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告別

在商定好之後，就各人忙各人的，青歡沒有和紅妝一起出去，紅妝自己去逛鋪子了，青歡打算去和王黎告別一下，雖然只是一面之緣，但是還好，因為碰到他。至少自己有了些頭緒。不會那麼盲目。

白天的花坊也開門營業，只是裡面很安靜，偶爾間或有琴聲傳來，還是之前來的小二，名字叫千沐來著。

這一次細看來，這小二長得也是清秀非凡，果然這裡的人的臉都是長得不錯的。

千沐看到青歡，雖然說是青歡這次穿的女裝，但是也不妨礙他認出來，笑嘻嘻的上前「姑娘找我們東家？」

青歡點點頭「恩，是啊，他在嗎？」

「在的，這邊請」千沐帶著青歡來到後院，走向前去輕輕的扣了扣門，然後傳來王黎的聲音，「進來」

「姑娘請把，我就先忙去了」千沐說完施禮轉身離開了。

青歡推開門，徑自有了進去，倒是沒看到人，卻只有聲音「千沐，有何事？」

尋著聲音，青歡走近了側邊的書房，男子並沒有注意青歡的到來，卻是在低頭在作畫的樣子，一身白衣鬆鬆垮垮的穿著，沒有第一面見到時候的嚴謹，反而覺得這個人真的是不可捉摸，一副貴公子的樣子，實在是不像花坊的老闆。

沒有聲音回應，王黎便抬起頭來，午後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溫暖而耀眼。

抬頭看到的卻是青歡。嘴角便彎起了弧度。「你來了」

青歡點了點頭走向前去「來和你告別」

「要走了，去哪裡」好像熟人之間那麼隨意。

「上京，所以來告別。」青歡抿唇笑了笑。

「恩，謝謝你告訴我，什麼時候走」像多年的老友，談起來很舒服。

「明天一早就走」青歡走到他的的書桌面前，看到桌子上還未完成的畫，「離別禮物，送我這個怎麼樣？」雖然只畫了一半，確實非常好看。看一眼就喜歡那種。

「你向來這麼直接嗎？」望著眼前的女子，王黎的目光落在青歡的臉上。

「有嗎？有的話我也不想改，彎彎繞繞多麻煩」青歡不以為是的說道。「給我嘛？」略張揚的語氣。

時間微微靜止，倆個人都沒有說話。

王黎看著眼前的姑娘，雖然說是才認識，自己對她的反應自己也略略的吃驚，也不知怎的，本身很排斥女人的自己也挺喜歡她的接近，她的聲音，像多年的好友這樣熟悉的感覺真是相當的奇怪。

「等我畫好之後便贈與你，當送別禮，明天你走時候捎個話過來，我會送你」王黎竟然答應了自己。青歡頓時高興起來，這個男子，好像還不錯的感覺。

「那等你到上京，我請你吃酒。」青歡爽朗的答道。表示自己也是不肯占他便宜。

「可以，說好」

雖然知道這個請喝酒是客套話，但是王黎的內心竟然是雀躍的。這樣的情緒，真是難得啊。

青歡拱了拱手，「如此，那我就告辭了」轉身準備離開。

「我送你出去」王黎正打算送青歡，青歡回頭從頭到腳打量了下王黎，眼神有點奇怪。

「還是別送了，明天再見」

「哦，我這樣出去，確實是不大妥當，為了我的清譽著想，明見」

王黎淡定的看了看自己的衣衫，一本正經的說道。

「呃，」青歡明顯沒想到王黎是這樣的人。清譽這樣的東西除了自己有他還有嗎？

不忍心在想這個問題，青歡就走了。

看著遠去的人兒，王黎沒想著他會和自己告別，也不知道顧燦和她是什麼關係，換回女裝倒是沒有男裝那麼相似，突然覺得上京可能會更有意思些。王黎想，要不要自己也去湊湊熱鬧，然後想起要送給青歡的話，繼續作畫。

青歡告別完了王黎，便回了客棧休息，還好是來了童陽，要不然是錯過的。自己也不定什麼時候會有一點消息。

最好在上京，在遇上那個顧燦，然後弄清楚身世的話，就更好。這樣的話，第一件大事，就算解決了，當然，理想很美好。

第二日，日頭正好，青歡等人已經收拾妥當，準備出發的時候，對於王黎的準時出現，青歡很驚訝，昨日的隨口一說，這人卻放在心上。

「你來了」青歡走上前去，男子今日穿了一件藏青色長袍，襯的臉龐更加的白，好像是常年沒出門曬過一般。白的透明。

「恩，給你的送別禮」王黎點點頭，說完遞給青歡。

青歡滿意的眯起眼睛笑了起來。但是沒有立馬打開「謝謝你的禮物，還有來送我」

「恩，那京城見」

「好，京城見」

紅妝從馬車裡探出頭來，「出發了，小姐」

青歡「嗯」了一聲，「就此別過，王黎，後會有期」然後轉身走向馬車，紅妝打開帘子，準備扶一下青歡，青歡擺了擺手，自己跳上了馬車。

在馬車上坐穩之後，挑開了馬車的窗，和王黎揮手告別，馬車也開始行走了起來。

「小姐，這是誰家公子，長得真好看，和我家公子不分伯仲啊」不愧是闌洛蒼家的丫鬟，這成語水平絕對的碾壓清風丫頭。

「紅妝喜不喜歡」青歡隨意問道。

「當然喜歡了，這人啊，長得這麼好看誰不喜歡」整個人都很高興，眉眼彎彎的丫頭說道。

「恩，他這個人啊，是花坊的老闆，花坊啊，也就是青樓，俗稱妓院，他們那裡啊，賣藝不賣身，紅妝你要不要追隨他去.....」青歡在滔滔不絕的講，忽略了一張驚訝過度的臉。

等她講完了，沒有人答話，她扭過頭看了看紅妝，這丫頭完全在獃滯中，青歡伸手在紅妝的額頭上彈了一下，「魂歸來兮」

紅妝被青歡彈了一下就反應過來「小姐，這樣的人，真是可惜了啊，不過你們怎麼認識的？」

「呃，就喝花酒就那麼就認識了」

「啊，小姐，你竟然喝花酒，啊啊，竟然不帶我去...」

闌洛蒼也看到了王黎，王黎過來的時候和南池闌洛蒼點了下頭就離開了「老狐狸，說實話，你喜歡阿歡不」

闌洛蒼聽了之後，無奈的笑了笑，「我啊，不清楚，就覺得她很特別。」

南池看著闌洛蒼，最後堅定的說「不管是怎樣，如果你喜歡的話，這樣的女子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我勸你，主動點，你看人家....」

就在南池打算長篇大論的時候，闌洛蒼想了很久，對青歡是很有好感，也很歡喜。他也明確的知道，王黎和青歡絕對不是那種關係，或許王黎可能是對青歡感興趣。但是絕對不是感情，在花坊大概知道，青歡在找什麼人。

「南池，你知道，青歡她不是普通的姑娘，而我，現在也沒有成婚的打算，做朋友是很好的」好像下了什麼決心一樣，闌洛蒼說出這些話。

南池聽到闌洛蒼這些話，微微地怔了怔，嘆了口氣，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狐狸還不承認。算了，自己白操心了。「行，你自己想明白就好」

說完，「駕」了一聲，騎馬追上了馬車。

青歡在馬車裡優哉游哉的和紅妝聊著天，不時的從馬車裡傳來清脆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