宵禁法令早已下達,為何深夜還在街上閑逛?」

只見不遠處兩個手持類似長矛狀武器的士兵擺出戰鬥的姿勢,矛頭對準吳天,準備隨時發動進攻,將不法分子制服拿下。

吳天看着對方這架勢,也不敢輕舉妄動,剛想解釋一番,一股邪風吹來,將他的話語淹沒在風中。此時他的內心是奔潰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究竟是什麼鬼任務,早知當初就不應該逞強,又何至於落到今日之地步。

那股不太正常的邪風過後,似乎觸動了對面兩名士兵內心某根脆弱的弦,頓時被徹底激怒,大聲喊道:「可惡的冥殿使者,竟敢光明正大在大街上作惡,看我們今天取你首級獻給至高神。」說完后朝着吳天步步逼近,虎視眈眈地死盯着。

吳天真的是墮雲霧中,一臉懵逼地看着朝他圍堵過來的士兵,難道我不是紅鶴口中剛剛提到的守夜人?怎麼突然又變成了冥殿使者?而冥殿使者為什麼又會使得他們如此怒不可遏?難道真的如女子所說,暴露身份后,面臨的都是各種未知的危險?

管不了那麼多,他急忙好聲好氣地解釋道:「士兵大哥們稍安勿躁,聽我解釋,我是守夜人,剛從王宮裏出來......」

「守夜人從不會摘下面罩,你騙誰呢!」

看到士兵不為所動,吳天把適才神賞賜的青銅劍掏了出來,「這是青銅劍,是神剛剛賞給我的武器,如假包換的絕世好劍。」

他們端詳着眼前的寶劍,暫時停止了前進的腳步,隨後喝令吳天拿出玉佩驗明身份。吳天哪知道什麼玉佩不玉佩的,胡亂地在身上搜索起來,哪有什麼玉佩!

「玉佩在,守夜人在。」

說完,他們先前止住的進攻步伐再次蠢蠢欲動,如脫韁的野馬一發不可收拾,手中的武器在月光的照耀下,閃出道道寒光。

「大哥大哥,你們先別激動,我們有話好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沒有什麼事情是坐下來好好交流所不能解決的……」

吳天還想試圖解釋,垂死掙扎一下,但看着目露凶光、殺氣騰騰的士兵在一步步緊逼,根本不為所動,已經近在咫尺,直指吳天首級。逃吧?估計已經來不及了,他不太相信自己的運動能力;留給他的選擇只有被殺死,或者殺死對方。

吳天深深地感受到無助之感,一切都是這樣的不可理喻,難以理解,全世界都陷入了荒誕。難道說,荒誕的不是這個世界,而是來自未來的他自己?

他再次深信,在這世界上能依靠的唯有自己,拿起武器對抗吧!多次的時空穿越經歷,早已使他經過千錘百鍊,雖然他知道自己慫,怕死,但是在危急和關鍵時刻,還是有寧可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的覺悟。

對於時空偵探來說,他們時常穿梭於時空中,因此對於他們自身的安全需要也要經過嚴格的入職培訓,讓他們掌握一定的偵查、逃生、還有戰鬥技能。說來可笑的是,這群擁有特殊能力的人群,偏偏一個個在身體素質方面難堪大任,就像一群扶不起的阿斗,無論怎麼訓練,終究在格鬥方面難有成效,最後所有人都放棄了。因此,對於吳天他們來說,訓練的主要內容僅僅包括不太需要身體素質做支撐的項目內容,如高端武器手槍、激光槍、手榴彈、煙霧彈等等的使用,而對於劍術、格鬥等近身搏擊項目則遠離之。

然而現在身處這鳥不拉屎的原始社會,哪來的槍給他使。目前的局勢已經非常明朗,吳天必須和士兵展開近身搏鬥,當前的冷兵器時代只允許他做這種面對面的男人之間的決鬥。

從劍鞘中抽出青銅劍,頓時世界便失去了光彩,鋒利的刀刃透出青光,那劍身上同樣刻畫着一隻栩栩如生的雄鷹,正俯衝直下,勢如破竹。握着手中的「絕世寶劍」,再看看對方那似乎不堪一擊的石矛,這樣一對比給了吳天莫大的鼓勵和信心,他自我安慰道,「有了這把武器,讓你一個人又何妨。」抖擻抖擻精神,準備上前殺敵。

風在吶喊著,鼓動着,為雙方加油打氣;星星已不再閃動的,全心全意地觀賞著這場激烈的打鬥,屏住了呼吸;月亮一刻不停地散發出耀眼光輝,照亮無邊大地。在大自然的注視下,這場生死之戰打響了。

吳天大喊著衝上前去,欲揮刀砍敵,一副所向披靡的架勢,無論打不打得過,首先必須先在氣勢上壓倒對方,將生死置之度外。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寒光閃過,石矛猛然刺了過來。他根本沒有料到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大腦已經完全跟不上做出任何反應,憑藉着人類的本能,抬手持劍以擋住身前的危險。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已被打趴在地,手中的青銅劍也飛出了幾米開外。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可以說還沒開始就宣佈結束。兩名士兵迅速圍了上來,用矛抵住吳天,讓他不能再做反抗。

「讓你反抗!讓你反抗!你再反抗試試!」一名士兵憤怒地手腳並用踢打着吳天,發泄著心中的怒火;另外的一個士兵則在旁邊笑着觀看這場鬧劇,享受着打鬥后的快感。

「輕點……輕點啊……會死人的……」吳天雙手抱頭忍受着暴風雨般的拳打腳踢,斷斷續續地求饒著。

但那個士兵並沒讓吳天得逞,一腳向著腦袋踹過來,力道之大,讓他昏昏沉沉,眼冒金星,直接陷入了昏迷狀態。

也許,一切早應該結束,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都逃不過此劫,哪裏來哪裏去,回歸到最初的地方。

少了誰,這世間照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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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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