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心肝
棠墨嘴角盪起個禍國殃民的笑，那雙桃花眼像是添了攝人心魄的魅術一樣，讓人恨不得眼睛長他身上，滿滿的笑意對著天帝眨了眨眼「天帝，不也是過來人嘛。」
天帝暗暗咋舌，這九尾狐皮相好看是公認的，沒想到這公狐狸也能如此的令人不辯男女，那母狐狸魅起來豈不是讓人唯命是從了。想到這天帝打起了萬分精神，但聽到棠墨的話，就忍不住臉黑：「狐帝，也愛聽八卦，嚼舌根。」聲音緊繃好似一觸即發之勢。哪壺不開偏提哪壺，眼下天帝的八卦，可是最出彩的。天帝最近深受其擾，早已想喧泄，奈何無人敢當面提起天帝的八卦，這狐帝是一能人。
棠墨好似看不見天帝倏然變沉的俊顏，自顧自地繼續說道：「羽兒對天帝很是敬仰，天天鬧騰說喜歡天帝這樣的男子，眼看天帝就要把我的小心肝給勾走了，我還不得有求必應啊。若是不應，少不得要給我帶綠帽子的。」一番話說的是言之鑿鑿，情情懇懇。
瑾羽覺得以後她大概再也不想見到他了，胡言亂語，佔盡她的便宜不說，還敢編排她。不用睜眼也知道棠墨就差聲淚俱下了。『綠帽子』虧他敢說，瑾羽突然更覺得對不起那天帝了。天帝的羽仙娘娘要給狐帝帶綠帽子，對象還是天帝。這估計是那些個八卦神仙死都想不出的段子吧。
「綠帽子……你…」天帝將胸口的怒火一壓再壓，他倒是領教了狐帝的嘴上功夫。
見天帝氣急，狐帝一把緊緊摟著瑾羽微微側身，急切地說道：「天帝，你不能搶我的羽兒哦，她是我的小心肝，你可不能乘人之危啊。」那緊張的神情好像天帝下一秒就會搶他手裡的人一樣。
「你……放肆。」棠墨的表情大大的刺激天帝多日不虞的神經，來不及反應已是朝他們揮出衣袖。
突然直來的強風，棠墨只來得及圈緊瑾羽，兩人便雙雙被風刮的不知所蹤了。天帝看著兩人消失的地方，神情一頓，顯然他氣急，忘了這是崑崙虛了，微微凝神。片刻，卻失笑出聲：「這狐帝果然是個狐狸，狡猾的狠，竟然著了他的道。」
『呼呼』疾風灌入耳中，瑾羽迷糊的腦袋有一瞬間的清明，但也只是一瞬間。
「嘶……」瑾羽覺得全身都痛，緩緩地睜開眼，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她都多久不曾感覺到過這種身體的痛了。轉眼看了看周圍，有些昏暗，但看出是個山洞，只有她一個人。眉心微擰，緩緩的坐起身。
「你醒了。」棠墨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拿著個很是精緻的碗，與他那身堪稱襤褸的衣袍頗不協調。快步走近瑾羽身邊：「先喝點水。」
「這是哪？」調息了下，瑾羽覺得身上的痛感在消退。
「炎火山下。」棠墨收起碗，神色輕鬆。
瑾羽默了默，看樣子那天帝是氣憤極了，這一出手直接將他們扇出了崑崙虛了。心下一嘆：「那我們便就此別過。」覺得身子漸輕鬆，想著該回去了。這一趟來了大概半月有餘，未曾知會小兕，估計小兕有些著急找她了。
「……」
棠墨默然，不曾想她才醒來，就是要別過。他火急火燎的照看她，連儀錶都來不及打理，她倒是連句謝都沒有。全然忘了，瑾羽會這樣都是拜他所賜。
「……」瑾羽有些疑惑的看著杵在一旁的棠墨。他不走嗎？現在他法力已經回來，應該是急著要走的。莫不是覺得不好意思先走。瑾羽緩緩站起身，她感覺好多了，身體漸漸恢復輕盈，那要不她先走，原想多休息會兒：「那別過。」
山洞內棠墨站了許久，直到那桂花的清香消散，他抱著她的時候就聞到她發間的桂花香，那時候就想，她還真是喜歡桂花啊。喜歡桂花酒，還喜歡桂花的頭油。
瑾羽回到人間小院，沒看見小兕倒是見著小六了，本想多同她說會話，可實在太困了，就讓小六去找小兕，她自個爬床上去補覺了。
這一覺，瑾羽覺得有點天荒地老的感覺，她昏天暗地的睡足了七天，才悠悠轉醒。「嘭」一聲巨響，把瑾羽發脹的腦袋震得愈發脹。
「你是吃。。屎的嗎？」極其不雅的一句話，闖入瑾羽嗡嗡響的腦瓜里。無奈的下床推門出去，就見小六和小兕各站一方，擺好了架勢，兩人還掛了彩，身形都很狼狽。難聽的話不用說就知道是小六說的，她這惡習是間歇性發作，能打的過小兕的時候，就能聽見她胡咧咧幾句，若是打不過就能清凈幾天。總之，她這毛病是靠武力鎮壓的。瑾羽對他們一向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一般不輕易擾她清凈。今日這般囂張莫不是，小六閉關三百年，已經甩小兕好幾條街了。
「主人，你醒了。」見瑾羽出來，小六連忙跑過來滿臉擔憂。
「額……」瞧著小六的神色，再瞧了瞧小兕，她睡著的時候，發生什麼了嗎？
「看在主人已經醒的份上，今天就不與你計較了。」小六大人貌似要放小兕一碼，只因為她的主人醒了。
瑾羽覺得腦袋有些轉不過彎，想著肯定睡多了：「小六啊，你有進步啊。」看她那得意的樣子，看來又能壓制小兕一陣子了。想了想，覺得還是要提醒下她：「那個，小六啊，你呢，是女子，這說話還是得文雅點的。」
「是。」小六很是恭謹。
「好了，去沏壺茶來，渴了。」瑾羽看了看天色，該是快開春了吧。頓時神清氣爽，覺得喝上一杯小六沏的茶，那是剛剛好。
「主人，請你罰我吧。」小六才走開，小兕就『撲騰』跪在瑾羽腳邊了。
瑾羽垂眼看著低頭要罰的小兕，有些納悶，他以往和小六沒少打，咋今天認罰了。難道因為打輸了，覺得該要罰，語重心長道：「小兕，輸了沒關係，要不你也去閉關個三百年，肯定能贏。」