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兩個帥哥搶一束花
「曉琳，你別慌，沒事的。」秦川趕緊安慰曉琳，「一起吃個飯，也就是為了堵住我爸媽的嘴。」
曉琳突然發現自己是多麼的自私，只一心想著保護自己的孩子，卻給秦川添了這麼大一個麻煩。
要知道，秦川也是個公子哥兒，爸媽捧在手心的主兒，他的婚姻大事，父母怎麼可能不上心？
「如果，你爸媽那邊不好解釋，我就不麻煩你了吧。」曉琳不好意思的說。
「不是的不是的，」秦川急了，「曉琳，你聽我把話說完。我今天跟我爸媽說，我要和你領證結婚，我爸媽是非常的贊成啊。他們早就認識你了，你應該也見過他們吧。」
秦川說的，是大學期間，他20歲生日，請了不少同學到家裡開party。秦川家的別墅，在江城最高檔的沁園名家，光一個大花園就可以在裡面玩半天，曉琳記得秦川家可是專門雇了花匠打理這個花園的。
雖然曉琳從小住的也是小洋樓，但是和秦川家的大別墅一比，簡直就是小人國了。
曉琳當然還記得，那晚同學起鬨，讓曉琳為秦川演奏一曲，於是，曉琳就彈了那架進口的歐洲中世紀的鋼琴，為了給秦川陶冶情操，那架鋼琴可是從英國坐了好幾天的輪船，一路漂到江城的，雖然最後秦川的鋼琴演奏只停留在《小星星》。
想想秦川之前過的日子，再想想過幾天要讓他憋屈在這小小的兩室一廳公寓里，曉琳真擔心秦川不習慣。
「我跟我爸媽說了，我們一切從簡，所以就直接去領證了，我爸媽說那就領完證，到我家吃個便飯。曉琳，這樣你不為難的吧。」秦川試探著。
「我……」曉琳猶豫了。
秦川趕緊安慰她：「曉琳，你別怕，我根本沒有提孩子的事情，我想盡量瞞著他們，就說我們要過二人世界，就住在我這個公寓里，他們也不會起什麼疑心了。」
「只是，實在是委屈你了。」曉琳說。
「哎呀，哪裡的話，你不知道我和我爸媽，管家，阿姨住在一個房子里有多彆扭，有時候，我為了清凈，乾脆住在公司辦公室里。」秦川爽朗的聲音，打破了曉琳的猶豫。
「你這麼說，我心裡也好受一點了。」曉琳回答，「你放心，我這邊請了鄭阿姨，每天打掃衛生，做晚飯，洗衣服，保證把你的房子收拾的乾乾淨淨。」
「哈哈哈，曉琳，有你在我還能不放心嗎？」秦川笑了。
「我對我爸媽說了，我們旅行結婚，不辦婚禮。」秦川繼續說，「我爸媽也同意了，畢竟辦一個婚禮是真的很麻煩啊，光我爸生意上的朋友就捋不清了，請了這個沒請那個的，還不如不辦，省事。」
「謝謝你，秦川。」曉琳知道，秦川為了自己真的是做了很多，連這些都考慮了。
「別謝我，我倒是想問你啊，你自己家那邊，打算怎麼辦？」秦川問。
「能瞞一天是一天吧。」曉琳老老實實的回答，「之前我摔跤住院，以為流產了，結果被我奶奶知道了，她自己硬撐著來看我，還告訴了我爸爸，我爸爸讓孫曉薇來醫院看我，你知道的，她素來和我關係不好，她一來就對我冷嘲熱諷，後來當著我同事的面，在醫院裡大呼小叫。我是真怕把你牽扯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里來啊。」
「我倒是不怕，只是你不想告訴家裡的話，我替你一起瞞。我爸媽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你家的情況，知道你在家裡身份尷尬，處境艱難，也不會特意去你家裡說這個事情的。不過你的肚子會一天天大起來，如果哪一天真的瞞不住了，就只好見機行事了。」秦川說到最後這個詞，曉琳和他一起笑了。
大學里，秦川經常逃課，每次都讓曉琳幫忙請假，因為曉琳成績好又是學生幹部，老師自然高看她一眼，請假也比較方便。可是秦川請假的次數實在太多，曉琳實在編不出什麼理由了，發簡訊喊秦川自己來簽到，結果秦川每次都回答：「請見機行事。」，留下曉琳氣得直跺腳。
「秦川，我想說，能不能去外面餐廳里吃個飯啊，」曉琳說，「和你爸爸媽媽一起？」
「怎麼了，去我家裡你還會拘束啊？」秦川問。
「我還是覺得，外面餐廳不會顯得太正式。」曉琳回答。
「那我跟我爸媽說，說你害羞，不好意思上門。哈哈哈。」秦川笑了，「那我先掛電話啦。」
曉琳掛了電話，開始琢磨什麼時候去領證，必須工作日，不然民政局還不上班。
沒幾分鐘，秦川發來了微信：「搞定。」
曉琳當然知道秦川說的是去餐廳吃飯這事，於是她回復了一個笑臉。
「那，我說，我們儘快去領證吧。明天早上行不行？」秦川發微信我，畢竟這樣的事情，秦川也不好意思在電話里開口說，幸好有微信可以打字。
曉琳猶豫了一會兒，先發微信向審計部合伙人吳燁請半天假。
吳燁很快回復了：「同意。」
於是，曉琳也回復秦川：「好的，明天早上，向平區民政局見。」
得到曉琳的回復，秦川高興的扔下手機，從沙發上蹦到地上。心中的女神，終於願意和自己結婚了。雖然肚子里有了別人的寶寶，秦川一點兒也不介意，又不是呂琦的，管他是誰，反正我不認識，等寶寶生下來，可是喊我爸爸的呀。
秦川急急忙忙穿好外套，開著他的銀色賓士出發了。快十點了，路上車不多，秦川一路開，一路張望。
這一家關門了，那一家關門了，開了快半個小時，終於在一家亮著燈的店門口停車了。
（半個小時前）
Stephen拿到程凱的工資卡之後，仔仔細細看了又看。「不查一下餘額，我怎麼睡得著覺。」
於是，他換了鞋子出門，在小區門口不遠處找到了一個ATM機。
卡插進去，輸了程凱的生日，果然密碼是正確的，曉琳姐姐真沒有忽悠我。「哎呀，怎麼才5位數呀。」Stephen有些失望，「這才夠我花幾天呀。不過，總比沒有強。過幾天讓公司給我再打點錢來，我需要活動經費啊。」
Stephen從卡了去了點現金，路過小超市，Stephen買了不少吃的東西，速食麵，火腿腸，他居然都知道，順便也買了些洗漱用品。
回到家，Stephen瞪眼看著白牆上貼著的幾張照片，很顯然，是誰偷拍的孫曉琳和孫曉薇，她們倆的照片中間，是曉琳和曉薇的爸爸孫德義，曉薇照片的上面，是曉薇媽媽張靚萍，曉琳的照片上面，是病床上的曉琳奶奶。
最後，Stephen默默在曉琳的照片上方打了個叉，在曉薇的照片上方打了個勾。
看看不到十點，Stephen換了個厚外套，拿著車鑰匙出門了。他看著一家店關門了，另一家店關門了，最後，終於在一家亮著燈的店門口停車了，他的保時捷旁邊，正是秦川的賓士。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下車，同時走進了店裡。「老闆，買花。」幾乎是同時交出了聲。
「來了。」在櫃檯後面，走出來一個短髮小姑娘，「二位先生，要買什麼花，小店正準備打烊了，沒有什麼包裝好的花了。」
「玫瑰。」Stephen和秦川異口同聲，然後，兩個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尷尬的笑笑。
店員小姑娘趕緊去找玫瑰花，她也正奇怪呢，大晚上的，居然有人來買花，這是得多著急用花呀，和女朋友吵架啦？要求婚啦？
小姑娘捧著一束包裝好的玫瑰花，很不好意思的說：「二位先生，小店裡只剩這一束玫瑰了，您二位看，怎麼辦？」
「我要了。」Stephen和秦川又是異口同聲，兩個人都伸出手去接花。
「實在不好意思啊，二位，真的只有一束了，哪位能謙讓一下？」小姑娘小心翼翼的說。
「我不能。」Stephen和秦川都這麼說，互相看著對方，眼睛里不再是尷尬，倒是多了幾分霸道。
小姑娘不敢開口了，可是又急著打烊下班回家，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都快急哭了。
終於，秦川發話了：「姑娘，我給你加錢，你現在包一束，行不行？」
「行行行，我馬上就包。」小姑娘想著哪怕耽誤一點時間，晚一點回家，總比這麼尷尬的呆著要好。
「那這束花就給我了，多少錢？」Stephen開口了。
「188。」小姑娘說著，準備把花遞給Stephen。
「慢著，姑娘，我得看著你把花包好了，我才能讓這位先生把這束花帶走。」秦川說著，伸手去攔。
小姑娘怕秦川把花弄壞了，自己還得再包一束，於是就把花抱回了櫃檯後面，「二位先生稍等，我包花很快的，稍等，稍等。」
秦川看著Stephen，Stephen看著秦川，誰都不開口，眼神里倒是充滿挑釁。
小姑娘忙著準備包裝紙，用剪刀剪花杆子，刮掉刺，配上點綴的花草，不到十分鐘，一模一樣的一束玫瑰花包好了。
「姑娘你手藝不錯啊，」秦川笑著，把五張一百元放在了櫃檯上，回頭看著Stephen，挑了挑眉毛。
Stephen有些生氣，這個可惡的傢伙，自己要做好人，還拉著我墊背，我可不能被你比下去。Stephen忿忿的掏出五張一百元，也放在了櫃檯上。
小姑娘頓時開心的笑了，恭恭敬敬的把兩束花遞給了Stephen和秦川。她這時候才發現，一個中國人，一個外國人，長得都很帥呢，出手還這麼大方，於是她又說了一句：「二位哥哥的女朋友真幸福，這麼晚了還能收到花。」
Stephen和秦川各自捧著一束花，回到自己的車子前。Stephen記住了秦川和他的賓士，秦川記住了Stephen和他的保時捷。
花店小姑娘正好關上了玻璃門，轉身看見了這兩輛車，「哇塞，兩個土豪哥哥呀，怪不得出手這麼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